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几米远的巷子里,站着一个人影,冷眼看着男生被压出酒吧,被打晕,被扔进车里,直到警车打着预警绝尘离去。
整条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在无尽黑夜中显得有些渺茫,更多的是清冷,冷到骨子的寒颤,江烟难得一次用腿走到家,她站在门前抬头仰望别墅透出来的光,痴痴的看着忘了握在手里的门把手,良久她才收回目光脖子已经有些发酸,扭开门把走进别墅,姣兮听见声音走下来,身上穿的还是她18岁冬天送的纯棉睡衣。
姣兮看着江烟站在玄关处,没有开灯,整个人站在黑暗里看不清样子,嘟嚷着说:“回来了,累吗?”
“嗯。”她回答道,“哪一天不累?”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喝酒了吗?”
“喝了一些。”
“那还是煮一锅冰糖雪梨吧。”
“不用了,不是烈性酒。”江烟说着,整个人倒在沙发上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然后闭上眼睛。
姣兮走过去俯身闻了闻,浓烈的酒气顿时刺激嗅觉系统她下意识捏紧鼻子吗,满脸嫌弃:“这还不是烈性酒?琴酒还是白兰地或者日本清酒?”
江烟翻了个身,懒懒地反驳:“被军师换成朗姆可乐了。”
“……是吗?他还挺照顾你的。”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一片安静,姣兮瞬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她咬紧下唇。
正当心慌意乱时,江烟慢悠悠地开口说:“唐斌尧有一份去J国进修的名额,你这段时间去J国。”
“为什么?!”姣兮瞪大眼睛。
“对你有好处。”
“那你呢?你去哪里?”
“Z国。”
“凭什么我出国你却在这里呆着?凭什么!”她盛怒地指责一张脸都被气的涨红。
江烟睁开眼睛站起来绕过沙发,准备走上楼扔下一句冷淡地话:“对你有好处。”
“你要动手了是不是!”身后传来愈加愤怒的咆哮,带着决裂的怨气,在江烟还没有说出反馈的话她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哭泣着咆哮,“你要动手了是不是,你担心我会沦落为李虎压制你的把柄……所以就要把我送出国是不是?”
江烟低头看揽着她的腰不松手的丫头,一言不发,沉默着把手放在她脑袋上轻轻抚摸。
“你别这样,表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呆在房子里不出去……你不要这样……”姣兮埋在她怀里哽咽地哭,身子不停颤抖可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表姐是不是就不会把她送走了?她保证会听话呆在房间里不出去,不给陌生人开门……
只要表姐不把她送走,她做什么都可以……
“……我求求你好不好……”
江烟揉了揉她柔顺的秀发,姣兮把脸埋得更深。
江烟一直疲惫、苍白的脸柔和出一抹微笑,“呐,姣兮啊,你是我在Z国最后的余地了。”
你是我在Z国最后的余地了。
Z国最后的余地了。
最后的余地……
姣兮抽咽的声音、颤抖的身子一顿,耳边不断回放这个声……
“啊!!!!!!”她终于崩溃,别墅充诉着她的尖叫,像是幼兽接近死亡最后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