这个夜晚真安静,安静得连风吹的声音都没有,她似乎睡着了一般呼吸平稳了,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从水泥里爬起来,捂住渗透衣袖还在涓涓流血的伤口。
她一步步走过去,路过大闹晕厥的人,停在李虎面前。
那张脸,她看过很多遍,多到化成灰她都能估计出多少,他瞪大眼睛已经没了呼吸——脑门上插着一把露柄的匕首,江烟笑了一下,似乎全身的肌肉都充诉轻松,终于死了。
“真是够了,他妈—的,终于死了。”她残忍地说,刚吐出一口气,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危险的寒气,还没等她回过头,一个硬物抵在后脑勺,她顿时僵硬了身体不动。
冷风吹过,江烟眯了眯眼睛冷淡地开口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前。”
“藏的不错。”
“……”
“说真的,我和军师都被你骗过去了,要不是G市那场事故引起的浩荡,我几乎都要信你了。”
“……对不起。”
“不,我不是在责怪你。”江烟说,“你确实隐藏的很好,世界欠你一座奥斯卡,能在军师手底下隐瞒两年都没有被发现,方警官把你训练的非常棒,你是卧底训练中最出色的一个,陈逸明?”
她说道,站在她身后用手枪抵在脑袋上的人,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他眼神苦涩隐晦地看着她的背影,“老大,我……”手里的枪晃动一下。
下一秒江烟忽然转过身一脚将手枪踢得飞远,在地上打转滑远,在他还没有反应的诧异间腰身一扭,旋转一个圈踢腿,陈逸明快速回过神急忙往后退,可是还是慢了一步,脸上感到一道冰冷划过后就是一阵皮肉裂开的疼。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她。
明明,武器已经被她丢了,怎么会?
江烟看着他诧异的目光,轻蔑笑了下,陈逸明看向她脚上的靴子,目光一沉,机械靴鞋跟侧有一个平面斜尖齿轮的修饰,上面反寒光出来的残留血迹、脸上刀割的疼痛在刺激他。
陈逸明缓慢收紧拳头,身子跟着微微一侧,江烟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动作顿时恍然大悟,脚尖抵在枯叶上碾压,一边脱下外套搭在肩上毫不在意已经沾了泥土的伤口,玩味一笑说:“原来是条子。”
陈逸明绷紧肌肉全神戒备,跟了江烟手底下做事两年,他更明白这个‘懒散’的老大有多狠。
江烟用力把外套扔向他,陈逸明一把抓住黑皮大衣挥向一边,迎面承受她的踢腿,抬起胳膊挡住攻击,“嘶——”顶尖划破衣服连带着皮肉都裂开一个大口子,江烟转个身一脚踢在他胸口,陈逸明捂住心脏的位置连退好几步才停下。
江烟用完好的那只手挥打向他,陈逸明抓住她拳头的瞬间江烟又飞腿在他脸上狠狠地踢下,伤口很深,几乎见骨,同时响起的还有骨折的喀嚓。
陈逸明吃痛松开她的拳头,江烟迅速上前一步顶膝在他腹部,看着他弯腰捂住肚子抬起腿将他踩在地上。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