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贵每天在街上摆摊做生意,工商所收管理费的人就让她交管理费。
何宝贵本来是要等蔡跃进来了再交管理费的,但是那个管理员一连去了两三次让她缴费,不然就让她第二天不要出来做生意了。
何宝贵想,也不知道姐夫什么时候才来,总是要交费的,与其被停业后再交钱,还不如自己把管理费交了,好安心做生意。
蔡跃进对这样的情况要如何处理,没有告诉过河宝贵。何宝贵想,自己也是为了顺利地做生意,应该没事的。就自作主张把管理费交了。
一场大雨,何宝贵照例是前后不停地把篷子上的水拿竹竿顶出去,但是即便是这样,雨后的摊子上还是到处都是水湿,顶篷也全部淋湿了,增加了很多重量的摊子搞不好就会随时倒塌。
为了给摊子减少倒塌的风险,何宝贵就把一部分东西取下来,堆到一个显眼的地方卖。
巧的是,蔡跃进正好这一天来送货来了。一看有一堆东西被堆在那里买,立马就不高兴了。
“你怎么把我的东西堆着卖?”,蔡跃进拿出了老板的腔调。
何宝贵解释了,可是看样子蔡跃进还是不高兴。
后来蔡跃进又听说何宝贵自作主张已经交了管理费,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你应该说等我来了再交费的。”,蔡跃进不满地说。
可是工商所的人能够由她说了就算数吗?蔡跃进本来应该知道工商所的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非常不满地责备何宝贵。
何宝贵无语,这是她第一次跟姐夫闹别扭。她只用不多说话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且,姐夫说什么没有买电扇很觉得对不起之类的话,她心下一热,以为是他们想给自己买电扇而没有买成,毕竟天太热,好几次她因为街上的太阳太毒辣,几乎就中暑了。晚上回到住处也就只有一直用蒲扇纳凉,有个电扇会好得多。
后来她挺清楚了,原来姐夫忏悔的是没有给他们的儿子买电扇:因为小女儿的出生,他们的儿子蔡经纬跟着他奶奶睡觉,享受不到他们房间的落地扇的凉快,他为了省钱,所以没有给儿子另外卖电风扇,所以他觉得心中对不起儿子。
何宝贵还以为是说想给她这里买电风扇呢。
幸好她说能够克服不用花钱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好像她就什么也不需要一样,姐夫居然跟她说起没有给儿子买风扇很愧疚。
何宝贵在这一刻非常非常的失落。
在姐夫的心里,她何宝贵根本就不是他的家人。
因为这些原因,何宝贵在姐夫准备回家时把她卖的营业款装在裤腰上的表袋中的时候,本想出声提醒一下不要装在那里的,但是,最后也懒得说了。
下次蔡跃进送货来就告诉何宝贵,那次的钱,在船上睡着了,被人拿刀子割走了。那可是相当于何宝贵大半年的工资。
何宝贵后悔自己当时赌气而没有提醒他。
大概蔡跃进也知道弄得气氛紧张一点好处都没有,此后再也没有挑过何宝贵的不是。
何宝贵其实第二天就忘记了前一天的不快,更别说因此有什么变化。--她从小是何虾贵带大的,她觉得跟姐姐就不应该有隔夜的气。在她看来,姐姐姐夫是没有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