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郑芝瑜出外回来时,都会给她带上新奇好玩的物件,也不知道这次会给她带上什么。郑芝瑾的心中甜甜的就好像喝了一碗槐花蜂蜜一样,脸上也不知觉的泛起了笑容。
胡氏也注意到女儿的表情来。有一双出色的子女,更重要的是两兄妹的感情那么的好,这一向是她和老爷最骄傲的事情。胡氏看向窗外大树上的嫩芽,也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回来,他走的时候树叶刚刚开始掉落,现在已经长出了新芽来了。
把信放回信封里,交到了母亲的手上,郑芝瑾想到了既然哥哥的信已经回来,秦掌柜的口信怎么还没传回来。在去族学的小路上,郑芝瑾吩咐清菊去大厚生一趟打听一下秦掌柜的消息。
到了中午清菊就回来了,据说秦掌柜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郑芝瑾的心也不安定了,也不知道什么事耽误了他。
去年这个时候传来了哥哥参与到了学子起事而莘县牢狱的事情,父亲也因为这件事情放下了手中即将到货的商队匆忙的赶到了京城,用了大量的银钱后才保的哥哥出狱,可哥哥的科举资格还是被剥夺了,连带着哥哥的前途也毁了。紧接着传来商队货物被盗的消息,可其中很多货物都是没法赔偿的,所以哥哥才会陪着父亲再走了一趟西域,才会在途中碰上了军队交锋。而现在已经到了四月,快到前世的那场祸事了。虽然自己想尽办法,可心中还是不免担心,害怕旧事重演。
结果到了晚上胡氏派人传了话,让她过去。郑芝瑾不明所以还是带着丫鬟到了世安院,进到了堂屋就看见胡氏一脸严肃的坐在那儿,她身后的秦嬷嬷的神色则带着焦急,。这场景很是眼熟,就像是自己小时候犯了错的感觉。回顾一下最近,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啊,怎么惹得母亲生了大气的样子。
郑芝瑾也不敢多言,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堂屋内沉默了很久,一屋的人都觉得气氛很是严肃就更不敢开口说话了。过了一会,胡氏才开口说道:“青青,夫子最近都教了些什么?”
就为了问这个?郑芝瑾心中疑惑还是回答道:“周礼里面的天官内宰。”
“母亲平时也不太关心你的学业,把这一切都交到了夫子的手里,从没想过夫子只是教你读书,而不是教你学会怎样做一个大家闺秀。这都是母亲的错。”说着说着语气就重了起来。
郑芝瑾猛地一抬头,她第一次听见母亲这样严厉的口气:“母亲怎么这样说,是女儿做错了什么吗?”
胡氏的神色平常的看着郑芝瑾,不同于平常的慈爱来:“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母亲教导好你。”说完叹出一口气来。
到底怎么了,郑芝瑾心里糊里糊涂,可是却知道胡氏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发的这么大的火。她转头看向秦嬷嬷,秦嬷嬷的表情欲言又止,神情中又似乎带着一丝尴尬之色。”母亲就算我做错了,你也该告诉我原因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改错了。”
“我知道你很关心你哥哥,但是你毕竟是内宅女子,手伸得太长管到了哥哥的内室之上,万一以后传了出去。先不说你哥哥会不会受你影响,你自己也会因为名声厉害而嫁不出去。”语气语重心长。
管到哥哥的内室,郑芝瑾明白了,肯定是秦掌柜那里将自己先前的口信告诉了母亲,而母亲却误会了自己。以为是自己让秦展柜赶走哥哥身边的莺莺燕燕。这就是没有自己心腹的坏处,自己也只是家里的女儿,家中的掌柜怎么会听自己一个小女孩的话,肯定会禀告家里人。就是不知道他是做完事告诉母亲,还是没做事告诉了母亲:“母亲,那亲掌柜有听我的口信吗?”
现在还关心这个,胡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秦嬷嬷却微微的点一下头。郑芝瑾的心中松了口气。那就好,那现在还是安抚一下母亲比较好。
郑芝瑾想着编一个什么理由告诉母亲比较好,也不能说自己知道,这段时间京城会起学子带头上书抗议的事情。该找个什么理由呢。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一件事情:“母亲不要生气,听我说说原因先。”
秦嬷嬷递过了茶杯,胡氏接过润了润嗓子,心里的气也消除了一点,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女儿:“那你说来我听听。”
“母亲还记不记得,上个月的时候我去参加二姐姐生辰会,那时候我碰见了陈家的小姐,他告诉我一件事。”假话就是要和真话凑的,这样才不容被拆穿。
“陈家小姐,哪家的小姐?”榆次虽小可是姓陈的人家也有好几家。
旁边的清兰解释道:“就是在京城也开着杂货铺子的陈家。”
这样一解释,胡氏就知道是谁了,这陈家也曾到她家应酬过,话里话外都是想要大厚生的紧俏货品,她一向不过问生意上的事,就委婉的回绝了她。想到这她示意郑芝瑾接着说下去。
“陈小姐告诉我说最近京城总是有些贼人,装作货郎或者是一些菜贩之类的跑进宅门里,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所以我就想让秦掌柜看顾着点,不要让这些事打搅了哥哥读书。”
胡氏心里有些相信了,她们两兄妹感情好。青青也一向把瑾哥儿的事放在了心头,这样子一听到谣言就想到自己哥哥也是正常的:“那你也应该把事告诉我,让我处理而不是自己偷偷的去给秦掌柜传话。”做母亲的就算知道自己错,也不能一下拉下脸来就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