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善相信自己一脚之力虽没有开山裂石之威,却还是具有折木碎瓦之能的!但是让邢善惊讶的是,一脚踹过,此人竟是纹丝不动!
“找死!”罗沛嗷叫一声,便冲了上来。
是的,的确是冲!
看起来宽盘的体型,没有给其带来一丝的笨重感,反而如那怒目凶猩,出洞野熊!
啪!
邢善原本所站位置后面的实木长桌,应声而碎!换而之的是罗沛宽大的身躯站在那里,怒目凝视几步之外的邢善!
相比之下,邢善的身形就如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在一个成人面前!
“小猴子!跑什么!”
没有废话——狭刀出鞘,一刀挥出!
锋利的刀锋入肉,邢善竟是感觉到,这一刀削在泥泞之中……
“啊!”
一刀削过,没有想象中的血花飞溅,反而是带出一片一片白色的油腻……就像那屠夫手中的屠刀划过猪油的感觉……
伴随着罗沛的惨叫声,其肚腩之上被狭刀削过的地方,瞬间外翻!
活像两片肥腻腻的鲍鱼片,紧接着伤口之处……由白转红,慢慢地才渗出鲜血来!
“臭猴子!老子,要杀了你!”罗沛大叫一声,眼露红光扑了上来!
如果蒙波能看到此情此景的话,肯定会觉得罗沛像极了那红野山地里发情的野熊!
野熊虽是刚猛,但远非猴子那般灵敏矫健……身形的庞大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罗沛带来一丝的益处,反而处处守拙!
几番奔扑下来,全身上下竟是油光满满、白里透红!
“扑通!”
终于,在邢善举起狭刀准备再一次给他放放油的时候,罗沛五体投地趴了下来……
“大哥,大哥!饶命啊!”
“手下留情!”
正在这时,万贯铭在邢善的身后走了上来,“邢善老弟,手下留情啊!给个面子……这囊货,虽然好吃,但是也算个本分老实之人。不知……哪里得罪到了邢善老弟,万某在这里给老弟陪个罪!”
“你认识他?”邢善抬起头反问道。
“呵呵……老弟有所不知,万某家处岭麟城中,与这囊货之父素来交好,这囊货也算是万某的侄儿。”
深深地看了万贯铭一眼,邢善止住了心中的疑问而没有提出……侄儿?眼睁睁地看着侄儿,被自己划了这么多刀,才肯上前阻拦?
“囊货!还不赶紧向邢善少侠赔罪!”
“是,是!赔,赔罪……可,可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啊!”肥硕的头颅趴在地上迭个不停,转而抬头望向万贯铭祈求换来一些帮助,却没想惹来一声呵斥:
“还敢顶嘴!”
“是……对,对不起。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对于眼前叔侄二人的一唱一和,邢善没有丝毫挂怀,冷冷地开口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魅影邪猫,你认识吧?告诉我她在哪里!”
“啊?什,什么邪猫?我,我不认识!”罗沛显然不怎么会说谎,言语之中底气不足。
“真的不认识?”邢善寒着声音再一次问道。
转头看了邢善一眼,万贯铭冲着罗沛训喝:“你当真以为邢善少侠不敢杀你吗?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
明晃晃地,尚还粘连着自己鲜血的狭刀就在眼前,罗沛堂堂一个几百斤的男儿也是不由得带起了哭腔:“那,那……我真不能说啊!”。
罗沛话音一落,就在万贯铭惊讶的目光中,邢善轻起一刀,飘落了一块罗沛背脊之上的肥肉……
“啊!停停!我……我说,我说!”罗沛惨叫着:“我,我也不算太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
…………
日值正午,一辆马车极速地驶离了尚食府。
“你真得相信那个胖子所说的话?”马车之上悟倾山说道。
没有回答悟倾山,邢善在心中仔细地思考着:
来尚食府找修习贪食欲的罗沛,虽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得到梅清皎的藏身之处,但邢善还算有了一个头绪!
六人分而习之“六欲秘法”,每一年都会去奉天阁!
据罗沛所说,他也就是在奉天阁里见过其他五人!平常时候几人互不相见!
“奉天阁!”邢善默默念叨着!
“如果真是奉天阁,那……那个奉天阁的老头儿怎么会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悟倾山问。
“哼!”冷哼一声,邢善却没有对此有所回应!
一直以来邢善就没有给予那个仅仅见过一次面而已的奉天阁老头儿于信任,早在前来尚食府的时候,邢善便已命柳三娘看住了他!
“那任弥到底在哪里啊?”匈梅哀怨道。
“我说匈梅啊,你真的这么关心任弥?”悟倾山见邢善不理会自己,遂去调侃匈梅起来。
“没有啊,我只是,只是有件事要给他说!”
“什么事?你跟我说不就得了!什么事情,还有我悟倾山办不了的!”
“那,那个……给你说了,好像没有用啊!”匈梅不确定地说道。
“哎,匈梅啊,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啦!你也是知道的!我悟倾山,什么最多?”说着悟倾山挺起胸膛,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金子?”匈梅道。
“聪明!”悟倾山打了个响指,“这天下还有金子摆不平的事儿?”
“但,但这件事……”
“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悟倾山可是被匈梅吊足了胃口。
“她,她好像怀孕了?”易小天在一旁满脸不确定地、小心小意地说道。
“啊!”
“怀孕?”
悟倾山和邢善同时讶然!
一个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个觉得事情不可思议!
“我……我也不确定啊。”被两位大人如此地盯着自己,易小天一时间有些怕,声音怯怯地:“我,我以前听姐姐说过,女人怀孕……”
关于易小天,邢善本来当然是不准备带着他这么一个人随行的,但悟倾山却是止不住易小天在屁股后面的一顿猛拍,同意了下来。
“是的,我好像是要生宝宝了?”饶是匈梅这种疯癫般的性格,但说到要为人母,也不免有些娇羞的模样!
“谁的?”
“为什么?”
悟倾山和邢善再次同时开口,内容也再次不同步!这也阐释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遂对发生的同一件事情,有不同的看法、切入点。
然而,不等匈梅回答,悟倾山好像猛然间想起什么似得——头颅微起,仰视车厢之顶:
“好一个任弥啊!”
…………
经过悟倾山和易小天短暂的解释,邢善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生宝宝”这么一回事!
“什么时候发生的?”
邢善明白过来后的第一句话——话刚问出口,却是自己想起来了——几人在一起,一直一路同行,如果说要有机会发生的话,那么只能是在凌雪山城了!
“凌雪山城里?”邢善有些难以接受。
“恩!”匈梅回道。
——熟不想,在凌雪山城里自己让任弥帮看管匈梅的那段时间,他却整出来这么一个事情来!
“任弥还不知道?”
“你怎么不告诉他?”
“我,我也不知道啊!”匈梅回应两人。
…………
“生吗?”悟倾山不确定地问。
略一错愕,邢善愣道:“还能不生吗?”
“我也不知道啊。”匈梅回应两人。
…………
“你们驾车去天下城,我去一趟金玲城!”邢善对着悟倾山说道。
“金玲城?你去金玲城做什么?”悟倾山反问,璇玑一愣:“那个小春姑娘,也生宝宝?”
……
“你,照顾好……她。”看了眼匈梅,邢善还是有些不习惯那肚子里竟然还有一个人的事情,“你们去天下城,我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