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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弃嘉投秀 终成功名

昆阳大捷之后,贾复威名远播,世间皆知其勇冠于天下,都想纳其入自己麾下,可是他早就归附汉中王刘嘉,为刘嘉心腹大将。说贾复武者,但他更是文儒之士,因此不像别的武将只知道征战,他善于观察时局。更始帝刘玄自从迁都长安之后,开始日益腐败,荒淫无度,并且滥杀忠良,比如刘秀的哥哥刘縯就死于刘玄的清洗,而且绿林军内部四分五裂,更始政权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这一切,贾复都看在眼里,出于对刘嘉的忠心,于是贾复就找到了汉中王刘嘉。

贾复来到汉中王府,禀见了刘嘉。见到刘嘉,贾复直言道:“主上,现如今刘玄昏庸,听信奸佞之言,滥杀忠良,好色成性,下面贪污成风,看来他不会长久了。主上你应该早作打算。脱离更始政权,自树大旗。”

刘嘉道:“将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陛下虽然目前有很多不对,只要言官多加劝诫,多提忠言,我想陛下一定会改变过来的。况且我们做臣子的咋可轻言背叛呢?即使将来时局有变,社稷危已,我们做臣子的也只有尽忠的份了。”刘嘉接着道:“将军神武,应该找个清明的主上,一心追随成就大业,留在我这里太屈将军之才了。”

贾复对刘嘉言道:“主上是要撵我走,是吧。”

刘嘉道:“我非此意,将军误解了,我看将军忠厚,所以才对将军直言的。贤士当选良主而侍,以将军之才在我这里真的屈才了。”接着刘嘉又言:“我问你一个问题,放眼天下,你认为谁会是明主。”

贾复道:“卑职愚钝,还请明示。”

刘嘉道:“放眼当今天下,唯有刘秀可以称之为明主,其大军军纪严明,大军所到之处不扰百姓,深受百姓爱戴,古语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况且刘秀手下武将之中猛将如云,文士之中不乏栋梁之材。鸟之所以展翅高飞,就在于两只翅膀,当立业之主,有了贤能的文武相助,就好比鸟插上了两支翅膀,岂有不震翅高飞之理。你去他那里比我这里强多了,还可以一展将军的抱负。”

贾复沉默不语,刘嘉看出了贾复的心思,便言道:“将军尽管去,对我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虽然上下关系,可是我们之情甚于兄弟,做兄长的当然希望为弟将来有个好前程。你放心去吧。”

一会功夫,刘嘉于砚台书信一封,然后交与贾复:“这里是一封我给刘秀的推介信,你就拿着这封信去找刘秀吧。我和刘秀同祖,接到我的信,他一定会接纳将军的。况且,刘秀爱才,更惜才。”

贾复对刘嘉拱手道:“主上,我走了你怎么办,我担心刘玄会对你不利。”

刘嘉道:“将军放心。我和他同为一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贾复走出书房门,复又回来:“主上将来若有什么需要我贾复倾力的地方,差人去刘秀处寻我,或者可以书信于我。”贾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而刘嘉也亦步亦趋得跟着,一直送到府门,就像送别远行的亲人。

贾复回府收拾停当,便驱马离开了长安,直奔河北寻刘秀去了。

来到河北刘秀驻地,贾复本想直接去见刘秀的,但想想还是找个熟识的人引见比较合宜。于是贾复策马来到邓禹府邸,准备先见邓禹,由他引见自己去见刘秀。片刻功夫,贾复就来到了左将军府邸,贾复对门前府丁说:“这位小哥麻烦你入内通报一声,就说南阳郡冠军县人士贾复求见左将军。”

府丁便进去通报了邓禹:“将军,大门外有一人求见。”

邓禹说道:“不见,没有看见我正在处理事情吗?哪有什么空闲啊。”

府丁道:“将军,来人说他叫贾复。”

“哦。”邓禹只是应了一声,继续处理手中公务。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过了一小会邓禹猛一个抬头:“刚刚你说谁求见?”

府丁回道:“他说他叫贾复。”

邓禹道:“哪个贾复?”

“对对对,就叫贾复,好像是什么南阳郡冠军县人士。”府丁急忙回答道。

邓禹立马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并回头对府丁道:“怎么说你好,有事不一次说清,分几次才搞明白你的意思,这个可是贵客啊。”

邓禹整了整衣冠,出了大厅,穿过回廊来到府门。

“君文贤弟,你终于来了,让为兄好等啊。来来来,快入府,自从上次昆阳一别,好久未见,想死为兄了。主公早就盼着你来了啊。你在刘嘉那里,主公又不好主动邀你。”邓禹一边说一边将贾复往府里拽,生怕贾复转头就跑了似的。

等来到府内正厅,两人坐定,府内小厮已将茶水端了上来。

邓禹望着贾复:“君文贤弟,请用茶,这是好友从江南带来的好茶,你品品味道如何,平时为兄都不舍得喝呢。”

邓禹喝了一口茶:“明日,我带你去见主公,今日别无它事,就是和贤弟把酒言欢,叙叙旧。”

邓禹对对旁边的奉茶的小厮道:“马上叫人把东边厢房整理一下,君文贤弟晚上入住我府,再吩咐厨房多加几道菜,把我珍藏的十年陈酿拿出来我要和君文贤弟一醉方休。”

不一会就是晚饭时间,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时政,说到刘玄时,两人同时愤慨,为被加害的刘秀的兄长刘縯将军鸣不平。酒过三巡,两人都醉了,于是在府中小厮的搀扶下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二日两人起得很早,在吃过早饭之后,两人骑马来到刘秀议事之处。管事禀报了二人的到来。不一会儿,刘秀迎了出来:“君文将军到此,恕我未能远迎,快入内。”

贾复拿出了刘嘉的推荐信递给了刘秀,刘秀拆开书信看完:“这就好,这就好,早就想邀你来我这里辅助我成大业了,碍于兄长的情面,没能遂愿,如今兄长都亲自放人了,真是太好了。”看得出刘秀看到此信的愉悦之情。刘秀道:“之前昆阳大战,将军以一当百,杀得王莽众将,个个丢盔弃甲,好不痛快。如今将军不弃来投我,是秀之大幸,我得一员猛将矣!”

刘秀道:“想我兄长刘縯为光复汉业冲锋陷阵,鞠躬尽瘁,可是刘玄那厮尽然杀我兄长,此人心胸狭窄,不容他人,而且贪财好色,要把光复大汉江山的重任交于他手,如何对得起先高祖皇帝,如何对得起那些为汉业而战死的士卒们。如今北方赤眉军对长安虎视眈眈,刘玄不思防御,不久必将被破,为防止这些对我们光复汉业不利的局面发生,我认为是时候平定河北了。那样不至于赤眉军攻到长安之后来对付我们的时候,我们连个比较大的根据之地都没有。”

贾复道:“如今河北之地的首要威胁是邯郸的王郎。灭王郎才能定河北。”

开始刘秀任命贾复为破虏将军督,到了信都,贾复被擢升为偏将军。后来在灭王郎的战役中,贾复又立军功,被擢升都护将军。后来又跟从刘秀在河内郡射犬镇压河北青犊起义军。刘秀攻打青犊的战役中,刘秀军打得异常艰苦,从早上打到中午,敌军阵势依旧坚固,丝毫未有乱的迹象。刘秀找来贾复商量应对之策。

刘秀对贾复道:“君文贤弟,都快中午了,敌阵还未破,不如我们吃完饭再战,毕竟士卒们都已经饿了。”

贾复道:“主上,放心吧我去去就来。”于是贾复回营帐披上战甲,提着戟跨上马直奔敌营冲去。队伍在贾复的带领下也冲向敌人阵营,由于贾复的勇武冲杀,不久敌军阵型大乱,于是刘秀指挥大军杀将上来,此时敌军败退得一泻千里。此战让大家再次见识了贾复的勇猛和精湛的武艺。

后来贾复率军北上在真定大战五校农民军,后又又率军南下攻破邺城。

公元25年,刘秀于鄗城登基称帝,任命贾复为执金吾,职责为卫戍京师。后来以执金吾的身份去攻打郾县,在短短一月时间,连战连胜,使敌人投降。贾复随刘秀征战,统一中国,几乎未有败仗,在云台28将中胜绩未有人可比之。

当一个王朝建立之后,刀兵入库之时,功臣中急流勇退之人必得善终,这似乎是一个历史定律。对于贾复此人,不仅仅武艺超群,更是一位具有政治远见之人,他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在结束平叛之后就主动交出了所属兵权,不理政治,闭门读书,终得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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