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费力的解决这两个家伙后,楚瑜站起身来,顺势一脚将脚下的人踢晕过去,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离开了这里。
这两个来抓自己的人充其量不过融雪上境,连造化境都没有触及,故而在楚瑜面前弱的像两个孩子。所以在一出洛城书院大门,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后,自己才大胆的带着这两个蠢货兜兜转转,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解决掉了他们。
不过自己当真是无妄之灾,这二人的幕后之人显然是冲着星河来的,而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和星河在一起才被当做随从被堵截。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楚瑜的实力远远超乎他们想象,然后吃了大亏。
楚瑜一边走着一边思虑事情的因果,这两个人提到星河时将其称为殿下,而往往只有王族或者帝族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作殿下,莫非星河也是妖兽一族中王族的血脉?另外,这二人还提到了星锋殿下,这人......是星河的兄弟么?亦或者说其他的亲戚什么的,但如果有着血缘关系,又为何会这样对待星河?一瞬间诸多问题在楚瑜脑海形成,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家门前。
楚瑜进入前院,发现星河就坐在中庭的廊下,****着的上身上布满的伤痕,虽然都不十分严重,但看起来有些可怖。“你这是......”楚瑜以为星河也和自己一般遭到了堵截,可星河回答道:“与一个前辈切磋而已,没有什么。”而且神色正常,毫无掩饰之意。
“你这个前辈,不会是叫星锋吧。”楚瑜还是不确定,问道。
星河骤然变了脸色,显然没想到会从楚瑜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星锋的?你......”
楚瑜于是也坐下来,将刚刚发生的事对星河说了一遍,星河脸色稍缓,道:“他果然还是个笨蛋,既然我和一个非修行者同行,又怎么会是他可以轻易触碰的。”
“他?”楚瑜道,“星锋......殿下?”
星河转过头看向楚瑜,淡淡的说道,“他是我弟弟。”
夜风不知何时吹动起来,庭院变得凉爽起来。星河的秘密到底是率先被揭穿,不过这也不能算得上真正的秘密,硬要说起来。
应该叫做家务事吧。
妖兽与人族不同,九州的人族是以帝制来治天下,而灵族则是联盟制,这与飞禽走兽可以修行开始有关。一千年前,神迹降世,世间的一切生灵都可以修行,兽族开启灵智,并采用‘灵’作为自己的代称,而后自称为灵族。一开始,每个族群的最强者都是自己族群的王者,可随着时间发展,各个族群之间相互接触,自然就产生了战争,可即使数个族群间产生了一个最强者,可这一人完全无法统治下属的各个族群,因为灵族与人族不同,灵族数个族群都拥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性,修炼体系,单单靠一个王者是无法管制的。所以经历了数百年的时间,灵族终于建立起了自己独有的联盟制。即最为强大的几个族群组成联盟的骨架,其余的相对较弱的族群依附于强大的族群,最为强大的几个族群的统治者共同统治联盟,再从其中选出一个最强者作为联盟的盟主。至此,灵族传承数百年的联盟体制形成,这一联盟,则被称作神盟。
而星河,则是现任神盟盟主的长子。
这样看来,星河的身份地位理应很高,可楚瑜最为清楚,生在所谓的帝王家,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好日子过。
星河也是如此,为了担起神盟太子的名声,自出生开始就拼命修炼,结果在其三岁那年,他母亲重病去世,他父亲则是又娶了狮族中的另一大氏族的一名公主作为新后,星河的童年生活可想而知。
不仅仅是失去了母爱,因为母亲去世,星河母亲所代表的氏族渐渐没落,星河的父亲也对自己不再关心,这样的日子,星河过了十五年。
随着星河的诉说,楚瑜也渐渐明白了星河的冷漠与孤独从何而来,“那这星锋,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了。”
星河点点头,道:“他一直想要将我取而代之,父王疼爱他胜过我太多,甚至亲自为他灌顶洗髓,而且他资质不错,只不过他还是脑筋简单,太过不知天高地厚。”
“你弟弟确实城府不够,倘若你弟弟将我请去,用利益诱惑,让我做你身边的耳目,岂不是上好的方法。”楚瑜还一阵惋惜。
自己真的是很缺钱啊。
星河一眼就看穿楚瑜的心思,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思被冲淡不少,“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我必然是拿了好处不做事的。”楚瑜微笑,轻轻拍了拍星河的肩膀,“你是我的朋友,我会站在你身边的。”
星河听到楚瑜的话,嘴角撇了撇,艰难的笑了笑。楚瑜一脸嫌弃的说道:“别别别,你这笑比哭还难看呢。”
星河的脸色猛地一黑,楚瑜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融化在风中,在庭院中久久回荡不息。
于此同时,楚瑜先前去应聘的洛城书院中,经过一天的考核,各个前来应召的人的身份,考卷等等信息被分门别类送往各处进行批阅与审核,而这些人的诗文试卷则是被一个身着长衫的女子怀抱着拿进了一间小楼中。
小楼不大,只有两层而已,在这方圆千丈的洛城书院显得毫无存在感,可女子知晓,这小楼中的人,才是真正当得起这洛都第一书院的大家。
沿着木质楼梯向上走,两个折返便来到了第二层,刚一进入第二层,浓浓的书墨味道便扑面而来,女子无奈,加快了脚步,没有第一时间将怀中的试卷放下,而是先把东西的窗口打开。
“方老,跟您说过许多次了,要经常开窗通通风,不然对身体不好。”将两边的窗子打开,让夜风将刺鼻的纸墨味带走,女子这才慢慢跪坐在一张矮矮的书桌前,将一摞摞书轻轻的搬开,腾出一个空处将试卷放下。“这是今次武体老师的考核试卷,应您的要求,务必拿到您面前批阅,我这可是亲自送来了。”
“就算是武体老师,倘若没有理学素养,没有文学底蕴,又如何能够潜移默化,以身作则的教导学生,又怎么能教育出真正的人才。”苍老却依旧有力的声音在女子对面响起,一个老者在对面跪坐着,握着毛笔的手虽然干巴巴的有如枯枝,却依旧稳定,笔走龙蛇,入木三分,令女子赞叹不已。
“话是这样说,可方老您每日授课,编书,撰文,已经够辛苦的了,还要抽出时间来批阅考卷,是不是太操劳了。”女子为老者到了一杯茶,关切的问道。
“无妨,我这把老骨头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到现在还不死只是因为想为天下学子坐点事而已。”方老写完最后一笔,将面前的书卷收起,然后拿过考卷开始批阅,“你是明日来拿还是多等一会儿?”
“学生等着便是。”女子连忙说道。
方老点了点头,便专心批阅起来,女子也不再说话,拿起旁边的书也认真阅读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色越发的浓,女子时而拨动灯芯,让房间内的灯光更亮,不至于太坏眼睛。就在女子第三次挑灯时,方老忽的颤动了一下,一颗豆粒大小的墨汁滴在了一张试卷上。女子疑惑的问道,“方老,怎么了?试卷有什么问题么?”
方老的须发都颤动起来,他慢慢将笔放下,指着面前的试卷问道:“这...这张试卷的人,是什么样子?”
女子疑惑的探过身去,然后看到了试卷上的名字,“哦,此人啊,我有印象,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因为年岁是所有人中最小的,所以我记得挺清楚,虽说为招人才不拘一格,可十八九岁是不是太小......”女子话未说完,方老更加激动,拿起试卷一遍又一遍的看:“是他...是他么?不可能...可这......”
女子从未见过方老这个样子,“方老,这人......怎么了?”“不不,没什么。”方老脸色变了几变,不过还是慢慢镇定下来,只是握着试卷的双手还是微微颤抖,“小怡,下次此人来复试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此人可能是我的......一个故人之子。”“是。”女子答应下来。
又过了几刻钟,全部的试卷都批阅完毕,小怡抱着试卷告退。可方老没有像往常一样提起笔来做其他的事,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任凭凉风吹在自己身上。
真的,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