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和轻健地步伐沉默良久后,忽然就笑了。
他认识她21年,也爱了她整整21年,这样难耐隐忍,求而不得的感情,在他身体里刻骨铭心,毫不留情、狠狠地地烙上滚烫的印记。
疼得他每夜倒吸冷气,直到它结成疤痕、成型,虽然不痛,但是那噬骨的痒挠心地折磨人心,疼痛他可以忍,拼上性命地忍,可是这种轻微的痒却时不时给你两下,时不时给你两下。
不如钻心的难受,可也不容忽略,压制。
……
……
何初踢着脚尖的石子,低着脑袋走路,新剪的刘海柔顺光亮,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不在焉的模样。
一只白皙的手冒出来,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捻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她头顶上的树叶,何初被这忽如其来的东西惊了一跳。
偏过头去就看见言喻手指拿着一片嫩绿的树叶,面色清冷地正低眼看着她。
何初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的习惯地嘟起嘴为难地回视他。
“怎么了?”言喻松开手指,树叶失去依靠在空中飘零,眼前的人儿,欲言又止地抬眼望他,“言喻……”
言喻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他还穿着高领白针织衣,外穿一件深灰色修身大衣,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一件深色牛仔裤,脚底踩着一双白板鞋,他眸色清冷,眼底点缀一抹疑惑,就这样等待她的下文。
被他看着的何初双手紧紧捏住肩上的双肩背包袋子,她嘴唇张了张,支支吾吾地犹豫,在他一向冷淡又带着柔和的目光中,她断续地说出她这样忽然软弱的原因。
“言喻……博容学长他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他很伤心。我想去……安慰他,但是、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你能不能帮我,不,代替我去看看博容学长?”
空气仿佛凝固住,秋色寥落,冷风萧瑟,几片树叶在空中旋转飘落。
言喻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人,良久不语,何初迷惑地看着他,不太明白有哪里不太对劲,明明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为什么感觉有什么地方却变了。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前走去,依旧清冷,依旧淡漠。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很可笑,甚至于很白痴。
博容,博容,何初,你到底只用了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推进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直到灰飞烟灭也毫不知觉……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冰凉,手指已经无力发软,心脏冷冻得生出裂痕,现在,她只需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便可以让他千疮百孔。
被他扔在原地的何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歪歪脑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言喻会异常反态地离开。
她说错什么了吗?
何初又望天想了想。
似乎……没有啊!
那是为什么他要一个人先离开?
这时候的何初还不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爱惨了另一个人,那么在心情低落、反常的时候会一言不发地沉默,努力压抑伤害对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