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午膳,吴太太和高太太就和众人告辞,说是地方太远要早些启程回府。涂氏再三挽留也没有留下她们你,只好送着她们上了马车。而郑芝滟和陈姨娘的脸上明显那就带上了失望之色,她们当然希望高太太能留下,这样郑芝滟才能在他面前更好的表现表现。
又说吴太太和高太太上了吴家那辆褐色的雕花马车,进了车内,吴太太太太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靠枕倚在了上面,看着很疲惫的样子。高太太却依然端正的坐在那。
“表姐,这里也没有外人,和我一同靠下休息一会多好。”吴太太觉得自己这个表姐就是太过认真,到哪儿都是正正经经从不不松懈。
“我习惯了,这样坐着最舒服。”高太太却早已习惯成自然了。
知道自己再劝解也无用,吴太太也就不浪费口舌了,反而说起了今天的正经事来:“你觉得郑家的二小姐如何?”
说起这来高太太只是说道:“二小姐看着端庄应该还是不错的。”
只是看着端庄,依自己对这位表姐的了解,这只是句客套话而已,吴太太坐起了身子:“怎么你不喜欢?”那位郑二小姐端庄大方,长得又是清秀可人,她看着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要挑的话只有一样他是个庶出。可庶出这事表姐也是先前知道的,那时候她还说她只看人品,不看家世,所以自己才把这郑二小姐介绍给她的:“可是这二小姐有什么不妥之处。”
高太太蹙了蹙眉毛:“其实这二小姐看着倒还好,只是这陈姨娘却太不懂规矩,她一个姨娘倒把自己当成了正经主人,那郑家的二太太却说是身体不适在家歇息了,我看那郑家二老爷肯定是宠爱陈姨娘,由着他在房里独揽大权。这奴不奴主不主的,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只会败坏了我们家的家风。”高太太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陈姨娘的底细,一字不差的就猜出了了二老爷内宅的实情。
听表姐这样一说,吴太太就知道这亲事肯定是不成了。自己也只是看在未来亲家的面上帮着介绍而已,如今不成了也不能怪的自己。要怪也只能怪那陈姨娘在那旁边指手画脚,白白错过了这门好亲事:“表姐说的也是,明明是一家人,那大房的三老爷和三太太看着都是极有规矩的人,怎么三房的二老爷门风这样的不紧。这次就当来大乘寺礼佛好了,我下次再给表姐寻寻更好的人家。”
两人又聊起了今天在大乘寺的事来,高太太突然提到:“郑家的三小姐倒是教养,虽然年纪小了些但却是知礼识趣,六太太看着也是很有规矩的人。”
吴太太心头一动,明白表姐这是对郑家三小姐上了心了,想起了那郑家二房那归宗的典故,她就细细的给高太太讲起了这件事的前因后国,本意是让表姐明白这郑家二房其实本质上只是个商贾之家,现在也只不过是借机才有了个书香门第的名头。
谁知高太太听完却不禁赞叹:“没想到郑三小姐祖上竟然这样高德,为了其兄科举而不惜入赘商贾,有这样高义的祖先,想必郑三小姐肯定也是继承了祖先风骨的。”
吴太太明白自己的表姐一旦看上了,就什么都是好的,又回想起那郑三小姐虽然才十一二岁,但是气度不凡,长相又是娇媚可人,再加上那万贯家财,抛开那入赘子嗣归宗一说,可不比那郑二小姐强上不少,心想还是这表姐的眼光独到:“表姐说的也是不错,只不过今天我才相看了郑二小姐,马上又提起郑三小姐倒显得我们有左顾右看之嫌了。而且郑三小姐年纪也还小,应该不会那么快订下亲事。不如我们再仔细打听打听这郑三小姐的风评,等过段时间再去郑府提亲,岂不两全其美。”
高太太一向觉得自己这个表妹脑子灵活,一听她的提议觉得很好,便同意了下来。
此时此刻,郑芝滟也和陈姨娘在马车上商量着。郑芝滟埋冤着高太太穿着的那么寒酸,该不会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吧。
陈姨娘却是气定神闲的一笑:“我怎么会让你嫁这种人家,娘早就派人去太原打听好了,那高大人虽然才是七品官,但是他那是无心仕途喜欢吟诗作赋,所以才做个清闲的官员勉强算是尽尽义务。那高家的大老爷现在掌着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二老爷也监察御史掌巡洲县官员。那高太太也是名门之后,她的父亲正是那问津书院的的院长,光是进士就出了两百多个。所以那高家不仅是清流更是名流。更何况那高家家产丰厚,在各地都开着书斋,笔墨铺子。这样好的人家,真是挖地也难找。”
郑芝滟一听高家竟然这样的显赫,就满意了七分,可由自嘴用硬道:“可那高家公子也太没用了,连个举人都不是,还不如吴家公子呢。”
陈姨娘已经看出了郑芝滟的愿意了,笑着戳了她的额头一下:“那高公子的才华也是出了名的,况且有那样好的外公,只是他身体弱了一些,高太太舍不得她去吃那科举之苦罢了,等以调养好了身体,别说举人了,进士都是手到擒来的事。何况听说高公子长相肖母,你看高太太的长相清丽动人,就知道高公子的长相。”
这下子郑芝滟可高兴了,连忙对着陈姨娘撒娇道:“那娘可要想想办法,”说完便娇羞的垂下了头来。
“放心吧,我已经想好对策了。”心想着明天就想办法让人去收买高太太身边的得力之人,让他们去多说说郑芝滟的好话。再找老爷商量商量还有什么好的对策促成这门亲事。
七辆马车刚在郑府大门前停了下来,就看见门口守着一个年近五旬,穿着紫色稠衣的中年男子。这便是郑府的大管家余大总管,一看见众人回来了,他马上迎了上去向太太小姐们请了安。然后走到了涂氏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顷刻间涂氏的脸色就变得很是难看,惊慌失色的说了句:“这可当真。”余管家马上低下头来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