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徽恶狠狠的瞪着不远处的福氏,只在心里祈祷她今天安分点。
安分?怎么可能!
她今天就是打定主意来破坏这婚礼的!就算破坏不了,也不能让谢成徽安安稳稳的过了今天!
至于谢成徽,他倒是挺想一刀直接劈了福氏,可是沐子卿沐子冉还有墨姒翎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呢,他怎么敢。
此时,似乎是见场面有些僵硬,沐子卿说话了,“护国公,此女子是谁?”
谢成徽一听,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你找来的人,你会不知道是谁?!
“回陛下,许是哪家的夫人特来观礼吧。”
“哦,既是前来观礼的夫人,便好生招待吧。”
谢成徽又是一口老血。
这大概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皇帝发话了,莫敢不从,咬着牙,恶狠狠的叫人将福氏迎进门。
福氏这会脑子也灵光了不少,知道现在闹起来自己得不到什么好处,便暂时隐忍下来,冷冷的哼了一声,直接走了进去。
沐子卿弯了弯唇,对着暗处的沐一轻声吩咐:“沐一,你留在这助福氏一臂之力,场面越乱越好,谢成徽越怒越好,完事之后便由着谢成徽处置福氏。”
暗处传来低低的应答声。
“回宫。”
沐子卿惦记着宁雅的情况,不敢多待,带着装死的墨姒翎便匆匆回了皇宫。
沐子冉异常平静的回了静心殿,她刚走,墨姒翎便一个鲤鱼打挺活了过来。
“怎么这么急着回宫啊,好戏还没开锣呢。”
沐子卿瞥她一眼,淡淡道:“你现在回去看戏还来得及。”
“算了,这出戏不看也罢,到时候自有更精彩的戏看。”
一番意味不明的话倒是引得沐子卿淡淡一笑。
“沐一被我留在了护国公府,我现在要去太和殿,郡主请便。”
墨姒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嚷嚷着跟了上去:“沐一在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去哪我自然去哪!”
沐子卿轻笑。
太和殿。
宁雅依然处于昏睡状态,沐三守在暗处,容祁静静地坐在桌边,青黛守在门口。
一走进寝殿,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冰雪般的气息,沐子卿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她对容祁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
他在这,宁雅绝对会没事的。
而墨姒翎,在走进来的那一刻,便被容祁震得三魂丢了七魄。
这世上,除了墨沉渊,竟还有这般完美的男人!
沐子卿淡淡的看了一眼没出息的墨姒翎,随即上前坐在容祁对面,问道:“如何?”
“太后所中之毒,名为枯容。”
沐子卿心头一跳,双手紧握成拳。
墨姒翎这会也回过神来,闻言,不敢置信地瞪着二人,问:“中毒?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宫里给太后下毒?”愣了愣,又问,“是她?”
沐子卿看她一眼,并不回答,但墨姒翎心中却已有答案。
想要太后死的,无非沐天成几个,而身处深宫,既能亲近太后,又跟沐天成有关系的人,却只有一个。
“枯容,中此毒者,如感染风寒,从脉相上看亦并无不妥,却于无形中令人体迅速衰败,死去时如正常老死一般。”容祁的目光带着凉意看向床上躺着的宁雅,波澜不惊的语气让沐子卿一度认为他似乎没有感情。
“能解吗?”
“能。”容祁起身,拂了拂衣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霎时间,屋内的冰雪气息陡然上升。
“陛下应该还有事未说。”不是疑问句,而是十分笃定的语气。
沐子卿答:“母亲的事更重要,劳烦容公子先为母亲解毒,其他的事,晚些时候朕会去找你。”
容祁不答,转身离去。
屋内的冰雪气息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