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低着头站在哪儿，感觉浑身的不对劲：已经有一会儿了，那位大唐的第二任董事长还是一言不发的静静地看着自己，哪怕是城外正打的如火如荼的战争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说说呗，刚才的那个，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唐陛下缓缓的俯下身，嘴角擎着一缕微笑，两眼紧紧的盯着程怀亮，轻声细语的问了一句，仿佛是怕吓到面前的这个孩子。
“呃，就是两个水晶片。”下意识的两手背在背后，抬头挺胸，双脚一并，只是程怀亮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在发颤：“还是你家的。”
等了一会，见程怀亮没有再说别的了，李世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嗯～？！”
“两个水晶片的焦点可以重合，让看到的景象放大。”程怀亮伸了伸脖子，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怎么的，嘴唇有些发干的感觉。
“哦？！”大唐陛下微笑的站直了身子，继续温柔的看着站在地上的程怀亮。
算了，反正都已经说了，干脆就说的痛快吧：“那个……东西，就是一个凸透镜，一个凹透镜，两个测定好焦点，放到合适的位子就可以起到远视的效果了，只是倍率也不高，就大约四倍左右，而且还因为水晶的通透性让看起来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大约两里外的人脸，再远就看不太清楚了。”
“呵呵。”微笑的抚了抚颌下的胡须，李世民皱着眉头想了想，东西没见到实物，暂时也没法确定有太多的用途，但是好东西，谁也不嫌多：“能不能多做点？”
“很难。”站在一群成年人中间的程怀亮看着小小的一个：“这两个透镜都要足够通透，而且还要将它们表面都打磨光滑，平整，不但要保证它们都透光均匀，还要保证他们的折射角度是平行的，焦点是集中的，不然的话容易产生变形，就起不到聚焦的作用，也就没法达到观测的效果了，也就是废了。没法用。”
“听起来，倒是个好东西啊。”抚着下颌的短须，李世民眯着眼，将目光落到了城外的战场上，罗氏，啊不，是姜氏父子还在颉利的军中驱赶着突利的大旌纵横驰骋，只是马匹踏溅起的尘烟已经遮掩了了他们的身影，让人只能隐隐约约的看着番人大营中不断传来的骚乱。
“好东西倒是好东西。”程怀亮跟着看了看外面的那场对很多人对两个人围追堵截，感觉……怎么看着有点像在玩老鹰逮小鸡？
只是这两个老鹰太凶了点，所过之处，小鸡们被叼的尸横遍野，让人有点惨不忍睹的感觉。
“而且只能望远，没法看透那些灰尘。”叭嗒一下嘴，程怀亮有点可惜的看着远处那尘土飞扬的场面。
“嗯！？”李世民有些奇怪的扭回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这个小小的人儿。
不得不说，这个程家的二小子倒是个机灵人儿，在旁边看看就知道了朕的想法——或者说，他有着和朕一样的想法。
大唐陛下眯了眯眼，感叹一声后，突然的问了一句：“真想看看那尘烟里的情况啊，该如何做？”
“那得会……有人过去看。”看到大唐陛下的目光挪开了，程怀亮也就小小的往旁边挪了挪脚步，嘴里的顺嘴说出的话也猛然的打了一个逗顿。
哦～，大唐陛下和身边的几位都不约而同的扬了扬眉毛，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的程怀亮呲牙咧嘴的鄙视了一下自己，感叹了一下能名垂千古的帝王的狡猾，脚下微微的挪了两步，继续的用眼角寻找这可以逃脱的路线。
可惜，旁边的那位老太监咳嗽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迈出了一步，堵住了程怀亮看到的一个空隙，逼着他只能继续的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央。
在老太监的身后，有几个小脑袋悄悄的探出头，笑嘻嘻的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臭黄毛丫头……程怀亮觉得牙根有点痒痒的，有点要长牙的感觉。
算了，想逃掉的可能性显然是不大了，那就干脆的好好的看看四绝之首罗松父子的厉害吧。
不在去想着怎么躲开那个阴险的千古一帝的事情了，程怀亮上前一步，扒着城墙的垛口，伸长了脖子，想着远处那尘烟弥漫的战场使劲的瞅着。
身后，老程呵呵的笑了笑，上前一步，伸手捧起了自家的二儿子放到了城墙的垛口上，让自家的儿子不用那么困难的伸长了脖子了。
用两只手抱着城墙的垛口，程怀亮抬头冲着自己的老爹笑了笑，嘴巴呶动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老程脸上带着傻呵呵的笑容，看着远方，一只手伸手抓牢自家二儿子背后的衣服。
大唐陛下李世民上前了一步，站在了感觉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罗家父子真乃当世英豪，只是有些可惜了……”。
不知道是谁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显然，也是和大唐陛下有着同样的感觉。
周围一时间有些沉默。
程怀亮感觉有些古怪，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在可惜什么，是在可惜罗家父子不为所用，还是其他的什么。
“难道真的就无有可以透过那些尘埃，从远处看清那些烟尘里面的东西？”问话的声音清朗悦耳，应该是长孙无忌那个老帅哥。
“或许有，但我不知道。”程怀亮也表现出一副很遗憾的模样和语气。
“可惜了，你与茂公是何关系？”这次说话的，再次换成了大唐的第二任陛下李世民，只是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了一阵的惊讶。
“茂公？徐茂公？那不是……。”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程怀亮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也让他猛的扭头，将目光落到了旁边的一位身穿战袍，面容有些古朴清朗的大将身上。
“咦，你看李总管干嘛？”顺着程怀亮的眼光看过去，众人的目光跟随着落到了站在一旁，惊讶的张开嘴的行军总管李绩身上，一时间，众人都感到奇怪的楞了。
“那个……他……不是……？”程怀亮张口结舌的看看众人，又看了看那边一脸莫名其妙的李绩，还有周围一圈都莫名其妙人们，有些懊恼的闭上了嘴巴，低下头。
他知道，自己这次应该是真的弄错了，应该是又被人坑了。
低下的头上被盖上了一只大手，大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很粗糙，很温暖，大手很轻松的就覆盖住了程怀亮的整个脑袋：“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以为茂公被李总管……？呵呵，怎么可能！你个小臭脑袋瓜子里都装的什么啊？怎么会这么想。”
大手胡乱的呼噜着程怀亮的头发，耳边传来的是自家老爹那好笑的声音：“要说总管呐，也却是厉害，但是要是真的对上茂公的话，某感觉，总管应该还是会差不少，呵呵。”
拿眼角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那位身穿战袍，一身戎装的大唐行军总管，程怀亮被拨的摇摇晃晃的脑袋使劲的甩下了头上的那个大手：这个老程，就是不会说话，哪有这样直接的当面打脸的。
还好，老程这个人说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朋友还是不少的，当下就有人开始帮忙打圆场了：“呵呵，老程你想多了吧，估计贤侄倒不是以为茂公被李总管怎么了，或许是以为李总管应该知道茂公的消息吧。”
“呵呵，你个杀才，整天的都是想着砍砍杀杀的，贤侄怎么可能和你想的一样，嗯，记得，总管与茂公应该是从未见过吧，他如何会知道茂公的消息。”
“就是，说起来，茂公应该是从群雄会那时就突然的不见了，这么多年，大伙也都找过了不少地方，甚至连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在那个地方不见的都一直未曾弄清楚，问遍了大伙谁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唉，当年的兄弟，竟然……咦，莫非总管真的会知道茂公在哪儿？”
不过原名徐世绩，后被赐姓李，更名为李世绩，近日又为避大唐陛下李世民的讳改名为李绩的行军总管，倒是不以为意抚着自己的长须，也是满脸惊异的看着坐在城墙上一脸懊恼的程怀亮，话里，也满是遗憾：“呵呵，我也尝久闻茂公大名，只是无缘，竟然不得一见，某也一直感觉甚为遗憾，只是不知道二公子为何会认为某家会知道茂公的消息？”
坐在城墙上的程怀亮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脸皮：“呵呵，我也没有说你会知道茂公叔叔的消息啊。”
只是作为唐初的名将之一，李绩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你为何会在问起茂公的时候，观瞧某家呢？”
“我……我……。”犹豫了好一会，程怀亮才咬定了牙关，下定决心的说：“我只是以为你可能应该知道茂公的消息。”
“咦，总管知道茂公的消息为何不说？”
“就是，想茂公与我等同为兄弟，总管既然知道茂公的消息，为何不告知我等。”
“是啊。我等寻找茂公以多年，若总管能够知晓茂公的消息，望乞告知，某等不胜感激。”突然听到有人知道自家兄弟的消息，一时间出身瓦岗寨的诸多将士都感觉异常的激动，纷纷的将目光投向李绩。
“对茂公其人，某却是久闻大名，只不过平生却未尝一见。”李绩手扶剑柄，两眼微眯，紧紧的看着程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