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房玄龄一听,马上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答不上话。
“房先生,朕都没宣你进宫,你来做什么?”李世民仿佛也不甘示弱般,拉低声音也跟着问道。
坐在一旁的之娴见他们两个人的话几乎是一模一样,当下就觉得这两人实在是逗趣得非常好笑。
可是这样一来就苦了老实的房玄龄,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一个是持家强悍的妻子,真是让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朕就一句话,要么你就当场准了那事,要么你就把那杯毒酒给朕喝了!”李世民本来打算重声叱呵,可一看到之娴的神色,他又忍了下来,咬牙切齿地放下话说。
房夫人看了李世民一眼,仍旧无动于衷。
“皇上,皇后娘娘。”房玄龄看了身旁不肯退却的妻子,又看看上面不肯罢手的皇帝,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初还不如一死了之,也不会成就今天被夹在中间两难的位置了。
“朕意已决,房爱卿不必多言。”李世民站起身,背对着底下的夫妻两人。
“房玄龄,既然你那么想娶小妾的话,老娘就成全你!”房夫人实在受不了这个乖张的气氛,一把抢过内侍盘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夫人!”房玄龄犹如青天霹雳般吓得脸色发白,再也顾不得其他奋力冲向前去,一把扶住妻子。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并不想让她出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怎么会这样?他的妻子就要这样结束往后的生命了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李世民听到房玄龄的叫喊声,也赶忙回过头来,他全然没有想到这个房夫人竟然如此强悍,也不罗嗦眨眼的直接喝光那杯子里面的东西。
“皇上,请您看在臣尽心为朝廷的份上,马上请太医过来吧?”房玄龄激动地看着皇上与皇后。
“……”李世民心想,这个玩笑好象有点过火了。于是,他将求助的目光望向那个出主意的皇后之娴,示意她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之娴点点头,走下去,站在两夫妻跟前感慨地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夫妻相处之道本来就该以合为贵。”
“臣明白了,请皇后娘娘下令救治我内人吧?”房玄龄如捣蒜般连连点头,他本来就没有娶妻子的打算,还不是某人应帮他安置上的,可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如果能坚定绝对的心情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房夫人,你都听到了吧?”之娴这下子终于放心地对房夫人笑着说。
“我知道了。”房夫人低着眉头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刚才喝下去的东西有种很浓郁的怪味道,让她不禁眯起双眼。
“皇后娘娘?”房玄龄困惑着,为什么这个时候的皇后与皇上还能这样镇静如山呢?
“没有请太医的必要,刚才令夫人不过是食醋而已。”之娴淡淡一笑,惊醒如处梦中的两人。
在场子的众宫人一听也不禁掩嘴偷笑。只有房玄龄夫人两人还错愕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李世民这个时候也不禁擦掉额头的汗珠,一脸无奈地走下来拍着房玄龄的肩膀安慰说:“房爱卿,连朕的皇后都站向你家夫人那边,这个下子朕也帮不了你了,结果是你自己选择的,以后受苦受难朕也实在帮不上忙了。”
“臣明白,谢皇上。” 房玄龄怔愣答道。
房夫人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这时候她才猛烈感觉到从喉间传来的醋酸味道。刚才那一刹那的感觉就如同醉酒一样恍惚,脊背冷汗划落。
房家夫妻相视而笑,双双谢别皇上夫妻,相互搀扶着离开皇宫。至此,夫妻二人甚是和谐,房夫人强悍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
“朕突然羡慕起房爱卿来,夫妻两人能够相互恩爱到老,有时候还真是让人嫉妒呢。”李世民望着被夕阳余辉包裹住的房家两人,突然有种感慨万分的心情。
虽然房夫人表面上再强悍无理,心中对待自己丈夫却是矢志不渝;房玄龄虽然惧内,但是却是对妻子的一种尊重;这样的夫妻关系外人实在是无法理解的。
“他们就像三国中的周瑜与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之娴微笑地目送着逐渐消失于金色光芒的两人,也忍不住开起玩笑来说,“莫非皇上也羡慕起他们夫妻间的生活方式不成?”
“啊,呵呵。之娴,你真是喜欢开玩笑,朕只是说说而已。”李世民忽然觉得,若是妻子真的变成像房夫人一类型的人,那自己不就成了隋朝文帝的翻版不成。这样的妻子还是留在别人家放着,偶尔拿出来看看羡慕下就好。
之娴也不再多说什么,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