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怎么个以毒攻毒法？”姜明凝重的问道。
“寻常人所吸纳的源气是掺有大量杂质的天地源气，你所修炼的功法秘技则是不同，我能感应到你体内的源气阳刚之气极为的浓郁，几乎可以算作纯阳源气了，这也正是你近两年来身体有所不适的主要原因之一了。”莫癫淡淡的道：“你所修炼的那一卷秘技，是不是叫十重天？”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明疑惑的望着莫癫。后者的阅历不是姜明能够想象的，小芸给他的那本秘技说是捡来的，他也没有深究，至于是不是真的是捡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女娃的身份想必你也不知道吧？”莫癫淡淡的道。
“身份？”姜明一头雾水的望着莫癫。
“你就当我是讲故事吧。”莫癫淡淡的道：“若是我料得没错的话，她应该是魂族的人，那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种族，他们的灵魂力生来就比普通人强大，所以智慧也比常人先开发出来，因此，在同辈之中他们修炼的时间是最长的，天赋相同的情况下，必然是魂族的人要强上一分。这是他们强大的主要因素之一，第二个因素就是十重天了。”
“第一点我可以理解，至于十重天嘛，我还参悟不透。”姜明淡淡的道。
“若是你这中毛头小子都能参透十重天，那魂族的绝学岂不是比烂大街的功法还不如？”莫癫不屑的道：“在魂族之中，男子的地位是非常高的，相对的，女子的地位则就显得卑微了。”
“还请师傅明示。”姜明认真的道。
“在魂族之中，女子还有另一个称呼。”莫癫解释道：“女子又被称为鼎炉，是供男子修炼所用。”
“什么意思？”姜明疑惑的道：“双修之法我听过，供人修炼又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十重天不可外传的原因之一。”莫癫淡淡的道：“十重天分为阴阳两卷，女子习阴卷，男子习阳卷，阴卷与阳卷差别是相当大的，阴卷主要修习的是源气，而阳卷主要修习的却是肉体，在魂族之中，成年男子都会被分配一个鼎炉，也就是修习阴卷的女子。”
“那又能有什么用？”姜明疑惑的道：“无非就是成年了领个媳妇儿呗。”
“那可不是什么媳妇。”莫癫淡笑道：“男子修习的十重天阳卷只会将肉体变得强悍无比，至于源气嘛，便会如你一般，驻步不前。这时候就需要鼎炉来弥补了。阳卷是可以克制阴卷的，男子在十重天阳卷达到第三重的时候就需要女子的阴卷来辅助修炼了。”
“至于辅助修炼嘛，简单来说就是修习阴卷的女子将源气输送给修习阳卷的男子。”莫癫补充道。
“输送之后呢？”姜明又是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女子将自身苦修多年的源气输送给男子之后就会变得异常的虚弱，多年修行的成果付诸东流。更有甚者会因为源气不支而死去。”莫癫认真的道：“我年青时也去过一趟那里，不过没住三天便是呆不下去了。那种修炼之法已经算是有违天道了，那一族居然还将那种邪术发扬光大。可惜败坏了魂主的一世英名。”
“魂主是谁啊？”姜明问道。他在心中已经是十分的责怪小芸了，他不是那种贪图小利的人，吸取他人的劳动成果来成全自己，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更何况吸取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人，这种事姜明是不屑去做的。小芸竟然瞒着他让他修习这种功法，想想也真让人恼火啊。
“几千年之前创建魂族的一位强者，想必他老人家的初衷并不是这样的吧。”莫癫叹息道：“男子修炼是为了保护女子，想必女子是因为男子常年负伤而输送源气为其疗伤吧，经过几千年的演变，女子竟是成了男子的鼎炉，男子也不再去保护女子，想想也真实可笑啊。”
姜明闻言也是点点头，莫癫接着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当不得真。”
“说了这么多，你能理解你体内暗伤的来源了吗？”莫癫望着姜明问道。
“让我整理一下思路。”姜明单手托着下巴，思考了半晌后，道：“师傅昨天说我是元素者，体内的经脉与常人不同，然后又说了我体内的源气太过阳刚。简单来说就是我修习的功法有问题？”
“差不多吧，我上次便是说过，你体内的经脉已经算是一种最诡异的功法了，多修其他功法反而坏事。”莫癫淡淡的道。
“那解决我体内暗伤的办法便是停止修炼功法？”姜明问道。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没错。”莫癫淡淡的道：“不过十重天却是不同，你若是停止修炼，它便会侵蚀你的生命力，又因为你是元素者的关系，你继续修炼便也会有所损伤。”
“那我岂不是横竖都得死了？”姜明瞪大了眼睛，脸皮跳了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死去，老死战死他都能接受，不过这么不明不白的死，还真有点造化弄人的感觉。
“别灰心嘛，遇到了我，你就死不了。”莫癫淡笑道：“有两个办法可以救现在的你。”
姜明在听见有办法之后便是又看见了希望，旋即他便是忍不住的急声问道：“什么办法？”
“办法一：将那女娃的源气吸收到你的体内，凝聚一颗阴阳丹，这样你不但不会被十重天反噬，而且还能将十重天修炼成功，从而取代你体内的一些与常人相逆的经脉。不过这样的话那女娃就会有性命之忧。”莫癫戏谑的笑道，他自然是知道姜明与那女娃的关系，他在魂族三天都呆不下去，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姜明用这种方法自救？很明显他这是在考验姜明。
“绝对不可能！”姜明沉声道：“若是你只有这种馊主意，那么你我二人的师徒情分便是到此为止了。”
“小伙子就是没耐心，我还没说方法二呢。”莫癫闻言不怒反喜，他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优越感超强的人，眼前的姜明，对贫民不欺压，对贵族不妥协，对女人不轻视。从这三点足以看出姜明毫无优越感可言。旋即他补充道：“方法二嘛，可能会痛苦一些。”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姜明催促道。
“方法二：将你体内的纯阳源气排出体外，这样的话，虽然你这么多年的苦修会付诸流水，不过可保你性命无忧。”莫癫淡淡的道：“将源气排出体外，这过程会十分的痛苦，恐怕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可以承受的了的。”
“将我的纯阳源气排出体外是什么意思？”姜明问道：“回归天地？”
“没错，就是将纯阳源气回归天地。”莫癫点了点头。
“这样不就亏了吗？”姜明摩挲着下巴。
闻言，莫癫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他之前还因为姜明不使用方法一而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那料到眼前的家伙竟是在乎那短短的几年修行，这使得他有些不耐了，旋即他不耐的道：“难不成你想改换方法一？”
“怎么可能？你之前说我的经脉与常人相逆，寻常的十重天是阳卷吸收阴卷。”姜明推理道：“我的十重天，应该是阴卷吸收阳卷吧？”
闻言，莫癫算是愣住了，他确实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旋即他惊异的望着姜明，道：“你小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你这方法理论上确实可行。”
“理论上可行那便试试吧。”姜明笑道。
“你小子还真节约啊。”莫癫笑道：“虽说理论上可行，不过这种移植之事，风险相当的大。”
“所谓富贵险中求嘛，若是循规蹈矩就能成为强者的话，那世上的强者还会少得可怜么？”姜明笑道：“更何况我不是还有您老人家在一旁看着么？”
“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才认识我几天？就敢赌得这么大？”莫癫笑道。
“不是我赌得大，是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姜明笑道：“若是让小芸凝聚出阴阳丹的话，想必她日后修炼的道路会走得很远吧，这也算是一种投资了。”
“别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舍不得几年的修行白费掉么？无非就是送个顺水人情，哪来那么多道道？”莫癫淡笑道。话虽然不中听，不过莫癫的心中却是对姜明更加的高看一分了，眼前的家伙敢把他自己拿去赌，也可以算作有胆识了，愿意无条件成就自己的亲人，这可以算是重情谊了，日后若是小芸真的成就非凡，那他今日的投资就会翻无数倍的回馈回来。这一算下来，收了姜明这一个徒弟，似乎是他莫癫赚了。
“你说是顺水人情那便是顺水人情吧。”姜明诚恳的道：“一切就都交给师傅你了。”
“有我在，你放心。”莫癫淡笑道：“即使是失败了，也能保你性命无忧。”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姜明淡笑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姜明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没有轻视任何生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小命保住了，修为什么的，总能修回来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困了。”话音刚落，只见得莫癫在姜明的床上躺了下来，然后一脚便是把后者给踹了下去，还冠冕堂皇的说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对于这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老头子，姜明也是无奈，打又打不过他，叫又叫不动他，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了，好在还留了一层薄薄的被子给他，铺在地上照样睡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