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用此词语来形容白天的天气不甚为过吧。
仅仅是过了一夜的光景就几乎找不到半点冬天时候白雪覆盖的影子了。
池塘中,那带着一丝丝春季绿意的水藻影子逐渐显现出来。看来,今夏盛开的荷花一定更胜往年。
“长孙姐姐,怎么你今天又出屋了?你身体刚好,要好好休息才是啊。”四处寻找之娴的小筱终于在绿意盎然的池边发现了之娴,于是急忙关切的把风衣披在之娴的肩上。
“没关系的。”之娴微笑着,关切地摸摸小筱那略为发凉的小手,“我已经好了,倒是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了还怎么会有心思照顾我。”
“我不一样的啊。”小筱呵呵笑着,适当得抽离双手,把手高高的举起来说道,“你看,我身体一向很好的。”
看着她那样子之娴不禁呵呵笑道:“傻丫头。”
这时候,长孙无忌与李世民兴致冲冲地向这边走过来。
长孙无忌首先开口说道:“之娴。”
“兄长,李公子。”
“少爷,李公子。”之娴也与小筱说道。
“李公子说有件事要向咱家妹子请教呢。”无忌说得极其暧昧,倒让世民不悦地从身后重重地送了他一拳。
————你那是什么眼神?
李世民虽是堂堂男儿,但是年少的他在面对中意的女子也会有种害羞之意。而长孙无忌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故此多加上了这么一句,也无非是想顺手推舟。
之娴不禁好笑地看着那两个大男孩那相互对瞪的眼神,毕竟他们还在幼稚未全退化之年。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谈事了,先走一步了。”无忌边说着边拉着小筱向别处走去,“小筱,你帮舅母整理东西去。”
“是!”在一旁观看许久的小筱眼珠乌溜溜转了一大圈,知趣地嘿嘿笑着随同长孙无忌离去了。
“唉!我这个兄长。”之娴看他们两个那样子,真是又好笑又好气,世间哪有这般的兄长,就这样把自家妹妹推送出去的?
对于兄长的这番举动,聪明的之娴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了。昨晚在她的追问之下,也终于知道了自己与李家这位二公子的婚事了,只是这突然一见面却是早已注定好的因缘却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换句话来说,如果是父母之前就许配好的婚事,即使没见过面,之娴也是依然会答应的。现在却巧遇这个人,却不得不说是幸运了。
之娴因为这微妙的亲事所牵引的复杂心情,故此没什么心情观赏平时喜欢的景物,只是偶尔会附和般地应着世民的谈话,两人的此时的关系显得有些尴尬。
说起来,庭院这种的环境只要是走习惯了的,就算再大的地方也有一天会觉得腻吧?
李世民与之娴两人一同坐在树下休息。
“听说兄长说二公子有事请教?只是,你刚才都没说什么,我也只好认为是兄长在故意开我玩笑了。”之娴边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两个大男人也真是奇怪,什么时候也学起小女子一样遮遮掩掩的了?她虽然不知道兄长刚才所说的是何事,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
没想到李世民倒显得异常平静,他缓缓说道:“昨夜,我读了姑娘了一段诗稿。”
“诗稿?!”之娴愣了下,面出惊讶。她暗自揣测着,她写的那些东西怎么会被他所见,莫非是兄长无忌擅自拿给他看的?
“我记得长孙姑娘诗稿中有句话说得很好,民以安生,则不思迁移。”李世民有些感慨道,“民以安生,这种乱世之中又何以安生?”
之娴淡然说:“安生,安然处世,安享太平。我只是这个意思,二公子大可理解为小女子般追寻安平的小小心愿。”
李世民惊觉她必有独特见解,连忙问道:“那么姑娘认为应有何作为,才方可安享太平?”
“这?”之娴继续犹豫着,揣思了许久才缓缓说着,“我一小女子又怎么知那番大道理,自然是平民百姓般无忧食穿住行而已。”
“姑娘之言出自平凡,却是另那些自认大识之人苦思良久而无法参查透彻的道理啊。”听完之娴所言,世民更加佩服起眼前这看似娇小的女子。
“二公子说笑了。”之娴低着脸,第一次被人如此夸奖着,脸上不由得露出红晕。
不远处。
高士廉与长孙无忌正眉开眼笑地望着远处的两人。
“看来他们相处得还不错嘛!”高士廉满意得看着那两人直点头。
“舅舅的意思是?”无忌自然知道舅舅高士廉心中的想法,为了更加证实他还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