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过自己讨厌的人?他们不完美,他们鲁莽,他们自以为是……而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天你也变成了他们那样的人,你会怎样?是与命运妥协,还是垂死挣扎?或许,等你变成了他们那样,你才会发现,其实那样也并无不好。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有人讨厌就自会有人喜欢……你我亦是如此。】
“……嗯。”良久,夏颜轻吐出一个字,草草敷衍。她抬眸,原本掺着几分忧虑的眸渐变的深邃,迷离,似是刻意掩饰般,覆盖了她所有的情感。
“走吧。”吴世勋兀自挽住夏颜的手,把她带进晚会,星眸中透着些许寡淡,却仍是欣喜。心,像被狠狠勒紧般变得紧张起来,原先的冷静也随之湮灭,不复存在。有的,只是表面上的镇定。
————伪装。
“吴世勋……你不累吗?”悠尔,夏颜启唇,掩住嘴角边的凄然,兀自问着,声音自然,却有盖不住的颤抖。
“不累。怎么了?你要累了,可以去车里休息一会。”吴世勋的嘴角微扬,在脸上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莫名的期悸感在心中氤氲着,却在对上夏颜深邃而散着假意的眸时,消散全无……
“不……我是问,你们这样的伪装,不累吗……每天面对着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即使会心生厌恶而仍是珉唇微笑,以礼相待……这样,难道不累吗?不会……觉得厌烦吗?”夏颜拿过服务员送来的红酒,一饮而尽,多年来的苦楚也像是在那时得到了宣泄。她的语气,细密如蚊,轻柔,细小……贯入吴世勋耳中,让他的眼底,泛起了微微的涟漪。
“累……或许,从我出生起,我的字典里,都不该有这个词。从小,我便随着父亲在商场中历练,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历经了本不属于我那个年龄的所有事……累,早已不算什么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黑暗,我讨厌,被黑暗笼罩的滋味,那样,我都会讨厌自己……可我又享受那种滋味……可以与黑夜为伍,不必被绝望吞噬,掩埋……”吴世勋垂眸,璀璨的星眸像是被灰尘盖住了般变得黯然。晚会内喧闹的声音没入他的耳中,可在他听来却是无力。忽地,他粲然一笑,久违的笑意在他的脸上散开,却尽显凄凉。
夏颜微怔,她想抬手给予吴世勋安慰,而身体却像是被紧紧束缚般不得动弹。
她……不能啊……
————不能对他好,不能!
心间的执念如一根绳子,缠住了夏颜的脖子,纵然已青筋爆出,但仍不能心存善意,予他安慰。
周遭的气息像是被冷气凝固般变得死寂,凝固住了空气,同时也凝固了两人的心。
“吴少,你好。这是小女莫然……”一道男声插入,打破了此时的沉寂。男声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同时,又透着几分沧桑,不难听出,是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本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却让夏颜觉得恶心————又是一个为了利益而牺牲自己女儿的人。
“这位是我未婚妻。”吴世勋的话语,像是被覆上了一层薄雾,变得朦胧,可却在晚会中变得格外刺耳,不免,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夏颜有点失神地望着地面————地面上有些杂草,踩上去软软的,如果赤脚站上去,会有些刺痛,但也异常舒服。
或许是太过专注,夏颜没有听到吴世勋的话,仍是专注地望着杂草,眼神空洞,嘴角在不觉间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与夜色相衬。
“那吴总,我们就先不打扰了。”男人说着,和女孩离开,语气中难免夹杂着些许失望。
或是听见了男人的话,夏颜才微微抬头,向男人和男人身旁的女孩点头微笑,丝毫不觉刚刚所发生的事。
离开前,女孩向夏颜点头示意,继而,她的唇边漾开一个浅薄的笑,冥冥中,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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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期预告)
【岁月斑驳了时光,
依稀了你我间的记忆,
心底的执念牵引我来到你身旁,
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
河畔的溪泉潺潺而流,
熟悉的歌谣声响起,
似是那故人归……】
“夏颜,难道你和艺兴之前的感情就那么虚伪吗?你觉得她会弃你于不顾和另一个女人远走高飞吗?骗你……他会吗?而你就因为几张照片相信了别人,真他妈假……”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