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你……”倾华看着苏凉薄在滴血的手。
“现在给我去戒律殿领双倍的罚!”苏凉薄没有理倾华,从倾华的身侧走过。
“凉薄!”倾华站了起来想去拉苏凉薄,却被苏凉薄躲过了。
“妖主这血……”领完罚的冥箐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看着苏凉薄,皱着眉,看着面色铁青的苏凉薄,心里有些担忧,“倾华他……”
“我没杀他。”苏凉薄知道冥箐在担忧什么。
“那妖主你……”冥箐有些不解的看着苏凉薄。
“倾华去戒律殿领罚了。”苏凉薄扔下一句话便走了。
冥箐连忙往戒律殿去,他知道苏凉薄的脾气,怕是倾华要遭受皮肉之苦了。
苏凉薄见冥箐走了,吐了一口浊气,突然一阵眩晕,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苏凉薄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苏凉薄看着有些陌生的环境坐了起来,抬起了手却发现自己被剑刃划伤的手已经被包扎好了。
“你醒了,你的手我已经包扎好了。”冷翼羽拿着手中的药走到了床边给苏凉薄递了过去,“我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你晕倒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这是药,你失血过多。”
“你不怕我?”苏凉薄想去接碗,可是受伤的手一碰到便疼,让苏凉薄不由得收回了手。
“我喂你吧。”冷翼羽坐在了床边舀起放在嘴巴吹了吹递到苏凉薄的嘴边,“你放心没毒,我为什么要怕你,怕你会杀了我吗?”
“嗯。”苏凉薄把勺子里的药喝完,有些泛红的眸子看着冷翼羽。
“如果你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况且你要是杀了我,神界自然有理由出兵攻打妖界,你刚刚回到妖界,威信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你不会贸然行事。”冷翼羽又舀一勺药往苏凉薄的嘴边递。
“看来你很了解我嘛,你来之前做了很多准备?”苏凉薄又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苏凉薄皱起了眉,“这药也太苦了吧,我不喝了。”
“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准备。”冷翼羽看着皱起眉头的苏凉薄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别人知道你一个妖界之主居然不喜欢喝药不得笑死?”
“笑就笑,我堂堂妖主还怕他们不成!”苏凉薄扭过了头,不再喝药。
冷翼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药碗放在了一边的桌上,拿起了一颗蜜饯递给了苏凉薄,“吃这个会好点。”
苏凉薄接过了冷翼羽手中的蜜饯塞进了嘴里,蜜饯的甜味却让苏凉薄有些心酸,眼眶有些微红了。
冷翼羽看着有些伤感的苏凉薄疑惑的问着:“你怎么了?是这个蜜饯不甜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人。”苏凉薄深深的吸了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那时候卿玥已经不在了,我跪昏在卿玥的坟墓,小芸把我带回了青云堂,也是像你这样喂我吃药和蜜饯,只是现在小芸不在了……”
“人各自有命。”冷翼羽又递给了苏凉薄一颗蜜饯,“别想太多了,人死不能复生,看开了就好。”
“可是她是我害死的,若不是我太傻,她也不会死啊!”,苏凉薄低下了头,强忍的泪水还是冲出了眼眶,一滴一滴落在被褥上。
“别哭。”冷翼羽见苏凉薄哭了有些不知所措。
苏凉薄没有理他,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哭着。
冷翼羽抱住了苏凉薄:“你别哭了。”
苏凉薄愣住了,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心更酸了,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
冷翼羽也有些愣住了,自己怎么会突然抱苏凉薄了,刚想松开却被苏凉薄反抱住了。
“别动,是你自己先抱我的,那么现在让我抱一会,哪怕是像那天在天牢里一样,给我的同情也好,就让我抱一会……就一会……”苏凉薄把下巴磕在冷翼羽的肩上,轻松喃喃的说着。
“我没有给你同情。”我只是看见你难受我自己也好难受。只是这后半句冷翼羽没有说出去,只是暗自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冷翼羽没有挣扎,只是任由苏凉薄抱住,任由那泪水打湿自己的衣服。
苏凉薄抱了冷翼羽许久许久,冷翼羽也任由她抱着自己。
冷翼羽感觉自己的肩有点麻了,可他还是没有动,直到他听到苏凉薄均匀的呼吸声才松开了她,把她从自己的肩上轻轻的拉了下来,安安稳稳的放在床上。
冷翼羽看着熟睡的苏凉薄叹了口气,用手被轻轻的擦掉了她脸上还残留的泪水,站了起来,拿起了桌上的药碗往门外走去。
走出去的冷翼羽抬起了头看着像是被墨汁染过的天,叹了口气,又扭头看着自己的屋子。
雪染啊雪染,为什么人人都说你是万恶不赦的妖女,害人无数的妖女,可为什么你在我面前却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你这到底是在骗我还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信你还是要去相信他们。
“凉薄呢!”脸上有些惨白的倾华挡在冷翼羽的面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叛徒!”冷翼羽不悦的看着倾华,绕过了他,想往他的身侧离开,不愿意与他多说话。
“你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我杀了你如同蝼蚁!”倾华拉住了冷翼羽的衣服,后退了几步又站在他的面前。
“阶下囚又如何?哪怕你杀了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你是叛徒这个事实!”冷翼羽甩开了倾华的手。
刚刚领完罚的倾华身体极其虚弱根本打不过冷翼羽,倾华也没再与冷翼羽纠缠,跨开了步子往冷翼羽屋里走去。
倾华看着床上躺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苏凉薄,掀开了被子把她抱了起来,随后便往门外走去。
当冷翼羽再回到屋里的时候,床上的女人不见了。
冷翼羽走了过去,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失落,他脱掉了外袍和鞋子,上了床。
床上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味道一直围绕着冷翼羽,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或者是说曾经自己见过……她。冷翼羽连忙把脑海里这个可怕的想法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