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无拙的猜测,邢善没有太多地放在心上,相反在其心底里甚至觉得这个白牙人还是不错的。
这源于临行前夜白牙对他的一次教导。
那天晚上吃过饭后,白牙单独把邢善叫到了自己屋内,满脸戏谑甚至带有调戏意味地说道:
“你不要听信下面人说的,我对你有什么记恨。当然,要说好感我对你也是没有的……黑蛟的死,我虽不会怪你,但也对你也没多少好感!我青衣卫自明皇初创至今便一直有着青衣夺牌的不成文惯例!黑蛟死在你手下,只能怪他自己。”
从山上下来经历这么多,邢善确定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和尚了,远不会被人三言两语所欺骗!但看着白牙满脸戏虐的脸庞,邢善却真觉得他对自己杀死黑蛟一事确实是不在乎的,其看待自己和看待其他青衣卫的眼光一样,一样地玩世不恭!
“但是,我要告诉你青衣夺牌只存在于青衣卫和普通人之间,你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了青衣卫,那么你就要铭记,除去在活死人墓里,我青衣卫内部,禁止互相残杀!”顿了顿,白牙继续说道:
“凡违令者,杀无赦!”
……
“你这次的任务是去保护一个人,由于时间紧迫,我并不能教给你太多,但是你要记得一点:服从命令是我青衣卫的第一天职!”
待邢善转身欲以来开房门的时候,却又被白牙开口叫住。
“等等。”
“你还要记住一件事情,你虽然已经从活死人墓里活着出来了,但活死人墓,其实是没有边界的!”
…………
次日,天蒙蒙亮,邢善就已经和白牙告别了。
或许是邢善刚刚进入青衣卫时间不久而接受任务又太过突然的原因,在魏无拙提出要去帮助邢善一同完成任务的时候,白牙没有反对。就这样两个人,一同开始了进入青衣卫的第一次任务。
两个人带着紧张的心情踏上了这次任务的征程,但是任务的实际情况却是和两人心中的想象大相劲庭!
…………
…………
看着那个华丽到极致的驷马拉车,邢善摇头苦笑,也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位黄管家初见自己两人之时会有那一副表情:
“你们两个?”
“怎么?什么不对吗?”
“算了,算了……有那么回事就行,反正没什么危险。”
思绪拉回,邢善扭头看向旁边身着一袭锦绣和黄管家相谈正欢的魏无拙。魏无拙好像是察觉到了邢善的目光一样,低头和黄管家说了一声什么,驱马临近。
“看你换上这一身衣服,气色上升了不少啊。”邢善开口调侃。
闻言魏无拙哈哈一笑:“你不也是一样!就是你这个头发短了点……”
摸了摸自己已经不再光亮的头顶,邢善丝毫没有在意魏无拙的笑话,“我穿着这一身衣服啊,不知为啥就感觉浑身的不自在,就想没穿一样!”
“一看你就是不会享受,这衣服多好!”说着魏无拙伸手捻起衣角:“流绸彩缎,滑嫩嫩地……这布料可是皇家的进贡布料啊!不过就算你不喜欢,想穿回自己的衣服,那位黄管家也不会愿意啊。”
邢善了然,他仍记得那位黄管家逼迫自己两人换衣着时的坚定!
“这身衣服说宽松不宽松,说紧凑不紧凑的……拔起刀来,动作肯定会慢上很多!”邢善说道。
听闻这话,魏无拙转身看了一眼身后长长的车队,半响:“你想拔刀?想来这一路上是没什么机会了。”
……
车队长约百尺,分两排,齐头并进!其平均三车之数便就有一个巨大帷幕由两人抗杆挑起,从而隔开了车与车之间的距离。每辆马车都缀有华丽到极点地装饰,其中又属正中间的那一辆驷马拉车最为奢华!
驷马拉车,车身巨大——车辕及端头和车轭之末全部以玉石装饰,车材之上又以金银覆盖,厢包之表甚以皮革上漆,更是用明珠镶嵌其中!日光之下整个车身灼灼生辉,夺目耀眼!在其车十步之内,就是邢善这个名义上的保护者都不被准进入……
“我猜车队前面扛惟旗的那人,肯定不认识车队最后面那个扛惟旗人!你信不信?”魏无拙收回目光断定道。
邢善并没有回答魏无拙的话,选择了默认。跟着车队出行几天了,到现在自己尚还没有认全整个车队的人呢,感觉每天都会出现新的面孔!
“哎,你说这个太子妃也是的……整这么一出仗势,就是瞎子也能听出不凡啊!怎么还可能遇到危险?”魏无拙撇嘴:“在太明帝国,谁会想着来这个车队找不痛快!这还需要我们来保护?”
低头看了看腰间别挂着的长刀,邢善在心中想着——没有危险,那岂不更好!
见邢善没有反应,魏无拙继续说道:“你说这保护就保护吧,可是总得叫我们看见被保护的人啊!这太子妃,整天待在车里,这都跟了几天了,我可是人影都没见到过!”
“不行。”说着魏无拙故意放慢几马之距,“不和你说了,我今天非得看看这个太子妃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没有拦着魏无拙,邢善在心里其实也是想看看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帝国储君之妻,将来天下之母,任谁都是有些好奇的。
然而没过多久,魏无拙却又从后面赶了上来……不用问,看其一脸不屑地样子,邢善便知道没有什么好答案。
“哼!真当我稀罕!”魏无拙气哼哼地说道。
“算了,黄管家不是说护送车队到凌雪山城任务就算完成了吗?到了凌雪山城我们总会看见的吧。”邢善宽慰道。
可魏无拙好像是没有听见邢善说话的样子,撇着头看着后方的车队:
“兄弟,你跟踪我有一会了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在刚才魏无拙返回的时候,邢善也有些感觉其身后好像缀了个人,如今见魏无拙这幅样子,同样地扭头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