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的时候,到了离城的出关口。
一行人,没有休息就往码头奔去,到东国,唯有走水路,为了赶时间,只好在船上休息了。
刚到船上,没一会儿,天就黑了,只是那么黑,那么黑,没有一丝月光,想必,此刻就是钟璃眼中的黑吧!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黑,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南宫抱着钟璃走进船内,一路颠簸,钟璃早就累的睡着了。南宫不经他人之手,亲自伺候着,为她擦脸,洗脚。
当他把那一双玉足放到手里时,忍不住,细细把玩,口中不禁吟道:“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余香。”什么叫芊芊玉足,这就是,握在手里,冰冰凉凉,如玉。他玩着玩着,就把水玩凉了,只好叫问绿,又来添水。
问绿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爷的脚正乖乖的躺在宸王手里,问绿不禁痴了,都忍不住想要揉揉眼,那是那个跺跺脚就让四国一城为之而颤的宸王吗?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竟然在帮自家爷洗脚啊!是洗脚啊!这要说出去,恐怕就没人信吧!可是,爷睡着了,以后一定要告诉爷,一定要!
这次在问绿如此强烈的目光下,饶是南宫凌宸也不好意思继续玩下去了,只好洗一洗,擦干净,为她脱了外衣,将她把被子掩好,轻轻的出去了。
似乎一切太平静了,平静的让南宫觉得奇怪。前几日,离城动荡不安,想必此番出了离城就不会安静了。一句凤星临世,就引得四国乱,离城在四国哪个眼里不是必争之地?恐怕如今都只盼着钟璃死吧!就是钟璃暂时死不了,四国也会助她“一死”吧!可是明知这一路不会太平,可是到如今却也太太平了点……
南宫睡不着,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方法得到四国的宝物?又不知道紫眸狐到底有没有问题?他心烦的站在船头,冷风将他的玄衣吹得咋咋作响。
突然,天边一道电闪过,接着一声雷炸响。他转身往钟璃的房间走去,床上的钟璃明明听不到雷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潜意识里就知道要打雷一般,睡得不安稳。南宫进去的时候,问荷刚想出来叫他。“宸王,一到打雷的日子,爷就睡的不安稳,整夜的做噩梦,爷明明听不到了,属下以为,她就不怕了,可是,爷一直在出冷汗,睡得不安稳,您快去看看吧!”问荷解释着,南宫却走到了床边,接过问绿手里的毛巾,为她擦汗……
“娘……娘……你不要不要华浓……”钟璃嘴里喊着胡话,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娘”。叫的南宫心直疼,她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么没安全感!南宫弯身把她轻轻的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一遍一遍的说着:“不怕,不怕!”好一会儿,钟璃似乎安静了点,可是就在这时钟璃却突然大叫了一声:“子卿,快躲开!”猛然睁开了眼……
“阿浓,怎么了?你别怕,我在,我在”南宫说着,抱着怀里的人,在她手上划着字。
钟璃惊醒,闻着淡淡的竹香,才安静下来,紧紧的抱着南宫,不说一句话。
她刚刚做梦,又梦到,自己的娘亲在对着自己笑,可是娘亲突然不见了,她站在浓浓大雾中,找不到方向,也追不上娘亲,只好拼命的大喊“娘,娘,你不要不要华浓……”可是她一回身,就看到好多好多刺客正围着玄衣的南宫,竟有一人就要从南宫身后刺去,她吓得,边跑边说:“子卿,快躲开啊!”
明明离得那么近,就那么几步的路,可是她不管怎么跑,不管怎么跑,就是跑不到他的身边,她看着那剑就那样刺进他的后心,刹那间,鲜血射了出来,染红了她的眼……
南宫抱着钟璃,只觉得怀里的人,好似吓坏了,在他的怀里也好似很怕很怕,很不安稳。南宫把她紧紧的按在怀里,无声的说:“我在这,你怕什么?”钟璃的身子终于不再抖了,刚想说话,就听打斗声传来……
“宸王,救命啊!老头子要是死了,钟璃可就没人救了!”白秋咋咋忽忽的喊着救命的话。南宫扯过斗篷抱着钟璃出了房门,他不放心把如今的钟璃交给任何人,他也不敢信任何人可以护好她,除了他自己。
一群黑衣人,正和代风代雨,紫云,紫岚四人纠缠一起。钟璃不明所以,南宫怕她不安,只得在她手上写着;“阿浓,莫担心,一群惹人烦的蟑螂,代风代雨会处理的!”
钟璃闻听此言,从南宫的怀里下来,冷冷的说:“紫云,紫岚,一个不留!”她是真的恼了,就那么盼着她死吗?她如今离死不就差那么几步了吗?就那么等不了?好,好,好!不是都盼着我死吗?我还就偏要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
刀光剑影,打的好不热闹!风声,雷声,雨声,如为这场打斗伴奏般,自然是那样的强大,就这样无意间谱出一曲悲凉的战歌!和着雷点,如同和着鼓点!紫云紫岚只觉得打的不够尽兴!她两人是从多少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些人,还不够喂剑的!看着这两丫头的打法,倒把代风代雨吓了一跳!自家主母身边都是些什么变态啊!
那么一群哪里会是他们四个的对手,不一会儿,鲜血就染红了四人的衣衫。地下倒了一片,代风代雨上前去搜黑衣人的身,一会儿,“主上,搜到了这个!”说着,将一块令牌递给南宫。南宫转身塞到了钟璃手中,钟璃摸到一个“东”字!楞了一下,没说话。“收拾一下,都回去休息吧!”南宫吩咐完,抱起钟璃回到房间内了。钟璃身上凉透了,南宫把她按在怀里,并用内力暖了好久,才缓过了。钟璃好似很累的样子,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不说话!南宫低头吻吻她的额头,在她手上写着:“阿浓,怎么了?你刚才梦到什么了?吓成那样,还叫我躲开!”
“没什么?就是梦到有人从你背后偷袭!吓到我了。”钟璃闷闷的说。
南宫闻听,哈哈笑了起来,心里是真的很开心,很开心阿浓会梦到他,很开心即使是在梦中,他的阿浓也可以为他如此担忧!他拍着钟璃,在她手上写着:“我的阿浓原来这么爱我啊!睡觉都不忘与我相会!”钟璃被他这赤裸裸的调戏红了脸,心里只骂自己,笨华浓,蠢华浓,你真是个二百五,宸王那“不要脸”的功力是你能比拟的吗?你怎么那么诚实?你这不是送上门让他调戏吗?
钟璃气愤愤的把脸埋在南宫的怀里,任凭他在自己手上写什么,她就是不理。南宫闹了一会儿,知道钟璃是真的累了,就不闹她了,拉过被子,盖好。想来,今夜终于可以安静了!
抱着她,说了句:“阿浓,这天下,除了你,谁也伤不了我,所以,不要担心有人会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