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阴属性的一类灵草,似乎可与几种灵草搭配,炼成一种名为紫婴丹的奇丹,有助涨修为的功效。
这样的灵草,似乎只有沧溟森林内会生长的多些,其余地域近乎绝迹,那此地该还是沧溟森林,只是不知具体位置在何处。
一时想不出确定位置的办法,又觉腹内空空,甚是疲乏,徐念便决定先吃些东西,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最重要的是,他决定先问问九命,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此地太过陌生,徐念也没敢生起篝火,只是找来一些枯草,在一片避风的树丛下铺了一个简易的休息之地。
又从乾坤囊内拿出了几枚刻有奇异纹路的玉符,将之埋在了周围的地上。
这些玉符乃是一种阵符,封印着一个简易的阵法,乃是由徐念亲手封印的,能起到一定的警戒与隐蔽的作用。
做好这一切后,徐念才从乾坤囊内拿出了已然所剩不多的清水与食物,小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徐念将九命剑举至眼前,便轻声道:“九命前辈,你可还好?”
等了半天,九命剑毫无反应,徐念却也不以为意,也不会以为九命这个家伙已然虚弱到不能与他交流的地步。
毕竟经过了如此长时间的血饲,徐念已然与之建立了一些联系,如今细细感应之下,已然确定,九命这时不是不能回应,只是不愿理他罢了。
徐念也没气馁,接着说道:“九命前辈,我知道您能听见,方才真是多谢了,若不是您,凭我的本事想走出那片阵法世界,还不知要费多大的手脚,只是不知九命前辈到底用的什么办法,居然如此轻易的便破开了阵法的封锁,不知能否为晚辈解惑。”
徐念早摸清了九命的脾气,对付九命只有两个办法,要不你就哄着它、敬着它,这样倒也能和平相处。
要不你就以绝对的实力震慑他,让它不敢造次,自然也就俯首帖耳,但以徐念如今的实力,却是做不到这一点,便也只能用前一种办法。
果不其然,听徐念如此一说,九命受用之下,倒也不再沉默,剑身一起,便在地上写了起来,道:“我可不是帮你,而是不想在那个如坟墓般的世界再待下去,至于方法,却是那处有人曾反复的进出过,阵法壁障比较薄弱,我才果断出手的。”
徐念回忆当时的情景,那处倒确实有些异常,可又是谁反复的出入过那个世界,难道是那个有缘之人。
还没待徐念细想,九命便再次写道:“有人来了,我方才出手,伤了一些元气,要休养一段时间,你自己小心。”
写完,九命便飞回徐念手中,剑上的光芒也随之暗淡。
徐念警觉起来,细听周围的动静,果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步履极轻,动作划一,身手似乎不错。
徐念想了想,知道这时逃走怕是来不及,便将点星杖拿出,轻轻一挥,周围地上的阵符便骤然一亮,一股玄妙的气息萦绕而出,将徐念布置的休息之地围住,将他的气息一丝不漏的封锁在阵内。
徐念又再次挥杖,释放了一道云系道法,树丛内腾起一片浓雾,将徐念遮住,在这昏暗的夜色下,便也很难在觅见徐念的踪迹。
不大一会儿,一片灌木丛被轻巧的劈开,一名鹰钩鼻的大汉将灌木丛内的紫婴草采摘干净后,便大踏步走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名矮小的丑陋汉子,这丑陋汉子目光游移,正一脸警戒的注视着四周。
鹰钩鼻大汉这时回头,问道:“尤金,可有什么情况?”
名叫尤金的丑陋汉子,这时赶忙将目光投向鹰钩鼻大汉,点头哈腰的说道:“喻爷放心,我尤金别的本事没有,唯独这察敌之术尚算可以,若有情况,我必会第一时间告知您的。”
喻姓大汉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轻蔑,这尤金胆小怕事,明明入了第二境,却连杀人都不敢。
但不知在何地得了一件异宝,又专门修了几门道术,凭着异宝与道术的妙用,便专门负责起危险较小的察敌任务,真是胆小如鼠,令人不齿。
但喻姓大汉的采集任务还没完成,倒也没闲心去嘲讽尤金,便再次踏步向前,眼角余光一扫,突然“咦”了一声。
指着一片灌木丛,对尤金说道:“那是怎么回事?”
尤金注视着那片灌木丛明显被拨开的痕迹,脸色便是一变,没敢过去探查,而是默念道诀,一缕灰黑色的烟气便自指尖冒出,绕着尤金的身躯不断盘旋,似在探查着什么。
喻姓大汉却是艺高人胆大,没理会尤金,提着一柄乌光湛湛的长刀,便大踏步走了过去。
来到灌木丛前,长刀一扫,便将灌木从砍破,低头注视着明显被采去的紫婴草残根,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转过身,冲尤金一声大喝,道:“尤金,别在那里磨磨唧唧,快给我拿出一点真本事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盗采我银月盟分管的药域。”
尤金被喻姓大汉的一声大喝,喊得缩了缩脖子,眼中闪过一丝胆怯。
再看萦绕在身躯周围的灰黑色烟气,如无头苍蝇般瞎转,也知这道法怕是无用,被喻姓大汉这一逼迫,也只得无奈的拿出了一块花纹古朴的圆盘。
但在施法前,尤金嘴唇嗫嚅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道:“喻爷,这药域出现盗采之事,我们应该先去禀报总管,让他来决定如何行事,咱们擅自行动,不好吧!”
喻姓大汉瞪着尤金,吼声道:“报什么报,这点小事也禀报上去,岂不显得我俩太过无能,快点给我查。”
尤金被斥得唉声叹气,一时左右为难,心想这贼又岂是那般好捉的,敢来盗取灵草的,尽是那亡命之徒,别贼没捉住,再把命给丢了。
但喻姓大汉苦苦相逼,却是死活也要拉着尤金去趟这摊浑水,尤金却也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心中念头急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后,终于计上心来,希冀的抬头道:“喻爷,您被怪我啰嗦,既然您不想丢脸,而这贼人若实力太强,我们贸然去追又太过危险,反正咱们也快换值守区域了,倒不如……”
“强什么强,那贼子刚采了一朵,就被咱俩惊走,若真的实力强大,又岂会这般不堪。”
“尤金,你若再敢提那玩忽职守的蠢主意,甚或想要逃跑,信不信爷爷一刀剁了你,赶紧给我查。”
尤金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心中大骂自己真是财迷心窍,既然早便听说这喻姓大汉鲁莽冲动,上个月分队之时,便不该省下那几枚玉钱,换个队友也便没这些麻烦了。
但面对喻姓大汉凶厉的催促,尤金却也不敢有所违背,只得万般无奈的摆弄起手中的圆盘,口中也是念念有词。
随即,圆盘的边缘便骤然亮起了八枚古朴的符文,呈八卦之位,中央则冒出了一道轻烟,幻化出一条银蛇,在半空丝丝吐信,蛇头转动之间,扰动的八枚符文明灭不定。
尤金掐起手指,小心的计算起来,神情逐渐认真,竟然透出几分庄严之色,再不复方才的猥琐之象。
徐念也在密切的关注着尤金,他方才在两人争执之时,也曾起意突袭两人,再伺机逃走,但最终却放弃了这一想法。
他实在不愿多惹是非,若是这尤金破不去他的障目之术,那便也不必引来这无谓的麻烦。
但注意到尤金的举动之后,徐念的心中却是一沉,这般手段真也不凡,尤其是那圆盘,更是透出了一丝玄妙之气,他这障目之法,怕是抵不住这般玄妙的异宝。
果不其然,这尤金在测算一番之后,突然身体紧绷,怪叫了一声后,便如游蛇般姿势怪异的贴地而行,竟速度惊人的退到了喻姓大汉的身后,大喊道:“在我后面,他就在我身后的树丛之中。”
喻姓大汉凶光一闪,便狞笑着提刀向树丛逼近,徐念无法,也只得散去障目之术,道:“不好意思,吓到两位了,其实我真的只是路过。”
徐念说的倒是实话,但如此理由,却根本无法说服喻姓大汉。
但这喻姓大汉却也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没有想到,盗采灵草的竟然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年。
但喻姓大汉不久便恢复了常色,斥道:“你是谁家的小鬼,居然敢来我银月盟的地盘上撒野,你家大人在何处,若是再不出来,爷爷我可要代他教训你了。”
尤金这时也走了上来,面色倒也不再如何惊慌,毕竟徐念这般人畜无害的长相,实在给不了人太大的压力。
但尤金却是谨慎惯了的,仍然一边小心的戒备着徐念,一边说道:“喻爷,没别人了,这方圆百里之地,就这少年一个生人。
这回喻姓大汉倒真的讶然起来,这名少年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孤身一人来银月盟的地盘盗采灵草,难道是一个愣头青,但从面相上看却也不像。
不过疑惑归疑惑,喻姓大汉却也没有迟疑,当即喊道:“小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我银月盟的地盘盗采灵草,乖乖束手就擒,带到总管那里,兴许还能留条性命,如若不然,爷爷这刀下正好还缺几道亡魂,便也只能找你来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