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色渐浓,花浅面迎着月光,独自呢喃。
“老头子,你教我的易容术我用在咱孙女身上了。你在黄泉定然是怨我的。”月光洒在花浅的脸上,精致的五官衬得更加透明苍白。
花浅是花鸳族的族长但她也是一个母亲,她也有自己的私心。“老头子,这易容术代价,我不会让清儿去承担的。”花浅长叹一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屋子里静得出奇,花浅如同一尊塑雕,望着月,一夜未眠。
“清儿给外祖母请安。”央清隔着一展门,鞠躬。
“我说过了!从昨日起你就是宁寥寥!”门被愤怒地拉开,随着一记鞭子便落在了央清身上。央清没有吭声,只是柔弱的身体微微颤抖。“你母亲把毕生修为全给了你,你若是不争气便随你母亲去那黄泉!”
“我母亲……”央清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诧。“请外祖母告诉清……寥寥,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央清垂下眼眸,芊芊葱指上沾上晶莹。
“你母亲被当今西国国主所杀,你,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你母亲复仇!”花浅扳起央清的下颚,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手的力度加大了许多,疼得央清出了声。
“真是孽缘的孩子!”花浅抽出腰间随带的防身小刀,牵起央清微微颤抖的手,苦笑,“孩子,你怕死吗?”央清紧紧咬着下唇,没有吭声,花浅长翘的眉微挑,细指间的小刀便发出淡紫色的幽光,刀锋落在了央清白嫩的皮肤上,血珠一粒粒滑落。花浅双指拂过伤口,竟隐约出现了一朵木槿花,“你和你母亲一样,命中都有劫数。”
当初花溪年轻貌美,姿色在花族无人能比,可偏偏命中有一情劫,为了化解劫数,花浅不远万里送她去到西国道馆请自己的丈夫窦锦仙人施法,期望可以化解此劫,窦锦因为与当时未跃升神鸟的花浅相恋,被仙界认为是不伦之恋,经九九八十一道酷刑后贬谪人间。在人间自建道馆修养身息,从此与世隔绝。
当那个眉目神似自己的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窦锦心中一颤,转过身去。
窦锦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忘掉花浅,哪怕当初二人盟誓相忘江湖,再次相见,那些誓言也成了过往云烟。“窦锦,她是我们的孩子……救救她,好不好?”
那晚,月亮通透得发光,二人终究是凡尘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