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让开!”苏凉薄的语气愈加的冷了。
“这……白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奉命……”另一个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晕在地了。
苏凉薄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士兵:“对不住了!”
苏凉薄跑到了马厩,解开了拴在木柱上的绳子,牵出了白马,素白的手抓住了马背上的马鞍,跃上了马背,拿起了缰绳,伸手摸了摸白马的头:“今天就靠你了!”
“嗷呜~”小白从远处跑了出来,跑到离苏凉薄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湖蓝的眼眸看着苏凉薄。
苏凉薄点了点头,踢了踢马肚子:“跟着小白!”
白马迈开了马蹄,跑出了营地。
小白咧着嘴,血红的舌头伸在嘴外,疯狂的在白马面前跑着,白马迈着步子紧紧的跟在小白的身后,沙土随着被扬起。
苏凉薄紧紧的捏着缰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剧烈,断墨莲,一定要等我!一定!
待苏凉薄赶到战场的时候,战争早就开始了,黄褐色的沙土早已被鲜红的血染红,地上满是浑身是血的死尸,苏凉薄抽出了佩剑,冲进了混乱的战场的中心。
苏凉薄紧紧的捏着佩剑,拼了命的挥着,血溅在白马的身上,白马被鲜血染成了红马。
此时此刻的断墨莲已经多处负伤,他捂着受伤的手臂,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苏凉薄心疼的看着此般的断墨莲,连忙踢了踢马肚子,跑到断墨莲的身边:“断墨莲,快点上马!”
断墨莲抬起了头,看着熟悉的人,皱起了眉:“薄荷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别来吗!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别废话了!快点上马!等回去了你怎么收拾我我都毫无怨言!”苏凉薄伸出了手,意示让断墨莲拉自己的手上马。
“你!”断墨莲叹了口气,拉住苏凉薄的手跃上了马,受伤的手从苏凉薄的腰间穿过,捏住了她手中的缰绳:“薄荷,你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凉薄你怎么来了?”断楚涯看着断墨莲怀中的苏凉薄,疑惑的看着他,断楚涯也不必断墨莲好到哪里去,身上亦是多处负伤。
苏凉薄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捏着配剑。
士兵越来越少,敌军越来越多,断墨莲,苏凉薄和断楚涯一行人渐渐的支撑不住了。
敌军把苏凉薄,断墨莲一行人围在的中间。
“摄政王,我很欣赏你的才略,若是我们生活在同一国,我想你应该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吧!”白君琉骑着枣红马走进了包围圈,突然他看见断墨莲怀中的苏凉薄,愣了一愣,连忙回过了神。
“本王不稀罕!你这种卑鄙小人!是你杀光了增援对吧!”断墨莲冷冷的看着白君琉,眼眸里满是戾气。
“是我又怎样?卑鄙又如何?至少现在被困的人不是我,而是东国堂堂的摄政王!不过我原以为只有你一人,结果没想到你还把你哥带来了,居然还有一个女人?难不成你想拉几个垫背的?”白君琉讽刺的看着断墨莲,语气里满是尖酸刻薄。
苏凉薄看着此般的白君琉攥紧了手中的剑,茶色的眼眸里满是失望:“白君琉!我苏凉薄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了我们,二是我杀了你!”
白君琉听到苏凉薄的话,明显一愣,很快便恢复了,墨黑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苏凉薄:“苏凉薄,我也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走,二是我杀了你们所有人!”
“你!白君琉你不要逼我!”苏凉薄攥紧了手中的剑柄。
“苏凉薄,我用不着逼你,我知道你舍不得断墨莲,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的,我会把他带回去,做我的奴隶。”白君琉冷笑着。
“白君琉,你闭嘴!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既然敢出来迎战就表明我早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如若你敢动薄荷一丝一毫我必定把你碎尸万段!”断墨莲的声音如浮水在水面冷冷相触的碎冰,不带丝毫的温度。
“碎尸万段?可笑!”白君琉冷哼了一声,“你还有本事让我碎尸万段吗?”
突然,一支利箭往断墨莲的后背刺了过去,狠狠的扎了进去,穿透了他的左胸口。
血从断墨莲的口中喷了出来,喷在苏凉薄的衣服上,染红里一大片,随后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断墨莲!”苏凉薄想去拉断墨莲,却只拉到了他的一个衣角,一个重心不稳被扯下了马,跌倒在断墨莲的身边,地上锋利的砾石划破了苏凉薄的手掌心和膝盖,苏凉薄丝毫感觉伤口的疼痛。
苏凉薄跪坐在地上把断墨莲抱在怀里,看着他满是血的左胸口,抱着他的手在颤抖:“断墨莲,你别吓我,断墨莲!”
“咳咳……”随着断墨莲的咳嗽,胸口的血流的愈加的多了,断墨莲缓缓的睁开了眼眸,看着抱着自己已经哭成泪人的苏凉薄,牵强的勾起了惨白的薄唇,“薄荷……你别哭……我没事的……”
“断墨莲,你撑住我带你回去!你要撑住,你不能丢下我!”说完,苏凉薄便想扶起断墨莲,可是却被断墨莲阻止了。
“薄荷,我已经撑不住了……薄荷,对不起,我陪不了你了……”断墨莲吃力的抬起了手,抚上了苏凉薄的脸颊,冰凉的手指擦去了苏凉薄脸颊上残余的泪水。
“不!断墨莲!你不可以骗我的!”苏凉薄的手贴在住了断墨莲的手上,泪水流的愈加的多了,一滴滴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在断墨莲的衣服上。
“记得……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下辈子……我再娶你……”断墨莲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声音越来越微弱。
断墨莲感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暗,直到最后,一切都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抚在苏凉薄脸上的手滑落了,无力的垂在了地上。
苏凉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已经停止呼吸的断墨莲,许久没有反应。
天地间忽然多了许许多多的雪白色的东西飘落在地上,瞬间化成水。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沾染上了血腥味,染上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