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郑芝羽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想起今天小丫鬟在那闲聊,说大老太太对三小姐这么好,一定是看她长得漂亮,想用她为郑家谋个好姻亲。后来又从郑芝滟那听说,昨天大老太太在宴席上极力的夸奖郑芝瑾。看来小丫鬟说的是真的了。
可是凭什么,明明去京城前大老太太还没注意过她,只是去了趟京城就变了。想起了自己早请安,晚问好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大房老太太的另眼青睐,结果现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她又想起了舅妈每次打量她的眼神就像一件货物,一件代价而估的东西。她知道她娘想让舅妈给她找门好亲事,可是自己除了郑家嫡小姐的名头好听些还有什么呢。自己那个贪财的舅母最后肯定会把自己给卖了,就像她那几个表姐。想起了表姐们许配的婚事不是鳏夫就是残废,她就觉得不寒而栗。不行,她不能让自己也落到这幅田地,她的嘴紧紧的抿着。
第二天郑家大房来了一个客人,是吴家听说亲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回来了,特意打发来问安的。据说是吴太太身边一个得力的嬷嬷,陈姨娘一听说这个消息马上赶去了大房。可是无奈还是晚了一步,等她到了的大房时,只剩下了涂氏一个人坐在大厅里。而桌子上放着两个青花瓷茶杯,杯中还冒着热气看来人才刚走没多久。
涂氏的表情却是很轻怪,就像是吞了一个鸡蛋被噎着的样子。陈姨娘心想,不会是这吴家的嬷嬷说了什么不中意的话吧。想起了前端时间涂氏抱怨吴家自视过高,连下人都是冷眼看人的。就觉得这种可能很大。她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表姐吴家的人走了?”
涂氏心想自己这个表妹也算是好手段,吴家的嬷嬷才来了一刻钟,她就知道消息赶来了。看来这郑家上下她布置了不少眼线,连她大房的风吹草动都马上知道了。或许那件事不成也有不成的好处。
涂氏心里想通了,脸色也好了很多。看着陈姨娘精致的脸庞嘴角一扬:“据说吴家老夫人的身体不大好,需要吴太太近身伺候着。听说我们家老爷子回来,特意把身边最得力的嬷嬷派来问候一声,可是吴太太身边也离不开她,所以刚坐一小会就匆匆回去了。”
真的是这样吗,陈姨娘使劲的看涂氏的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心想着这表姐就是心思深沉,让人摸不清头脑。眼下还是把滟姐儿那件事给问清楚先,才能安心:“吴太太可真是个懂礼的人,自己忙得不停手,也知道派人来向老爷子问好。可见她也是及满意咱们家元娘的。也不知道我家的滟儿有没有这样的好福气,能找到个好婆家。”
这就问到了点子上了,涂氏想她还真是心急啊。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活该她得不到这桩好姻缘。涂氏脸上故意露出愧色:“妹妹,说起滟儿来,我真是觉得愧疚。”
陈姨娘听到涂氏开口说妹妹时,就觉得不好。涂氏这个人她了解,轻易是不会当面承认她的。当听到后文,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真的是大事不好了。她的口气顿时变的急躁起来:“表姐怎么了?那吴太太不是收了我送去的礼了吗,有她出面高太太......”话还没说完,她看见了书香手上捧着的一个黑漆描牡丹花匣子。这个匣子她最眼熟不过了,是她从库房里精挑细选而来的,用来装那碧玺宝石步摇的。而现在盒子出现在了书香的手上,陈姨娘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面色现在肯定很难看。想起昨日滟而儿问起时,自己还说十拿九稳,一定让她明年就嫁到高家去。现在回去该如何面对她呢,陈姨娘尝试着开口再劝说涂氏帮忙出面。谁知涂氏却是摇摇头说道:“前几天刚把盒子送去时,吴太太还很是高兴,回了一匹蜀锦说是给元娘做衣裳,可谁知昨天元娘刚捎去口信,帮着滟娘说了句好话,今天吴家打发过来请安的嬷嬷,就把这个盒子给退来了。说是吴太太觉得礼物太过花俏,还是留给元娘自己戴着比较合适,还说都是都是自家人,不在乎这些虚礼。”
“上次我明明看着高太太很满意我们姐儿的,怎么才过了个把月,吴太太那就连个转圜的余地也没有了?”陈姨娘心中疑惑。
涂氏其实心中门清,但是也不能当面把各中门道讲清。心思一转,想起了自己因为二房而差点得罪郑明威的事情,突然心有一计,挑着陈姨娘去二房出出气也好:“那天我看高太太对滟姐儿也是眼中透着喜欢,这样突然改变了风向,无非是出了什么变故。要么是高家那边有了其他想法,要么就是有人从中挑唆了。”
陈姨娘一听也觉得涂氏所说有理,可是心中一时又没有了思绪:“我让人打听了,高家现在没有露出想要和谁家结亲的意思,高太太最近除了和我家相亲出了趟们外,根本连门都没迈出过。再说我们家滟姐儿,这么个可人儿,谁看了不满心欢喜。一定是有人在高太太,面前挑了她的不是。这不是诚心和我们郑家过不去吗?”
“到底是家里的人,还是家外的人谁能知道,,你要知道高公子这样的东床快婿,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要有人是看着动心,起了什么腻歪的心思也是常是。”这个陈姨娘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还是不知道就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