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洲,皖山城北面的一个小城镇。
如这般规模的小城镇,太明帝国的板块里数以百计。本不是可以被人铭记的存在,但现实却是走卒贩夫人人皆知……
甚者,苍洲小镇的名气在一定程度上盖过了皖山城本身!
不为别的,正是苍洲城里有一个江湖上如雷贯耳的家族——苍家!
如太明帝国里绝大多数的世家一样,苍家是一个世代相传的武林世家!像这种武林世家,帝国中虽是不多,但也不在少数——普普通通,就那样平平稳稳地世代传承着……
或许在多少年前,他们的祖辈都曾称霸过武林,于江湖上冠绝无双,因此才得以创下这等流传许久的武林世家!
但是,沧海风云变迁,再轰动一时的强者,也终究会被历史打上烙印!
一代一代人的传递,这些世家虽说传承了下来,但却已然不再复有昔日的辉煌……在薪火传承的长河中,虽偶尔还会迸发出一点两点闪耀一时的光芒,但终究不能给这种日益消沉的家族带来足够生机!
苍家正是亦然。
倘若不是百年前苍龙出生在了这个家族,苍家也正定会像太多的武林世家一样,一代一代地淹没在新旧接替的江湖长河中……
苍龙的出现扭转了这种武林世家的宿命。
世人不知在多年前苍家究竟如何鼎盛,但世人可以肯定现如今这几十年正是苍家最辉煌、最威风的时候!
化灵之境,因何谓之?
正是因为其之境界,真真正正地拥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力!
就这样,苍家随着化灵境苍龙的诞生,雄起了!
江湖地位不言而喻,更甚近几年,苍家渐渐在涉足朝堂……
…………
三日后,邢善和轶莫姬并马而驰,正出现在这苍洲城外!
抬头看着城头之上两个劲骨丰肌的大字,邢善口中禁不住喃呢:
“苍洲?”
尚在凌雪山城时,曾经就有一名苍家弟子死在自己手里,犹还记得那人正是受了李玉的挑拨。名为苍义茂。
苍义茂死在自己手中后,时过不长,更是引得另一位叫做苍翺的男子前来找自己报仇,为此自己还费了其一条手臂呢!
切肤之痛,断臂之仇……想来这个叫做苍翺的男子做梦都想杀死自己吧。
“想什么呢?”
轶莫姬的问话将邢善从思绪中拉回,转头回以微笑,将心中那股不安暂且压下:
“没事,找个地儿休息吧。”
…………
邢善心中莫名奇妙的不安很快得到了应证——夜色刚刚拉开,许久没有发作的杀意来袭了!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发作的关系,这一次的“杀意侵心”异常凶猛!
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吐血不止和轶莫姬满心的急切担忧……
“怎么会这样啊?”
“疼么?”
“你躺下,我去打点水。”
“这是母鸡汤,对身体好的!你一定要喝!”
“吐了这么多血,怎么能不喝!”
“告诉你了,别乱动!又吐了吧!上茅厕?这里不是有夜壶吗!”
“……”
邢善心里虽然已经接受了轶莫姬的存在,但这一通关心下来,还是有点无所适应……
之所以这一次“杀意侵心”来得如此凶猛,压抑了太长时间是一方面,这另一方面据邢善自己猜测——主要还是和昨日杀了唐轶淳有关!
杀唐轶淳这件事情虽小,可却撩拨到了邢善的杀心!
“不早了,你回屋去睡吧。”邢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半响,见轶莫姬没有回应自己,也没有移动分毫,由不来有些疑惑。
“恩?怎么了?”
“我,我今晚想睡在这。”
“睡这?”
这一反问,可是惊吓到了那颗女儿心。
“我,我就是……你身体这么不好,我留下来照顾你啊。”
说着佳人好像是找到了很好的借口一样,油灯下微红的双腮渐渐趋于平常。“鸡汤你还没喝完呢,你赶紧喝完,我要吹灯睡觉了!”
……
四肢无力,邢善没能拒绝那拉扯自己被褥的双手。
油灯吹灭,一股莫名地香气在奇妙地氛围下慢慢扩散……
说是四肢无力没能拒绝轶莫姬选择同一个被窝的行为,但实际上邢善是不是欲拒还迎,欲罢还休,就不为所知了。
……
“什么声音?”
稍一扭头,心口间传来撕心的痛。因此邢善只能凭着感觉来了解轶莫姬的所作所为了——听着那“窸窸窣窣”地声音,邢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不明所以地脱口而出:
“你,你在做什么?”
“我,我穿着衣服睡不着……”
月之初,月弯成一个小小的弧度。于是就有些暗淡,星光也廖近于无……在门窗闭掩的房屋内,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丝毫不为过。
“你,你干什么!”
“我,我……我尿急。”
一人一句,简短地对话,黑夜再一次陷入宁静!
然,宁静终是维持不了太久的……忽有一阵“哗啦哗啦”地声音撕碎了黑夜的静。
“咳,咳咳!”
一股尿意憋了邢善很久很久了,本以为轶莫姬已经熟睡了呢,谁没想自己稍有动作却是惊醒了她。
“哗啦哗啦”地声音继续在夜里响彻个不停……
一时间,邢善好似都忘记了心胸处传来的疼痛,只想快一点结束这股尿意……然而,越是使劲,越是觉得这泡持续的时间出奇得长!
终于,邢善抵不住脸颊上传来的羞意,待小腹稍稍缓解了下胀意后,只能提前结束了对尿意的释放。
“疼么?”
黑暗中轶莫姬好似能看清邢善脸上因为行动而引起疼痛扭曲的表情一样,出声问道。
“不疼。”
简简单单地回了两个字,邢善却是没有再次钻入被窝里,而是靠向另一边挤了挤。
“不盖被子会着凉的,进来吧。”
“不,不凉……”
说着话呢,却是被轶莫姬拢着被子盖了上来。
恍惚间,邢善竟是有种角色互换的错觉——究竟自己是第一次,还是轶莫姬是第一次啊?
“邢善,你以前是和尚吗?”
“为,为什么这么问?”
“那些人都说你是佛门弃徒呢?”
“算是和尚吧。”
“那,你以前也是光头吗?怪不得你头发比别人短好多!”
……
“你说父亲在家一个人,会不会孤单啊?”
“想家了?”
“恩,有些。”
“等从佛门将匈梅救出来,我们就回红野山地。”
“真的?”
……
“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呢?”
“那,那个……”
……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没有释放充分的原因,还是因为鸡汤喝多了的原因,邢善又一次感觉到小腹胀胀的、满满的都是尿……
“你怎么,总尿尿?”
“那,那,鸡汤喝多了吧……”
……
“你别碰我!刚出被窝再回来,你手好凉!”
“我,我没碰啊。”
……
“还尿?”
“鸡汤喝多了。”
……
“别碰!”
“我……”
“你没洗手!”
半响无话。
“我不是故意碰的。”
“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