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断萧云看着床上痛苦不堪的断墨莲,连忙走到他的床边,看着了被血染红了整个手臂,面具下的眉宇皱了起来,连忙伸手点住了手臂上的穴位和昏穴,断墨莲的身体一软,倒在断萧云的身上,断萧云把他安放好,为他盖好了被子。
断萧云把断墨莲的手从锦被里拿了出来,修长的守住搭在断墨莲洁白的手腕上,双唇紧紧的抿着,过了一会把断墨莲的手重新放在锦被里,从衣袍里拿出了一个瓶子,拔出了木塞,把里面的一颗黑色药丸喂到断墨莲嘴里。
这所有的过程断萧云没有说过一句话,苏凉薄看看未说一句话的断萧云,又看看躺着的断墨莲:“断萧云,断墨莲他到底怎么了!”
断萧云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苏凉薄一眼,“断萧云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苏凉薄这次是真的急了。
断萧云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冷冷的开口:“苏凉薄我警告你,如果断墨莲出了什么事情,你等着死无全尸吧!”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和重重的关门声,苏凉薄的心也越来越慌,看着床上依旧没有血色的断墨莲。
泪水再次涌了出来,苏凉薄趴在断墨莲的旁边轻轻的咽呜着,断墨莲你就是个坏人!自己明明想在摄政王府好好待着,让你好好养自己的,为什么你又偏偏在自己下决定后出事了呢!
断萧云走出了屋子,看着紧闭房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孽缘啊!孽缘!苏凉薄,断墨莲但愿你们两个好自为之!
自从断墨莲和尉迟卿钥大战的那天开始,不,应该说,自从断墨莲受伤那天开始便流传出了一个消息:
摄政王所养的白狐狸是千年不遇的狐妖,勾引摄政王和尉迟卿钥,在从中挑拨离间,使得双方被妖术所蛊惑,导致双方大战,伤及许多无辜百姓,大数百姓家破人亡,现在摄政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听说摄政王这次是危险了。
百姓们听着这些都唏嘘不已,都开始痛恨那只狐妖,虽说在百姓眼里摄政王是残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王爷,但从古至今在所有人都心里妖都是比嗜血修罗还有可怕的东西。
只从那个消息一流出,东风国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街上的老老小小都议论纷纷,都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断墨莲可怜,只是这一切,待在屋里的苏凉薄并未知道。
一天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毫不知情的苏凉薄睁开了双眸,刚刚站了起来便感觉四肢软绵绵的,毕竟饿了这么久,这腿不软才怪了呢!苏凉薄跳下了了床,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掉下了床,在地上的苏凉薄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走了出去。
摄政王府里的下人们看见了苏凉薄便躲得远远的,这还算好,有一个扫地的人看见苏凉薄便抬起扫把往苏凉薄身上打去,毫无防备的苏凉薄被打了出去,路上的碎石划破了苏凉薄的身体,血染红了她的白毛。
打苏凉薄的人看见苏凉薄的白毛被血染红,却毫无动容嘴里还嘟囔着:“活该,谁叫你把摄政王弄成这副样子,我告诉你我打的这还算轻……”
苏凉薄从地上爬了起来,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苏凉薄并未说什么,只是往厨房走去,厨房的人看见苏凉薄依旧如同外面的人一样走开,。
苏凉薄见如此也没有像之前那般惊讶,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往一个灶台走去,看着掌厨的那位,那位掌厨胖胖的,看着地上的苏凉薄,并没有跑开,只是拿出了自己藏起来的一盆鸡腿,放在了苏凉薄的面前,便继续忙活自己手中的事了。
苏凉薄看着地上的鸡腿,“吱吱”的叫了两声,那位胖胖的掌厨转过了身:“放心没毒,你吃吧,我刚刚藏起来的,还热乎着呢!”
苏凉薄咬起了盆里的鸡腿,大口大口的吃着,泪水滴了下来,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怕自己,所有人都躲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
泪水滴在伤口上,撕心裂肺的疼,苏凉薄却没有动容,依旧吃着鸡腿,胖胖的掌厨看着有些木讷的苏凉薄,于心不忍:“唉!小狐狸啊!不要怪他们,现在所有人都说你是妖!从古至今所有人都恨妖,都讨厌妖,所以……唉!我叫阿毛!”
苏凉薄点了点头,看着阿毛,并没有说什么,“以后我会给你留鸡腿的!所以你不要怕会饿着了!”阿毛笑了,看着这只狐狸,并没有像那些人说的那样不堪。
苏凉薄走了出去,看着依旧躲自己远远的人,笑了,苦笑着,突然撞在一条腿上,一股熟悉的清香飘进了苏凉薄的鼻子里,苏凉薄抬起了头,看见了断清言,那双冰蓝的双眸有些担忧的看着苏凉薄。
断清言弯下了腰,把苏凉薄抱了起来,看着被血染红的白毛,有些心疼:“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不是下人欺负你了!”
苏凉薄愣愣的看着断清言,把头埋在了他的衣服了,咽呜了起来,自从断墨莲受伤开始,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所有人都讨厌自己,她感觉自己真的好无助。
断清言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摸着苏凉薄:“别怕!我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要不然会感染的!”断清言抱着苏凉薄往一个空着的客房走去。
断清言看着床上累的睡着了伤痕累累的苏凉薄,轻轻的坐在她的身边,自己总感觉她并不是一只简简单单的狐狸,所有的行为包括眼神像一个人!手轻轻的抚摸着苏凉薄的白毛。
当苏凉薄醒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是晚上了,断清言也早就离开了,苏凉薄跳下了床,往断墨莲和自己的屋里走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眼神依旧如此,苏凉薄也早就习惯了,走进房门看见的依旧是床上苍白的断墨莲,那双茶色的双眸里流露出一股悲哀,不是为断墨莲而悲哀而是为自己所悲哀。
苏凉薄跳上了床,趴在他的边上,一直看着他,微弱的呼吸如同苏凉薄那颗跳动的微弱的心脏,伤口依旧的疼着,却没有心脏疼的那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