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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抉择

就在七首巨蟒与暗黑比蒙两败俱伤之时,刚才不知道跑去了那里的董醉突然嗖的一声从百米外的草丛里跳了出来。

这时他受伤的左臂已经用身上蟒皮衣服撕下的一溜简单的包扎好了,只是鲜血还止不住的向外渗出。

董醉走向已经命丧黄泉的八首巨蟒尸体所在之处,对着它仅剩的那个瞎眼的脑袋抬脚就是一踹,一边踹还一边骂。

“臭长虫,让你咬我!你个臭不要脸的,我是招你惹你了。啊?逮着我不放,至于不?”

董醉的叫骂声传遍了四周,还有些揪着不放的意思。手叉着腰,活脱脱一个骂街的大妈的形象。

好像董醉还没骂过瘾,张嘴又要叫骂。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入董醉的脑海之中,在耳畔环绕。

“真的至于。”

“谁?”董醉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谁在说话?”

这时董醉浑身一个激灵,竖起耳朵。右手拔剑出鞘,防备着一切可能的危险。

这里可是毒蛇谷!怎么会有第二个人存在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虽然董醉本人就是最不符合常理的那个人了,但是董醉在潜意识里果断将自己给剔除在不正常的序列。

吼!

这时躺在旁边一直不发声的暗黑比蒙将头转向了董醉,冲着他发出了一声低吼。

“啊!”董醉浑身肌肉紧绷,连忙向后一跳,保持安全距离,转向了暗黑比蒙。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我现在这样也伤害不了你的。”那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董醉的耳畔。

“所以,是你在跟我说话?”董醉略微探头,用略带试探的声音询问暗黑比蒙。

吼!

董醉又是一个激灵,后退一步,手持佩剑的右手立于胸前,进入了战斗状态。

“是我在跟你说话,只是我现在太虚弱了,不能说太多了。”暗黑比蒙的声音再度传入董醉的脑海。

“所以你现在要我做什么?”董醉依旧保持警惕,探询道。

“先给我喂些肉吧。”暗黑比蒙的声音传来。

董醉刚放下警惕,低头准备去割八首巨蟒的肉。

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警觉的问暗黑比蒙:“你不会是想要骗我过去然后把我吃了吧?毕竟是因为我的祸水东引才将你害成这样的。”

“哈哈,不会的。我发誓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董醉还是有些不放心,动作缓慢,显然是在思考。

暗黑比蒙看出了董醉的担心,声音再度传来,“放心吧,我们伟大的比蒙一族与你们狡诈的人族不同,我们是不会欺骗人的。”

“好吧,我给你喂。谁让是因为我害得你成了这样呢,你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了。”董醉终于下了决心。

即使只有一条右臂可以使用,但董醉手脚并用,速度依旧不赖,很快大块大块的蟒蛇肉被削了下来。

“给。”董醉将肉送到了暗黑比蒙的口边,这个时候暗黑比蒙只要突然暴起行凶,董醉可就是十死无生了。

好在暗黑比蒙信守承诺,只是安安静静的吃肉。就这样一次一次的董醉送肉,暗黑比蒙吃肉。一人一兽之间建立了初步的默契与信任,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能是因为太虚弱的缘故吧,暗黑比蒙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董醉见状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傻子,还是真信我一个初识的狡诈人类,不怕我趁机把你杀了呀!”

接着累极的董醉抱着佩剑靠着暗黑比蒙巨大的脑袋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在毒蛇谷里到处都是瘴气,这些瘴气遮挡着视线。

董醉也只能隐约看出天黑与天亮,时间久了,董醉也记不清自己待了多久,索性也就不去记时间了。保证自己活着才是第一位的。

“嘿,醒醒。”董醉的耳畔再次响起了暗黑比蒙的声音。

董醉突然惊醒!

毕竟这是他进入毒蛇谷以来真真正正睡得第一觉,不用保持随时的警惕,跟在家里的感觉一样。

也可能是真的太累了,所以董醉睡得相当沉。暗黑比蒙叫了十几声才将其叫醒。

“哈哈,快擦擦你嘴边的哈喇子吧。”暗黑比蒙调笑的声音再度传来,可以看出它虽然满身伤痕,但是精神确实不错。

“啊?”董醉刚睡醒,脑子还是懵了,一听这话,赶紧用右手擦了擦嘴角。

“嘿嘿,好了,擦掉了。”

“你一个比蒙兽为什么会讲人类语言呢?你可是兽啊!”董醉问出了心头盘亘良久的疑问,一双疑惑的眼神看向暗黑比蒙。

暗黑比蒙沉吟了片刻,反问了一句,“你知道蛊真人吗?”

“蛊真人?那我当然知道了。”作为一个从小在燕山脚下长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蛊真人呢?毕竟经常听到有人讨论蛊真人所留的宝贝。

“那就好解释了。”

接着暗黑比蒙开始了他的讲述,“我是当年蛊真人坐下一头普通的比蒙,主人坐下的兽类都有这个能力。其实我还是不能张嘴说人话,我只是可以和你心灵感应而已。”

当年我的主人蛊真人还没有毒功大成,独霸天下之时,我们作为最早跟随的那一批兽类,跟随着主人闯荡江湖,四处拼杀,也是立下了不少功劳。

可是随着主人他的实力平步青云,我们慢慢就跟不上他的进步了。

随着越来越强了兽类跟随,主人用的上我们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少,所以我就逐渐沦为看守洞口的众多兽类的普通一员了。

直到了有一次,我们一群还在安心的看守洞口的时候,主人他让我们看好洞口,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进了洞府,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是不是一百五十年前?”董醉这个时候突然插了一句。

暗黑比蒙扭头看了董醉一眼,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在这里我只能知道天亮天黑,真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吧,跟我一样。”董醉有些沮丧的说道,“你继续说吧,我听着。”

自那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主人,我们这些看守洞口的一群老哥们,有些病死,有些老死,有些因为别的兽类的攻击而丧命,那些攻击的兽类都是为了主人当年栽种的灵药来的,每次灵药成熟之时他们就结伴而来。

像这次的那条臭虫其实已经来攻击了很多次了,我们不知道已经交手过多少次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臭虫有这么疯狂过,所以在对战的时候有了那么一丝愣神,可能是因为你吧。

“我?”董醉有有点懵了,“干我什么事?”

“你应该是杀了它的孩子了,所以他才这么疯狂。”

“他的孩子?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的皮应该就是他孩子的。”

“可是他们的花纹不一样啊。这条长虫身上没有白点啊!”

“我听主人说过,这种八首巨蟒幼小之时蓝底白点,也只有一个头颅。等到了成熟期,就会长出八个头颅,并且通体蓝色。再继续成长,就会变得越来越粗,身体颜色逐渐加深。”

暗黑比蒙用仅剩的一只左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看这大小和颜色,这条臭虫少说也活了两百年了。”

“既然这样,看来真的是我杀了它的孩子,激怒了它。”董醉明白之后,立即承认了这件事,可是他有有些迷惑,“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可能是因为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吧。在和那条臭虫一战之后,我也伤了元气,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

董醉猛然站了起来,虽然认识时间不长,种族不同,可是董醉是真心喜欢这位暗黑比蒙的,它的直率打动了董醉的心。

也可能是长时间以来董醉都是独自度过,忍受孤独,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了,却又要离他而去,董醉的眼眶忍不住的变得湿润。

对家人的愧疚,对孤独的忍受,生死之间的惊慌失措,所有的压抑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董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嘿,你别哭啊!”暗黑比蒙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不知所措。

“都多大个人了,居然还哭鼻子!按你们人类的说法,你应该都已经成年了吧。”

可是不管暗黑比蒙怎么劝说,董醉还是哭个不停。

暗黑比蒙沉默了一会儿,让董醉发泄够了才再次出声,“你还是认认真真的听完我下面的话吧,因为我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董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暗黑比蒙的声音最后一次传入董醉的耳畔,“我是守护这里的最后一个了,其他了老兄弟都已经去了很久了,他们都在等着我。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到主人一次,虽然主人可能早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时,暗黑比蒙停顿片刻再次说,“我死了之后,主人留下的那些宝贝就会落入那些平时是我手下败将的臭虫手里,我不愿意这样,那对我来说是耻辱!我宁愿留给你这个不相干的人类也不愿给它们。”

暗黑比蒙扭头,略带期许的看着董醉问道,“你愿意吗?”

“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吧?”董醉的脑子倒还是清醒。

“那是当然,所有的地方主人都设置了陷阱,非常危险,而且我无法帮你丝毫。”暗黑比蒙炯炯有神的盯着董醉的眼睛再次询问。

“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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