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玉水言捂住了嘴问道。
“不清楚,但是我敢确定,这就是他要我的理由。”容刃粗声喘着气,似乎在平复他愤怒的心。
“我感觉到,我的脑子里有着第二个声音在呼唤我。”容刃长出一口气,说道。
“他就像是第二个我,但是远比我还要暴躁,而且,他每次呼唤我时我都会感觉到周围人的‘声音’!”容刃漠然地说道。
“什么‘声音’?”刘曳桐问。
“就是,你们的血液,我清楚地听见了它们的‘声音’。”容刃回答他。
“而且,我感觉你们的血液似乎都在向我,臣服。”此话一出,众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血液,向容刃臣服了?那么,就相当于容刃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所有的生命,身体里都拥有血液这种东西,而只要是拥有血液,那么容刃对他们来说就是致命的存在。这种神之力简直可以媲美反叛,杀伤力丝毫不亚于它。
“喔!那可真是NB了!”刘曳桐就像没心没肺一样赞叹着。
“这神之力好像对你有点影响?”玉水言轻声问容刃。
“没错,我感觉最近变得暴躁了,他的呼唤在摧毁我的意识!这荆棘就是他的杰作!”容刃双手握成拳,挤压着太阳穴。
“到最后我也许就会被他取代,变成暴怒的野兽。”容刃的手指抠进了他的太阳穴,猩红又粘稠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状况的?”莫天迎问道。
“我回到玉平市之后,就这样了。也许,是因为我的情绪变化,他才出现的。”容刃尖锐的指甲从太阳穴划下,抓破了他的脸颊。鲜血沿着他消瘦的脸淌下,在他惨白的肌肤上画出几条血线。
“那我们离开这里!”玉青泉抱住容刃的手臂,有些焦急地说道。
“没用的,容桦已经激起了我的怒火,我必须要干掉他!”容刃抬起了头,露出了他狰狞的脸,那上面写满了复仇的欲望。
“可是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啊!”玉青泉抱的更紧了。
“他会来找我的,他也迫不及待和我来一场决战呢..”容刃从玉青泉怀里抽出了他的胳膊,披上了轻薄的外衣。
“既然你也迫不及待了,那么我们就陪你一起去疯。”刘曳桐递来了一张淡绿色的手帕,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这东西,而且除了他没人知道莫天迎做菜的材料是从哪里来的。表面上他是个没有任何秘密的家伙,实际上他隐藏得比谁都深。
“如果我到了完全疯狂的地步,那就麻烦你们了。”容刃接过了手帕,擦拭着脸颊。他省略了几个字,那几个字对他们来说还是太残酷了。
“呼!”容刃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等等!”玉青泉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容刃用那择人而噬的眼神告诉了她他不想听什么挽留的话。没有人看见,容刃外衣下面的血色花苞斑点逐渐裂开,就像是即将盛开的血色玫瑰。
..
“你的开花期要到了,我的儿子。”容桦慵懒地缩在松软的皮椅上,小口缀饮着一杯红酒。
“你应该也准备好跟我开战了吧,但是很可惜,我还没准备亲自上阵。”容桦猩红的舌头搭在了玻璃杯上,舌尖上还挂着一滴殷红的酒液。他身后走出一道瘦长的黑影,缠满绷带的手里握着一瓶红酒。他娴熟地将红酒倒进了已经空了的子,而容桦也回头对他露出了一丝表示感谢的微笑。
“你去吧,激怒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容桦挥了挥手,绷带黑影便退出了容桦所待的房间。只听外面传来了一声闷响,容桦便知道那个绷带黑影已经去找容刃他们了。
“等鲜血盛开时,我就会去找你的。”容桦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
容刃掬起一捧凉水,泼在了沾满鲜血的脸颊上。随着他的愤怒在不断增加,血色的荆棘也在不断生长。等到它生长到脸上时,血玫瑰也会盛放,到时候第二个容刃就会占据他的身体。容桦一定是看上了第二个容刃的力量,为了得到他,才会勾结安千灵激怒他。
“你给我等着!容桦!”容刃一拳砸在了洗手池上方的一面镜子上,庞大的力道将镜面轰成了碎末,而容刃的拳头也被割破了。容刃举起了拳头凝视伤口,发现伤口已经结成了痂。一层脆弱的皮从伤口处脱落,带走了难看的伤疤,露出了里面素白的肌肤。
“这也是这种神之力的强大之处吧..”容刃松开了拳头,任它无力地垂下,随即他苍白的脑袋无力地泡在了水池中,双腿也疲软地跪在了瓷砖上。直到这种时候,他才表露出他的脆弱与无力。
曾几何时,他还对他的父母抱着美好的幻想,认为他们还是爱着他的,只是因为疏忽还是被迫丢下了他。可是就在一天前,美好的幻想破碎了,残酷的现实砸在了他的身上还有心里。他还以为自己能得到父母的爱呢,但是他得到的只有来自那个男人的沉重打击。
“为什么..为什么..”容刃的嘴无力地在冰冷的水里吐着气泡,眼泪如泉涌一样流入水池,可是池中的水却越来越冰冷。
容刃的双眼疲惫地合上了,在他身后站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刘曳桐。
“哼,想哭就哭吧,硬撑着多烦啊..”刘曳桐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一字不落都进了容刃的耳朵。
“我出去转转,希望我回来后你能像以前一样顶着你那张臭脸对着我。”刘曳桐转身拉开了门,走出了这个小屋子。
容刃从水里抬起湿漉漉的脑袋,惨白的长发都黏在了脸上,微卷的白色睫毛上还挂着几颗饱满的水珠。
“真是的,总是被你看到我出丑的一面。”容刃随手抓了一条毛巾擦去脸上的水,但是当他擦完才发现手里的毛巾非常干净,就像是新的一样。容刃怔了怔,随后将毛巾打在了脖颈上走进了之前他睡着的那间卧室。
刘曳桐漫步在大街上,观赏着路边楼房上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背后有着一道被夕阳拉长了的干瘦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