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贵不知道自然的生孩子跟人为的在****上动手术的区别,以为结扎就像生孩子,痛过之后就会恢复过来。
她不知道,结扎给她带来的将是终身的伤害
从此,她不但失去了生育能力,那两边的输卵管被割断后,人为地扎在一起,长年慢性地发着炎,再也没有真正的健康过。
把何宝贵送进手术室的只是平时与何宝贵关系好一点的一个外姓的年轻妇女。
廖又德此时在请客吃饭。--不知道结扎的时候,有什么必要请客吃饭。国家对实行结扎的人都是有抚慰的,还会补贴营养费。
镇医院最权威的就是廖父的发小,那位治疗过廖母服毒的医生,给何宝贵主刀。
这个老眼昏花的老人,一开始就叫何宝贵不要故意憋气,对她没有好处。他怎么着也会把这个手术做完的。
其实,何宝贵又不懂这样的手术怎么样才是配合,怎么样才是不配合,她也没有特别的紧张。打过麻药之后,那老医生在何宝贵的肚子上呲呲有声地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在里面翻找。
好像是找累了也没有找到要害,他就说他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再继续。
这要是正常的人家,必定在这时候闹起来,因为这样延长手术时间就是一个可以闹腾的借口。
廖母就讲过,廖又德的二哥,在结扎的时候,廖母突然就闹腾起来,手术也只好草草了事。这才有了廖家老二后来生的儿子--第三胎廖飞。
但是何宝贵就像一具无主荒尸一样,没有人管死活,她只好身上带着伤口,躺在手术台上,任凭这些人处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老医生休息够了,又接着给何宝贵做手术。
何宝贵听见清脆的剪刀剪断肠子的声音传来。
那个老医生自得地说道:“这下子再也生不出来了!”。
感情他们在仇视何宝贵的生育功能?
也是啊,当初整个村子的人都跟廖家同仇敌忾,巴不得何宝贵打掉孩子,不要生下廖恒来!
可是,何宝贵偏偏就生下了廖恒,一个人流浪在外,一边谋生,一边硬是比在廖家专门生孩子还安全地度过了所有难关!
这里的人们,与其说是仇视何宝贵的生育能力,倒不如说是嫉妒何宝贵的运气!偏偏这下她还生出像吸筒吸出来一样的儿子!
以廖父跟这个医生的交情,如果不是廖父特别嘱咐要真结扎,在找不到的时候,就该草草结束手术。因为这种手术本来就成功率不高,就算今后何宝贵又生出孩子,也是不足为奇的。
但是,这个老医生在何宝贵的肚子里,花了大量时间翻找,也不管对何宝贵今后身体的害处,终于,给何宝贵来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结扎!
何宝贵忍着疼痛做完了手术,因为,就算她叫喊,也不会有人怜惜她的。
当最后做伤口缝合的时候,大概麻药已经完全失效了,何宝贵痛的差点背过气去!
而据廖又德的堂弟后来讲,此时,廖又德在请客吃饭的餐馆桌子上,正借着酒劲在对满桌子的人说道:“其实,我们已经离了婚的!”。
“他也是太不应该了!”,这个廖又德的堂弟说了一句公平话。因为此时正是何宝贵在手术台上被切割翻找的时候!
何宝贵依然由那个关系好的外姓妇女用板车拉回了家。
国家的营养费和发下来的结扎证都进了廖父的口袋,营养费根本没有跟何宝贵提起,以为她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结扎证,廖父说:我来替你保管。
何宝贵没有力气跟他们计较这些,因为,接下来,她就要有求于人了,她不能动弹了,需要像做月子一样依赖别人。
麻药完全失效后,剧烈的疼痛向何宝贵袭来。
但是,廖又德懒得去买止痛药。何宝贵只好硬挺着。按说,这时候弄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最合适了,不但能够让何宝贵恢复快一点,还能让廖恒更有奶吃。
可是,就像她是做难产、小产的空心月子时忌讳荤腥一样,何宝贵的食物就是随菜便饭,没有任何特别。
结扎不比生孩子,生孩子生完就轻松了,但是,结扎后麻药醒过来,就是持续的疼痛。
何宝贵疼痛难忍,又不能动弹,忍不住发出了两声轻呼。
“你妈的!吵着老子睡觉了!”,床的另一头,传来廖又德愤怒的骂声。
何宝贵这样干痛了三天三夜才减缓下来。
止痛药而已,廖又德也不给买。
可是,生命力旺盛的何宝贵,还是挺过来了。并且一时之间,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
廖又德是在手术后一个星期回到Y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