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迩这些话一说出口,心中便有些后悔,只是说便说了,也没办法再收回了,何况秦馨已经负气离开,自己和她并无关系,更不需要追上去道歉,于是便不再放在心上,沉默赶路
“哼,臭小子,竟敢说我死皮赖脸跟着他!?气死我了!”
秦馨愤愤不平的想到,当时在清流县湖边,她只是看王迩气度沉稳,才故意逗弄一下钱胖子,想借王迩之手给钱胖子一个教训,后来二人又在清源酒楼偶遇,王迩扛着一张桌子,运起蛮横之力,把钱胖子等人打的稀里哗啦,当时王迩并不知道她的修真者身份,他所做的一切,下意识的是为了保护她,让她免受钱胖子等人的骚扰。然而就是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丝莫名奇异的感受。
在紫林山中,她年纪不大,但是修为却极为高深,身份也极为高贵,在同龄之人的眼中,她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形象,至于柔弱,保护等等字眼更是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四大门派中最为杰出的修行天才之一,怎么会需要其他人的保护呢?
然后,王迩出现在她的面前,或主动,或被动的,替她挡下了钱胖子等人的攻击,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修为,仅仅是出于单纯的保护弱小的心理,而出手相助。特别是在酒楼上,王迩扛着桌子冲进人群的一幕,笨拙朴素,傻乎乎的和那帮汉子以力相博,让见惯了修真之人高来高去打斗场景的她心生波澜,虽然打斗场面粗俗难看,她却体验到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后来,当她确定了王迩的身份后,那种感觉越发的复杂起来。
当初她从陈秋云处听说王迩的事迹时,仅仅是当成一桩奇闻异事来听,眼下看到别人口中故事的主人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是一种仗义出手的形象,让她对王迩的感觉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如同看到一件很稀奇的事物一样,她想看看王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单纯的少女,其实很单纯。
秦馨有些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然而,王迩刚才的几句话,让她想起来就会恨得牙痒痒。
“竟然说我跟着他,哼,这个臭小子。”秦馨气呼呼的想到,脚下的碧玉剑绿光幽幽,“好啊,既然你说我跟着你,那咱们就试试看,看一下到底是哪个厚脸皮的家伙跟着别人!”眼珠一转,她想到了一个主意,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想到之后王迩苦哈哈的表情,她的心情不由的重新变得晴朗了起来,碧玉剑绿光暴涨,呜的一声呼啸,带着她向着晴空飞驰而去。
看到远处的净月山,王迩的心情变得激动了起来,虽然离开这里只有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对王迩来说,却如同离开这里已经很久了,净月山脚下的玉清观青烟袅袅,半山腰处,白墙黑瓦的院子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王迩落到山门处,沿着石阶攀登而上,心中忐忑不安,走过石阶,绕过一段山坳,眼前一亮,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出现在王迩的面前,他内心一阵激动,快步走到门前,大声道:“师兄师姐,我回来了!”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王迩紧张的抿了抿嘴,安静的站在大门外面等候着,过了好一会,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王迩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然而当他看到门内出现的人后,脸上顿时显出失望的神情,一位中年道人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王迩,不耐烦的道:“哪里来的闲人,别喊了别喊了,这里没有人。”王迩急忙道:“净月剑派的众位真人不在这里吗?”那人讥笑道:“什么净月剑派真人,没听说过,此地的真人只有道爷我一个!”说罢,缩回头去,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
王迩闻言心中感到一阵烦躁,再也顾不得许多,冲上去一脚把大门踢开,那道人从厢房中跑了出来,急赤白脸骂道:“哪里来的不知礼的野货,竟敢擅自闯入我家!”跳着脚的骂骂咧咧,王迩懒得理他,快步穿过院子,走过围廊,来到后院,院中一片荒凉,李达放火烧毁的几座建筑残破的立在那里,王迩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入,房中的东西完好无损,只有书桌上的几本药书不见了踪影。王迩心中微微叹气,暗道:“看来师父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掉落悬崖而死,所以才没有把我的应用之物一并带走,而是留了下来。”
到这里,王迩不觉又是有些烦闷,这时,身后有脚步声啪啪啪的传了过来,王迩回身看去,那邋遢道人正手持一根木棍,奔跑过来,看他脚步轻浮,歪歪扭扭,是一个普通人,王迩不待他来到面前,抢上前去从他手中把木棍夺了下来,用力一折,木棍啪的一声变成两段,那道人一愣,便感到屁股一痛,已经腾云驾雾飞了出去,啪叽一声摔倒在房外,昏迷了过去。
王迩出手心中留有分寸,道人只是昏迷,并无生命之忧。他来到前院,墙角处修竹盈盈而立,清风吹来,枝叶随风舞动,王迩坐在石凳上,有些茫然的看着它们,心中思绪翻滚。
如此看来,秦馨并没有说谎,苏师姐他们此时应该在青玄山,只是,为何净月剑派会突然和青玄山合并呢?王迩虽然不知道当年凤玄师太脱离青玄派的原因,但是却知道凤玄师太是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已经做出的决定,肯定不会轻易地反悔,想来这一次两派合并,一定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王迩想到这里,暗道:“看来,只有赶紧前往青玄山,见到苏师姐他们,才能弄清楚这次剑派合并的原因,只是,”他抬起头看向空中,挠了挠脑袋,有些愁闷的抱怨道:“青玄山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