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邪双手撑着弯曲的膝盖,重重地喘气,看着停下来的小黑猫。
“喵~~”(人类和猫生不了孩子?)
王邪不禁有些无语,但是看着这只半岁大的小不点只能解释。
“喵~~”(生不了,还有,先不说这个,这个不是重点。你不是饿吗?喏,这个给你吃。)
小黑猫点了点头,看着王邪弯腰递过来的馒头屑,小脸伸过去,用闻了闻,确认了下这是什么,但是跟自己懂事后吃的东西,不管是结合外观颜色还是味道来看,都不一样,它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盯着王邪问道。
“喵~~”(这是什么?吃的?能吃吗。)
“喵~~”(你吃了就是了,我吃都不会有事。)听王邪这么一说,小黑猫又用小手碰了碰,小心翼翼地,然后后脚微提,好像怕馒头会动。
“喵~~”(干什么紧张兮兮的,它又不会咬你。)
“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咬~~)小黑猫吃着王邪手里的馒头屑,嚼了嚼觉得甜甜的,不香但是在自己饿了两天后头一次尝到满口的甜香。王邪看着它警觉的碰了碰馒头后张口嚼咽,脸上浮起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
很快馒头屑就被吃完了,王邪感觉到手心粗糙的触感和喵的一声,明白了它吃完了。
“喵~~”(怎么样,好吃吗?甜不甜)王邪看着蹲坐的小黑猫砸吧砸吧小嘴,看着它闭上双眼伸出红红的舌头舔了舔嘴沿的小碎屑,但是它还不觉得过瘾,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擦了擦嘴,别提多可爱了。
“喵~~”(别吵别吵.清洗呢.好吃好吃.)
“喵~~”(清洗.脏死了,用口水洗脸,你方便完后是不是用舌头解决的?)
“喵~~”(废话,难不成你用手脚的,爪子那么锋利还不得割伤流血,到时候孩子都生不了了,你懂什么我们的口水妙处大着呢。)
“喵~~”(恶心.纸巾给你,要不我帮你擦擦..)
“喵~~”(别别别.纸巾脏,口水洗,口水洗)
王邪看着倔强的小黑猫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扛起麻袋,把纸团随手就是一丢。双手叉胸等着它清洗干净。
“喵~~”(洗完了,多谢款待,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恩?看在你请我吃东西的分子上,我就不避着你了,人类在我印象中就是见了必躲的存在,不过你例外。)
“喵~~”(喂,你就这样答谢我啊?这可是我早上和中午的口粮的一点呀,我是看你可怜才给你吃一份的,你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喵~~”(恩.)
“喵~~”(怎么样,是不是想着怎么报答我呀。)王邪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道。
“喵!~~”(想到了,我给你生一窝孩子作为报答好了。)
“神经病!生孩子,你咋不跟馒头生孩子去,好给你填肚子,换个!”王邪刚还包含着兴奋,心底想小黑猫会教自己猫的世界里必须学会的东西,攀岩什么的..结果就换来一句生孩子,铁青着脸,又惊又怒的,五脏六腑差点都移了位。
“喵~~”(不能吗?干嘛这么凶,砸了砸吧的,你怎么又用人话讲,我听不懂,哦.换个?那你想知道什么?不如这样吧,你给我东西吃,我跟随你顺便教你。)
“喵~~”(好吧,跟着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子,也可以叫我一声王爷。)
小黑猫喵了一声,相当于“哦”,然后抬起头来高声呼喊“喵~~”(王爷。)
王邪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行当走开,后面的它紧跟随着。
“喵~~”(对哦,你叫什么名字?身为主子还不知道下人怎么叫,以后跟班一多就很难分辨。)王邪正要跨出一步时突然想到,重心不稳差点跌跤来个一字马。
“喵~~”(名字?要名字干嘛?在我们的世界里就是凭意象传达信息的,才不要什么名字。)
“喵~~”(对哦,不行!你必须有一个名字,理由有二。)
“喵~~?”(哪二条?)
“喵~~”(你身为猫类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是人类主宰的,必须养成人类的习惯,名字就是你的第一课,当别的人类称呼你的时候,你旁边有同类,你分不清楚他在喊谁,不要跟我说我听不懂人话,之后再说。只有另一个理由.反正有就是了,再说。)
“喵~~”(哦,我知道了,但是我没有名字啊,你给我取吧。)
“喵~~”(嗯?~~咦,我现在才发现你的眼睛竟然是紫红色的,好漂亮哦。)
“喵~~”(你干嘛,离我这么近,没礼貌!)
“喵~~”(看看而已嘛,好好好..别生气,我想好了,你的名字就叫做..)
“紫瞳。”王邪标准发音道。
“喵~~”(哦,我发不出来,只要听得懂就好了是不是。那么简单。)
王邪点点头,心想“老头,我花这么些心思在这只猫身上的做法不知道对不对,至于教它说话是不是太过牵强了。”王邪摇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脑袋责骂自己真傻,猫怎么可能会讲人话。王邪回到和紫瞳的对话中。
“喵~~”(走吧,我们去捡东西卖钱,才好买东西吃。)说着,王邪和紫瞳开始了一天漫长的拾遗,有了紫瞳这一小家伙的干涉,王邪往日枯燥的工作变得有些味道了起来,太阳昏黄渐下楼沿。在黄昏的残阳下,少年弓着腰伸出卷起了袖子的小手抓起沟底难以察觉的废弃充电插座,活跃的黑瞳在少年王邪的脚底打着转,蹭了蹭然后听见哗啦的,似乎是水沟太窄,力劲打得响起声音,好奇心所驱动,快步爬上王邪的肩膀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
“看什么看?要你管闲事,下去,乖乖地站着。”王邪用左掌轻轻地拍了一下紫瞳的小脑袋嗔怪道。
“喵~~”(干嘛打我,人家好奇嘛,又讲人话,算了,不用猜也肯定是在骂我。)
“喵~~”(骂你又如何,你是我的下人,我给你东西吃,你连同类的东西都抢不过,小不点一个,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吧,我还能给你吃不完的东西,多好,不用动手,光是喵喵叫就有。)
“喵~~”(你懂什么,猫是天生的探险家,对什么东西都好奇,这是与生俱来的本领,你不能强迫我们修改,你看老天把人类和猫一块儿造出来肯定有他的理由,只是你们人类比我们强出那么一点,如果我们也有你们一般长的寿命,身体再高一点,手再灵活一点,你们怎么可能比得过我们,哼哼~~)
“喵~~”(懒得跟你说,小不点,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回家再慢慢说,乖乖坐着好吧。)
“喵~~”(我不,我就要看,就不傻傻地坐着,增长知识!)
“喵!~~”(坐着!)
“喵~~”(我不!我就要站着,我比你弱,你要让着我。)
“你!”王邪气得七窍生烟,手指指着黑瞳的眉间,眼睛瞪地溜圆。
“喵~~”(我抓,什么怪物,好玩~~)黑瞳看着突然出现的小手兴奋地抓了几下,王邪也跟它打闹了起来,闹了大半天,本就快下山的太阳真的告别了白天。
天空黯淡,没有街边的住户的灯火的照耀,王邪恐怕早已迷了路,但是紫瞳看得见,不断指引王邪刚才来过的路,这里住户少,不好走,走到南正街门才好不容易回了家。很快地一人一猫就会了家,回到家后,王邪紧紧地锁住了紫瞳调皮的脑袋,因为她正兴奋地撕咬着他僵硬的皮肉,越打越兴奋。王邪瞧了瞧门口的灯是亮的,知道他们父女俩回了家,心想胳膊肘的这货要怎么交代,正当王邪踌躇着要不要把紫瞳一块儿带进去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邪哥哥,你回来了?饭做好了,你快去吃吧,咦~~小猫咪,好可爱啊~~”王邪强忍着紫瞳还没发育完全的乳牙磨着自己小块的皮肉微笑地看着水墨。
“喵~~”(是啊,我很不好意思地带了一只吃闲饭的,没打扰你们吧?)
“喵~~”(你才吃闲饭呢,我可是学着你们人类有劳动报酬的,我咬!)
“哈?邪哥哥,你喵什么呢?”王邪说了一整天的猫话没有缓和过来,水墨脸上写满困惑地看着王邪。然后继续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在尝试着跟小猫咪沟通,你还真的替它着想呢。呵呵,你真的听得懂她说话吗?”
“喵~~,阿不.水墨,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在跟她对话,不过说来话长吃完再跟你说,我现在快饿扁了,都是这货惹得,一整天的力气基本上就花在她身上了。”王邪对水墨大倒苦水,然后用如同钟馗审问恶鬼一般的眼神盯着紫瞳,拿手指戳了戳她的头。
“那你去吃把,把她交给我吧,听说猫见到陌生人会很警惕,我会很小心的不让她跑掉的。”水墨淡淡道。
“跑了就跑了,再抓不就有了,疼了我一天,皮都快破了。”王邪埋怨地说道,然后静静地坐下来吃了几口饭。
“喵~~”(哼哼.惹祸的是你,玩得晚一些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看不见,还是这个小姑娘好,不会像你凶巴巴,嘿嘿~~好软啊,还很香。)小黑猫在蹭着水墨温暖透着馨香地怀里脸上写满享受地说道。
“咦~~好痒啊,呵呵呵,这调皮。”水墨被蹭得痒到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许蹭!我还没有躺过就被你占了去了,快下来!”王邪听着声音,抬起头来看着让自己差点没吐血的一幕,暴怒地说道。
紫瞳被吓了个半死,兹溜的一声从水墨的怀里逃了出来,然后悻悻地躲在长椅的下面。
“喔!小黑猫.你凶什么凶?你看都吓着她了。”水墨被紫瞳这么一蹬胸口有些喘不过气,再加上王邪这么一吼心底怒火涌上嗓子眼,责怪道。
“喵~~”(你吼什么吼,吓死我了!蹭一下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过人猫不能生孩子,还有我是母的就更不用说了,再说.哦~~我知道了,你在吃这个小丫头的醋,嘿嘿.)
“忍无可忍!!”王邪听着这话,气得放下碗筷,把长木椅搬开,紫瞳飞快地在厅里到处乱跑,二人你追我赶,水墨看着他们俩跑来跑去,昔日稳重的邪哥哥到哪里去了,哪像现在喵来喵去,拜托~~老天,你把我的邪哥哥带到哪去了,她攥着小拳头扯着嗓子破天荒地嘶叫:“别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