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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拜师

看图上画着的款式很是精致,据清菊说看这,已有些年头上面还镶嵌着祖母绿和金刚钻的宝石。这几年随着海上贸易的增,多这些海外宝石显得平常了起来。就是寻常的富户也是能买上几颗。可是十几年前,却是只有上流氏族或者是专做海贸生意的人家才能拥有。况且还是做的这样的样式,恐怕这金钗的主人身份非富即贵。

郑芝瑾让清菊连夜偷偷的再去那株海石榴旁仔细看看,看还会不会遗留着什么蛛丝马迹。

现在已经亥时了,在晚些花园子就该落门了,清菊应该已经去查看了。

第二天早上,清菊过来禀告在她耳边轻轻的道:“我过去发现草丛像是被人打扫过的样子,只是草根部落了些灰烬。我拿起来闻了一下不像是草木灰,倒像是烧纸留下的灰烬。”说完拿出帕子,里面包着些焦黑的灰烬,郑芝瑾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果然不是草木灰。

郑芝瑾很满意,赞赏清菊这件差事办的妥帖。拿出了一对赤金金花耳环商给了清菊。清菊觉得自己只做了两件小事,哪用的着这样贵重的赏赐。

郑芝瑾却说越是忠心耿耿的人,才越当的这样赏赐。更是吩咐清菊以后要仔细一些海嬷嬷的动向,有什么事情就马上告诉自己,她才勉强收下。

在往胡氏那请安的路上,郑芝瑾满脑子都想着那件事。那灰烬是书信的灰烬,还是什么重要的书稿,或者是纸钱。对纸钱,这海嬷嬷一定是夜里在花园里偷偷祭奠什么,又或者是被人撞见了,所以才会慌慌张张把金钗拉下了,等她发现丢了金钗时角门已经落了锁,所以她才会一大清早就借口帮忙来偷偷的寻找金钗。虽然理清了事情的头绪,但是郑芝瑾还是一头雾水。这海嬷嬷到底是谁,这金钗到底是她的还是别人的。或许她偷偷祭奠的就是金钗的主人,所以才会带着那金钗。想起了前世郑家就是因为帮着太皇太后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人,才得到太皇太后的欣赏,从而一步登天。她因为时刻关注着郑家的消息,才从一些只言片语中知道。那人是在榆次郑府发现的,就是四老爷回来给大老太爷守孝时,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从而找到了那个人。而那人手里掌握着对太皇太后很重要的一样东西,那人会是海嬷嬷么?

就这样思索着就到了世安苑,郑芝瑾放下了思绪进了东厢,先是给胡氏请了安。然后和胡氏说起了给黄师傅拜师的事情。

胡氏听见了黄师傅要收郑芝瑾为徒,却并没有显得很高兴,反而有一点不喜。

“你是堂堂的郑家嫡小姐,却要摆一个手艺人为师。”胡氏是接受传统儒家教育长大的,觉得手艺人地位低下。

郑芝瑾没有想到胡氏会是这个态度,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胡氏也是从她的角度出发,怕她会被人看轻,所以才会这样想,前世的自己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于是耐心的解释道:“黄师傅这样的刺绣高手收徒,后面想要学艺的人可定很多。她为什么要选我这个娇柔的大家小姐呢,还不是出于一片爱才之心。我朝太祖皇帝重农重工,手艺人也不是是什么身份低下之人了。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而黄师傅也确实是有才之人。”

“青青,果然长大了,能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了。”胡氏的神情似乎是有些动容了,郑芝瑾赶忙向秦嬷嬷使了个眼色。

“妇人,学女红也不是坏事,那个扬州同知的女儿不就是因为在太后圣诞的时候,献了一副百鸟朝凤图,从而被太后大为加赏。后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声嫁给了嘉定侯的嫡次子吗?”

秦嬷嬷不愧在胡氏身边服侍了几十年,一说就说到了胡氏的心眼里。

胡氏一听果然心动,对于郑芝瑾拜师这件事也重视了起来。连忙拿来黄历研究起哪一天拜师比较好。还和秦嬷嬷商量到时候该准备些什么礼物,毕竟拜师也算是大事了。最后商定后三日后正好是吉日,到时候等郑芝瑾下了学回来就一起去黄师傅那儿。

看着胡氏忙前忙后,郑芝瑾心中不免感触。母亲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只要是对自己有好处的总是忙前忙后。

三日后,胡氏带着郑芝瑾前往黄师傅居。所还带着六礼束脩,红枣、桂圆、芹菜、红豆、莲子已及一套手工定制的纯金金针。这套金针原本是胡氏从琳琅阁请的陆师傅定做的,一套一百零八根,每根针上面都雕刻着云纹异常精美,原本是用来给郑芝瑾陪嫁的,这次身边没有称心的礼物,只能把这套金针先找出来,马上再去定做一套做嫁妆。

黄师傅终身未嫁,这次过来郑家教习,就居住在郑府西远一间套间里。母女两人去的时候,黄师傅正坐在房间内配线,看见胡氏竟然和郑芝瑾一道来的,显的非常惊讶。原本她想着郑芝瑾私下前来向她敬上一杯师傅茶就已经很好了。哪想到这位郑家小姐竟然这样郑重其事带上了高堂,来进行拜师礼。

黄师傅连忙请胡氏和郑芝瑾坐下,然后倒上两杯茶递给了两人:“真是失礼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只能请夫人小姐将就下了。”

接过了茶杯,郑芝瑾闻了一下是是苦荞。苦荞是山西的特产,本地人不少都拿来泡茶喝,味道很有特点。胡氏亲亲抿了一口茶,露出了虽然不喜也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苦荞是救命粮,哪有不好的道理呢。”接着便说起了正事:“久仰黄师傅盛名,心生敬仰欲让小女拜师傅为师。”

自己这样一个手艺人,能得到一个世家太太这样的高度评价,就算知道话里水分颇高黄师傅还是心潮澎湃,她按耐住内心中激动:“郑六太太过奖了,三小姐聪明伶俐,女红上极有天分,是我平生仅见。又知书达礼,为人谦和。能收到这样的徒弟是我的幸事,只有她一人就足矣。”语气真挚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她的真心话。

胡氏听了自然非常高兴,让人送上备好的礼物一一打开放在了桌子上。黄师傅仔细一看竟然是六礼束脩,这是以夫子之礼待她了。特别是那套金针竟是如此的精致,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竟然有人能把金针做到这样的程度,肯定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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