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或者不动,它都在那里,不生不灭。这是什么样的一颗黑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白岩此时还很清醒的话也许会问问自己!这颗奇怪的黝黑圆球没有动,是白岩在动,也可以说白岩没动,是黑球在动,动与不动本就是相对的!
是黑球在动也好,是白岩在动也罢,因为他们即将碰到一起!这颗黑球似乎很抗拒外来物的靠近,它更加的黑了,黑的发亮,就像在预警。千百年来这是万古不更的常识,对于陌生物体的排斥,不同物体有不同的表现方式。
“嘭------”
它们终究还是相遇了!
白岩模糊的意识在这一刻,清醒了,他艰难的把双眼挣得更大更圆了些,这双眼除了血红外显得那样没有生气,可又淹没不了那一丝求生的渴望,因为他的左手仍然不肯休息,很艰难的被胳膊在牵动着。
对于生,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就算是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在最后一刻也会从他们的双眼中发现对于生的留恋。
“声音!是声音!”白岩心中肯定道,不过这能看见的是他嘴唇的张合,除了刚刚这一声碰撞发出的声音以外,听不到白岩的任何言语。
她还是没有其他感觉,安静地被白岩抱在怀中。很是安详,像个婴儿在母亲的怀抱中午睡。万不去既不是婴儿,白岩也不是母亲!这样一幅场景会让人想到许多。
这个空间的所有东西都是处于漂浮的状态,黑球是漂浮着的,白岩和万不去也是漂浮着的,这里似乎没有地心引力。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蓦地响起,在这片空间回荡久久不能平息。这笑声很是沧桑,疲惫而又充满愤怒,又夹杂几分欣喜。总之,这笑声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白岩一扫之前的绝望,既然有笑声,那就存在笑声的主人,有主人,就有活着出去的希望。
“请问前辈尊姓大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白岩把压抑了许多的疑问在这一刻问了出来。
不过,白岩立刻发现自己几乎用尽了剩下的所有力气发出的声音居然连自己都听不见。所以他还准备问怎么样可以出去时,便硬生生地没有问出就停了下来,他还算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为了留点力气看看究竟,停止了所有的疑问。
他是个比较冲动的人,但并非愚蠢的人,既然自己听不见?声音的主人凭什么听得见?既然声音的主人听不见为什么还要耗费本就不多的体力去问?问的目的是要让别人听见自己要问的问题,可是别人听不见你的问题,就算问太多也是无用!
接着,这片空间开始颤动,立刻就要崩碎,原来白岩刚刚碰到的那颗黑色的圆球是颗石头,是一个阵脚,刚刚把这阵法触碰到了。
说也奇怪,白岩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发不出半点声音,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他确实不属于这里,所以他发不出声音再正常不过了。
这里的阵法开始松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碎。这阵法中就是那个笑声的主人,模样看来大约是位中年男子,此人在这里显得很萧索孤寂,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给人无法言语的哀愁。
仿佛很多年都不曾见过其他任何人,一双眸子漆黑如墨,长发披肩,一副国字型脸庞不怒自威,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压。他慢慢朝白岩靠近,当然他是飘过来的,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他就朝白岩飘了过来,因为他想过来看看跑到这片空间还能触碰到阵法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目光中瞧不出是吃惊还是欣喜,但不存在任何敌意!
枯瘦如柴的手指向白岩眉心就是一指,这一指,白岩立刻恢复了大半精神,就连怀中的万不去也有了反映,万不去在白岩怀中轻轻地颤了颤,似是受到这莫名一指的余威之震。
但万不去还是没白岩那般充满精力,想要睁开的双眼又缓缓合拢。白岩没管刚刚点了自己一指的这位不知姓名的前辈,急切的想把刚刚他通过手指传给自己的能量传递给万不去。
他不想万不去有任何意外,他尝试着催动体内的那股能量,可这股能量仅仅停留在他体内并不受白岩驱使。白岩试了一次又一次。
一旁的中年男子并未打扰白岩,静静地看着白岩,但也没有出手帮白岩的意思。他立在那里,仿佛自己在欣赏一副作品一样,完全看不出他就在白岩身旁,因为他是那么平静。
白岩很着急,额头雨点般的冒出汗珠,把浓密的熊毛都打湿了。左手中的匕首早已被别回了腰间的刀鞘。双手手掌贴近万不去的背心,肚脐穴对着她的小腹,把最后一丝自己修炼出的能量源渡到了万不去体内。
既然体内的那股能量源不属于自己,那么就用自己修炼的能量源吧,这能量源在从发生意外的那一刻,白岩没有停止过给万不去渡送能量源。
直到此刻,本来打算留下来看看究竟的能量源也被白岩毫不犹豫的渡送进了万不去的体内。但是这能量源就像一滴水滴在了大海中一样,没起到任何回音。她依然安详的闭着眼睛。
“求您帮帮我救救她吧!”白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身旁的中年男子求救道,抛弃了自尊也要让万不去活下来,白岩就是这么想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万不去!
这时身旁的中年男子,看了白岩一眼,没管白岩的急切,反问道:“她是你什么人?”中年男子不明白这只灰熊会如此着急。
白岩的头僵硬,他茫然的看着身旁的中年男子。
他可以听到自己说的话了,而且这位中年男子显然也听见了。
“她-----我------”白岩支支吾吾。似是自己能说出话来很意外,又不知如何回答。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说出声,还没仔细想这是怎么回事,这位中年男子反而先发制人地反问了白岩。白岩没有思考其他问题的时间,又被眼前的问题问到,他该怎样回答他呢?熟人?同伴?妹妹?
“她是我妹妹。”白岩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中年男子回答道。他没有妹妹,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他也是这么做的,可是万不去只是会把白岩当哥哥吗?
“她没有生命危险,这片空间要求的灵魂强度较高,灵魂强度不够的她目前陷入了休眠状态”中年男子徐徐道。
“哦,那就好”白岩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是没有危险,白岩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位中年男子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现在自己可以再在这片空间说话了?”白岩满腹疑惑。
“你很强啊!”没管白岩如何不解,中年男子感叹道。
“强?我都快绝望了在这之前,您说我很强?”白岩不理解中年男子为什么就夸起自己来!在这之前白岩算是体会到了在生命脆弱面前的无奈。
“进入这空间的人,没一个能活下来,你却活下来了,而且还带着个人,还不强?”中年男子一脸诧异。虽然他身在阵法中,但是阵法外面发生的事岂有不知之理?
“我是被您救了的,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您大可不必折煞晚辈”白岩很是诚恳的道。他没有贸然去领中年男子的赞赏。
“要不是你把阵法打破,我又如何能够救你,之前进入这片空间的人不少,他们从刚进入这片空间就被侵蚀,生命力随着时间的消逝也不断的枯萎,直到完全消失在这片空间,而阵脚离空间之门虽然不远,但是没一个人能向你一样能到达这阵脚前,并且触碰到了它”中年男子一脸欣慰地道。他仿佛期待了很久很久,等那个可以打破阵脚的人出现。
“我可能是碰巧吧,怎么能称得上强呢?”白岩不明就里地问道。他是来到了阵脚前,并且阴差阳错地打破了阵脚。
“也许是碰巧!但要从空间之门到达这阵脚完全需要你自己的推动才能过来,你每动一次,空间张力会反推你一次,如此反复,这推动的距离实在是微不足道,这样一段距离少说也得上千万次的反推才可以到达,所以你至少动了一千万次,你说这样的数字惊不惊人?”中年男子赞叹道。他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打破阵脚的人,也不知他等了有多久?
“一千万次,我动了一千万次,不可能啊,那要过多长时间?至少也要几年吧,难道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年了?”白岩很是不解的问道。按照每天一万次计算,一千万次也需要两年多!
中年男子轻轻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双眼透出说不出的悲凉之色,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显出落寞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同情,可是他又是那么的孤寂萧索,又让人不敢靠近。
这位中年男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