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府的嫡长女肖玉茜年芳十八,虽说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但谢成徽却已年逾四十,要她嫁给谢成徽,她又岂能心甘。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再不心甘又能如何,平远候此人利益至上,谢成徽位高权重,加之谢成徽与沐天成密谋造反需要帮手,平远候又是对沐子卿多有不满地大臣之一,于是沐天成便指使谢成徽有意无意地在中间挑拨撺掇,最后成功拉拢平远候。
而平远候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便做主将自己的大女儿嫁给谢成徽。
只是平远候夫人,年少无知时,被平远候哄得团团转,谁料嫁给他后,他便原形毕露,如今更是要把女儿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爹的男人,她反对无效后,整天哭的死去活来,今日女儿大婚,更是哭的昏厥了过去。
这会肖玉茜的红盖头下的面色如死灰一般,她早已哭干了眼泪,现在是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本想着躲不过这场婚礼,婚后想办法逃走便是,可如今就连皇帝都来了,有皇帝做证婚人,若日后她逃了,她娘岂不是要受无妄之灾?
她又怎敢…
心中憋着一股郁气,僵硬地拜了天地,又被人扶进新房,不自觉想着待会可能会发生的事,干涩的眼眶中竟又流下一滴泪来。
不管新娘子心中如何想,外面的喜宴仍然热火朝天的进行着。
不管是与谢成徽交好的,不好的,一群大臣带着家眷面带无懈可击的微笑,纷纷祝贺护国公娶得娇妻。
沐子卿坐在上方,唇角带笑,淡淡的目光在这大喜之日,竟也染上一抹柔和,仿佛当真是在为谢成徽的大婚而高兴。
而沐子冉,则乖乖坐在沐子卿身边,没有任何异常,偶尔还会向沐子卿提几个问题,尽全力表演着失忆之人应有的反应。
只有墨姒翎,瞟一眼沐子卿,然后看向谢成徽,笑的如偷了腥的狐狸一般。
谢成徽因为两人的到来,心里本就有些郁闷,此刻无意间又看见墨姒翎脸上明晃晃写着“我有阴谋”的笑容,更是觉得烦躁不已。
他猜到这二人可能不安好心,却又猜不透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心里一急,便看什么都不顺眼,有人来敬他酒,向他表达祝贺,可惜此时谢成徽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只盼着这场喜宴早点结束,当下便手一挥,随意打发了对方。
酒过三巡,沐子卿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话,祝谢成徽与新娘百年好合,便起身准备离开,沐子冉自然乖乖跟在她后面。
墨姒翎见状,也大声嚷嚷着假装醉酒,非要跟沐子卿一块儿走。
谢成徽也不知为何,见这两人要走,本应放松的情绪一瞬间紧绷起来,总觉得大事不妙。
直觉告诉他,只要他们出了这扇门,便会发生什么他不愿看见的事。
可他也没那个胆子拦着沐子卿不让她走,最终也只能僵着身子将人送出去。
谢成徽神经紧绷,岂料一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
直到将沐子卿一行送到大门口,也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谢成徽心下一松,这回是真真切切扬起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