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云觉得现在是站出来说话的时候,虽然文芯试图拦着她,可丝云还是义无返顾地走了进去。
丝云的到来让李青玉非常吃惊。她看着丝云,一时呆在那里了。
“玉妃娘娘,没想到我会来吧?”丝云首先开口。
誉辉走下台阶,来到丝云面前,拉住她的手,激动地说:“云妹,你来了。”
丝云这次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反而勇敢地反握住他的手,说:“小妹听说有人想要威逼姐夫交出皇权,姐夫身处险境,小妹怎敢躲在闺房,苟全性命呢?”
“云妹!”誉辉感激地说不出话来。
丝云看看四周,故意问道:“姐夫,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谋朝篡位啊?”
誉辉指着李青玉和文恒,气汹汹地说:“是他们,他们通通想让朕不得好死!咳咳......”誉辉越咳越厉害,丝云扶着他坐在龙椅上,为他捶背。
李青玉发话了:“太子爷从来就没有想让您死,只不过想让简简单单地把皇位让出来。但是如果您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她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你......你们痴心妄想。”
“您就别在反抗,现在这里已经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就算你想叫那些侍卫来护驾也是不可能的,乖乖让位吧!”李青玉威胁道。
“恒儿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们这么帮他?你可是朕的妃子。如果朕退位,你们也一样会和朕呆在一个寂寞无趣的宫殿里。你们真的愿意这样吗?”誉辉看着李青玉说。
“这就不用您管了,我们自有约定。”李青玉说完向文恒笑笑。
“你们真是太胆大了。”
李青玉已经不耐烦了:“少废话,让位是你唯一的选择。”
“你们......”
“李青玉,你太放肆了!”说话的是丝云,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要站出来说话。“皇上现在还坐在这里,证明他还是一国之君。你见了皇上,不行君臣之礼是不敬;看见皇上身处危难而不舍身护驾是不忠。你这个不敬不忠的小人,就不怕皇上诛你九族吗?”
李青玉哈哈一笑:“诛我九族?他现在自保都困难。我们......”
“你是不是又要说你们已经把整个皇宫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丝云接道,“那我是怎么进来的?”
李青玉和文恒面面相觑。
誉辉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丝云不想再瞒了,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今天我无意中发现了玉妃和恒儿在玉妃宫中的密道里商量事情,就悄悄跟了过去。不想被他们发现,将我打晕在地。我醒来后,顺着密道离开了皇宫,来到姐夫经常狩猎的围场,后来又通过芯儿的关系才重新进入了皇宫。”
“那你有没有皇宫周围聚集着大量士兵?”誉辉想证实一下李青玉的话。
“小妹眼拙,什么都没有看到。”
誉辉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是在故弄玄虚啊,我差点上了他们的当。于是便抬高声音对丝云说:“云妹,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朕,一个人只身前往,出了事怎么办?”语气中充满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
他的关切丝云怎会听不出来,心中一阵感动,说:“多谢姐夫关心,小妹虽是只身前往,但却是有惊无险。而且小妹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什么?”
丝云看了文恒一眼,转头对誉辉说:“姐夫,其实恒儿并非有意想逼迫你让位,而是因为玉妃给他服用了毒药,他是必不得已,所以才......望姐夫看在死去的姐姐的份儿上,放了他一马。小妹在这里给你磕头了。”丝云跪下来给誉辉不停地叩头。
“云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誉辉扶起她,说,“我倒是想饶了他,可是他现在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
丝云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文恒身边,温柔地说;“快向你父皇说声对不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文恒看着丝云,不知道该怎么做。
“快说啊!”丝云催促着。
李青玉害怕文恒的犹豫,便说:“太子殿下,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她拿出一个小瓶在文恒面前晃了晃,“这可是你的命,别随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恒儿,别怕。区区一个毒药,我就不相信那么多太医都无能为力。”丝云为他打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文恒在思考,思考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一边是父亲和姨娘,他们可是至亲。另一边呢,却是知道自己一切秘密的“合作者”。究竟该怎么做?
“恒儿。”誉辉慈爱的声音在文恒的耳边响起,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见父亲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话了。“朕知道这些年朕和你们兄弟三人相处时间太短了,朕常以国事繁忙为理由忽略了和你们谈心。所以你们在想什么朕是一点也不知道。朕在这里和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够原谅。”
“父皇。”面对这样坦诚的致歉,文恒感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握剑的手变得无力,“铛”剑落在了地上。
“朕不是个好父亲啊!”誉辉转头看向丝云,“云妹,你说的对啊。我原来总想用比赛的方式来判断他们三人当中的优秀者,可是却忽略了人最基本的情感---亲情。以至于出现今天这种情形。一切都是我的错。”
“姐夫别这么说,是我没有尽到及时规劝的责任。”丝云也可是自责起来。
“恒儿,你想让朕把皇位给你,朕也没意见。但朕不希望你做一个任人摆布的皇帝。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吗?”誉辉说着看看李青玉。
“请父皇饶恕儿臣吧。”文恒哭着跪下来。
“太子殿下,你居然出尔反尔。”李青玉生气地吼道。
文恒反驳道:“你这样帮我不就是为了控制我,然后再把我除掉,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是又怎么样?我帮了你,你自然应该帮帮我。再说,哥哥将皇位传给弟弟也是合情合理。”
“你敢说你的儿子确实是父皇的皇子吗?”文恒的话像一个惊雷在宫殿里炸开,震得誉辉和丝云不知方向。
还是丝云首先反应过来:“恒儿,话是不能随便说的,要讲证据。”
李青玉也趁机附和道:“就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孩子不是皇子,皇上现在站在这里,你不要血口喷人。”
“玉妃,你闭嘴。”誉辉黑着脸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恒儿,你接着说。”
文恒看着李青玉,问道:“请问,这个男人是谁?”他指指李青玉身边的“哥哥”。
“他是我哥哥,这可是连皇上都知道的事情。”李青玉说得好象并没有先前的理直气壮。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李家好象并没有男丁,请问,你这个哥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丝云、誉辉、文恒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李青玉,李青玉被惊得哑口无言,她没想到文恒居然把自己调查得这么清楚。
“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用不用我来告诉你这个人是谁?”文恒有些得意。
李青玉突然灵机一动,道:“他不是我亲哥哥,可以是我表哥、堂哥,甚至可以是我自认的干哥哥。”
“自认的干哥哥?我看是自认的情郎吧!”文恒反驳道。
“你,你,你血口喷人。”李青玉激动起来。
“我不仅知道这个男人是你的情郎,我还知道你的那个皇子就是你跟这个男人的野种。”
李青玉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男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不来了?”文恒道,“别看了,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哈哈哈......”
李青玉失望地看着“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没办法,是他用毒药逼的。”那男子显得很苦恼。
“你也会用这一招?”
“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聪明,否则是会功亏一篑的。”文恒大笑道。
“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我们可是在帮你啊!”
“你们是在帮我吗?你们根本就是在利用我。”文恒恨恨地说,“现在大家既然都中了毒,不如把解药拿出来交换。我可以让父皇饶了你们。”说完恳求地看向誉辉,誉辉点点头。
那男子立马跪了下来,向文恒乞求道:“齐顺请皇上和太子爷饶了草民和玉妹。”说完,使劲磕头。
誉辉看着他:“你叫齐顺?”
“是。玉妃娘娘是草民的表妹。”齐顺决定实话实说。
“刚才恒儿说的话是真的?”
齐顺看看李青玉,见她没有反应,便点点头:“是的。”
誉辉有点受不了了,自己的妃子居然和别人私通,而且还把他们的野种抱进宫来充当皇子,还想继承大宝,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眼看誉辉就要发怒,丝云赶紧走到他身边,耳语道:“姐夫千万要冷静,恒儿的性命要紧。”
誉辉这才意识到文恒还是身中巨毒。“恒儿的解药呢?”
“在我这儿,”李青玉举起一个瓶子,道,“陛下,来拿啊。”
誉辉救子心切,走到李青玉身边,伸手准备拿时,丝云突然看到李青玉从腰间抽出一把剑。
“姐夫,小心!”
待誉辉回过神,丝云已经挡在自己前面,而她的胸口插了一把剑。
誉辉用力一推,将李青玉推到一边,扶着丝云坐在地上。
“云妹,云妹,你怎么样了?”誉辉热切地呼唤着。
丝云忍着锥心的疼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姐夫,我没事,我......”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丝云晕倒在誉辉的怀中。
文恒这时也奔了过来:“姨娘,姨娘。”
可是丝云始终没有反应。
李青玉看到手无寸铁的父子俩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心中很是得意:“真是天助我也!”她捡起文恒刚才掉在地上的剑,抽出齐顺腰间的剑,双手各拿一把,分别指向誉辉和文恒。
文恒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剑气,急忙站起来要身体挡住誉辉:“你要干什么?”
“要夺取天下。”说完,剑已刺向文恒。
就在李青玉的剑已经来到文恒颈间,空中另一把剑却把它挡了回去,并指向李青玉。李青玉向后一闪,看清了来人,正是她原以为已经控制在手的文庄。
“你怎么在这儿?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经......”
“昨天晚上我是招到行刺,只不过受伤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替身。”文庄打断她的话。转头对誉辉行礼道:“儿臣护驾来迟,请父皇降罪。”
文恒看到此处,暗自感伤:“看来我的确不如他。”
“太医来了没?朕要救云妹!”誉辉喊道。
文庄这才注意到誉辉怀中的丝云,急忙唤道:“来人啊,快扶姨娘回房。”
文芯这时也跑到誉辉身边,惊叫道;“姨娘怎么了?”
大厅里都被文庄带来的军队包围了,李青玉她们只好放下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
誉辉瞪着李青玉,恨恨地说:“如果云妹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偿命。”
“既然是这样,有件事我就不得不说了。”李青玉不紧不慢地说。
誉辉转过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愤怒:“什么事?”
李青玉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誉辉杀人的目光,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大皇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聂儿是病死的,你有什么疑义吗?”誉辉虽然嘴上自信不已,但心里一直在打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聂儿的死和她有关?
“病死的?哈哈哈......”李青玉笑得十分张狂,“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宝贝大儿子是被你的宝贝小儿子用慢性毒药给害死的。”
“什么?”誉辉非常震惊,不自觉地看向文恒,文恒对上他的目光,又低下头,不敢看他。誉辉看他的神态,心中也明白了七分,顿时感到一阵寒气袭上心头。看看怀中昏迷的丝云,又是一阵心酸。
“父皇,快点让太医给姨娘诊治吧。”文庄见父亲脸色有变,便劝慰道。
文芯也附和道:“给姨娘看病要紧。”
誉辉叹了口气,道:“庄儿,这里的事你先处理一下,一个都不要放走,统统关起来。”
文庄看着文恒,试探地问:“那五弟呢?”
誉辉头也不会地说:“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