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发觉整个宫殿的气息似乎不对,弥漫着股浓郁的紧张气氛。
所有的宫女内侍一见到之娴就两眼放着光彩,急急忙忙全数奔来跪倒在地,伏着身子焦急地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上哪去了。皇上刚才来过,找不到皇后,正发着脾气呢。”
之娴这才想起来,本来是约好今天与他一起去太安宫见过父亲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大意忘记了。
“你们先起来,皇上人呢?”
“好象是朝廷中有事,皇上先去处理了。”
“恩,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
“是!”
正当之娴静下心来的时候,宫女又走了过来,行礼说:“皇后娘娘,那个齐,哦不,是青纱公主到。”
宫女所说的人正是元吉的妃子杨珪媚,在玄武门时间后的她并没有受到株连,奇怪的是李世民不允许任何人称呼她为齐王妃,而改称为之前的公主称号。而李世民并不接近她,就只安排让她住在别的宫殿,这种做法也实在让人费解。
杨珪媚倒也落得清净,她与元吉多年无子,一个人就住在宫殿里,闲着无事的时候也时常在几个熟悉的妃**殿走动着。近几天尤其常来之娴所居住的立政殿。
“参见皇后娘娘。”此时的杨珪媚倒越发丰满娇媚起来,连走路的样子也变得沉重。
“快起来。”聪明的之娴看一眼她的样子,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忙让宫女扶起她,并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两人闲聊起来。
“你近来可好?”之娴了她一眼,虽然略施点妆,却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倦容,眉尖带着憔悴。一见到这里,之娴不免担心询问起她最近的情况。
“多谢皇后关心,最近还算可以。”杨珪媚语气间带着微微的叹息。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尽量来找我。”之娴说。
“我在宫中认识的人也不少,偶尔几个姐妹间走动走动也不至于一人无聊。”杨珪媚显得十分拘谨,字字句句间透露着一股浓郁的哀伤。
‘难道还在为元吉之事烦心?’之娴一边打量着她,一边思索着。可转而一想,似乎不对,前几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换副样子来了?
就这样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时间就渐渐消失在‘簌簌’而下的雨水声中。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须更,宫女走来打断两人的谈话。
“参见皇上!”之娴两人忙起身迎驾。
“快起来!”李世民紧张地扶起之娴,担忧得四下打量着她,忍不住低声责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朕等了你许久都不见人影。”
“臣妾只是觉得有点闷,出去散散心,让皇上担心了。”之娴考虑了下,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刚才去东宫的事情。
“下次一定要让人跟着。一碰到下雨的天气,你的身体就不好,没事的话就不要到处乱跑了。”李世民就像在和小孩子说话的语气一样,对之娴颇颇叮嘱道。
“是。”之娴掩着嘴角的笑意,连声答应着。
有时候他就是会这样,总会像个唠叨的老头子般如此反复叮嘱着自己,虽然是出于关心。可难道他不知道,最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其实是他才对。
“恩?你也在?”李世民这时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杨珪媚,他忍不住咳嗽一声,态度显得冷漠。
杨珪媚没想到他竟然又有这种态度,脸色一下子惨白,她似乎担心被一旁的长孙皇后看出一样,慌忙低下头。心里的愤怒尽现于眼,紧咬着牙齿挤出话说:“是,是啊。”
‘他们?’之娴眼中闪过一个念头,狐疑地看着行为诡异的两人。
“那个,还有点事情,先行告退了。”杨珪媚虽然心有怒气,可神色还是相当镇定,从容自若的态度连她自己事后也感到吃惊。
“恩,你要多加照顾自己。”之娴点头说。
“多谢皇后娘娘。”杨珪媚向之娴行礼完毕就头也不回的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