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问道。她很是同情这对被残酷命运捉弄的兄弟俩,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都是。
“。当时,雪山崩塌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刹那间化身为白色恶魔的雪卷着山石扑倒了他们,将他们分开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下。厚厚的坟墓般的积雪。早有准备的弟弟从衣服里取出暗藏的铲子,还有保暖的头罩和水壶。靠着完善的装备和强健的身体,他终于在一天后逃出了雪山,再次获得了生命,也是新生活的权力——哥哥的逝去令他成了家中独子,外界及家人们对他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尤其是家人,简直是百依百顺。甚至超过了之前的哥哥。他也因此得到了最多的在音乐界发展表现的机会。他这下应该算是顺心如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
“真棒啊,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即兴音乐,你比我厉害多了。”
“哥哥的这句话一直回响在他脑子里。直到现在。他不清楚最后自己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如果是输了,对音乐判断精准的哥哥不会说这句话;如果是赢了,那为什么他会感到如此愧疚和悔恨。他有时有种错觉,觉得他和哥哥在那天已经变成了雪花,那座危险却又纯净脆弱容易受伤的雪山上的两片同样纯净脆弱容易受伤的小小雪花。或者说,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一片雪花,都是容易受伤,逐渐消失的存在。”
她感觉不可思议地听着,她用颤抖的手从手袋里摸出那两张电影票。然后她惊呆了。
原本崭新干净的电影票现在浸透了泥水,凉凉的水滴尚自一个劲地往下淌。她身旁的男人当然也有看到,一滴泪水从他眼尾流下滴在他手背上,瞬间凝结成了晶莹的冰珠,
她将电影票递给他,他默默接过。
“。浪费了也不好,能请你看场电影吗?”
他说。她怔怔地望着他,良久后点点头。
于是他们并肩走进了大厅。负责检票的工作人员接过票,撕掉副票后将票还给了他,他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珠子都差点了掉出来。
“那个检票员真没礼貌。”
她边走边说。回头望望,他还在盯着他看,而且还指手画脚对同事说着什么。
“就是,刚才该训他两句的。”
检票口,那个检票员惊魂未定地向同事讲述刚才自己遇到的怪事。
“。就是那个男人,我无意中瞅了一眼地板,居然发现光洁的地砖上只有我自己和他身边那个女人的映影,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明明没有啊。他的身上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他给我的票也很怪,湿答答的。你说这是。?”
“哪会有这种事,一定是你眼花了。”
同事不置可否地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可是我真的。。”
在距离电影院百里之外的雪山上。又一场雪崩正在进行着。
响声天崩地裂震耳欲聋,可是如果仔细听,就能听到其中夹杂的另一种声音。
那是一把纯净美妙得犹如从天堂传来的歌声。
【完】
poison
。即便是千刀万剐所带来的痛感,与心灵上的伤痛相比不过九牛一毛。同样的道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能给人造成最大伤害的要命的凶器或者毒药。
——夏天
当两人偶然谈到杀人这个话题时,她突然说。司木枫饶有兴致地审视着眼前这位新出道的、相貌平平只有年龄比较占优势的歌手。
“那对你来讲最要命的是什么?”
夏天眨眨眼。
“你想知道。”
“愿闻其详。”
“那你先得告诉我你的。”
“这个嘛。。”
“我是说音乐,你别想歪了哦。”
司木枫尴尬的笑了。
“没有,目前还没有。”
即便有,现在也已都呈过去式。司木枫的耳朵永远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我猜也是。你是目前的顶尖品音师啊,对于声音的要求如果不吹毛求疵那就太让人奇怪了。”
夏天给自己的茶杯和他的茶杯续满水。“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请你这位权威指点一下我的声音。”
“在这里。”
“是的。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家茶吧。”
司木枫皱眉。这个她的经纪人事先根本没提,这样唐突的做法实在没有礼貌。
“司木先生。”她打断了他的思绪。她的眼睛闪闪发光,犹如能看透他的心中所想。
“你在为我之前没有说生气吧,这是有原因的哦。”
“什么原因?”
“因为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嘛。”
她一边说一边脱去小外套,露出里面那件桃红的琵琶襟无袖旗袍。这旗袍一定是经名家之手设计量身定做的,无论衣料与裁剪都相当好,凸显了她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材。司木枫呆了呆,然后下意识捂住鼻子。
也许是他的错觉,刹那间,周围的气氛完全变了,这个女孩的身上亦散发出非同一般的锐利锋芒,与之前的平凡柔弱判若两人。
他看着她姗姗走上大厅中央的台子。台子上茶艺师正在表演茶艺,琴师弹奏着【平湖秋月】,她低头对茶艺师说了句什么,茶艺师立刻对客人们拱手谢幕退了下去,须臾和其他人将一架看起来有些特殊的麦克风搬上台子。
这时曲子变了,变成了一曲【渔江晚唱】。
“各位先生女士们晚上好,我是夏天,今晚与琴师小雅合作为这家献上这首【渔江晚唱】,希望大家玩得愉快,谢谢。”
在悠扬的前奏中,她微笑着做着介绍。她的嗓音清甜咬字清晰,将每个音都送到听者耳中。茶吧大厅里大多数客人闻言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司木枫的神情变了,也没有继续喝茶。对音乐有着无限热忱的他现在进入了能量全开的状态。
这首歌的难度并不大,属于是人就能唱的那种,但却是对气息及声线要求极高的一首歌,想要真正唱好需要下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