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玄天,高耸入云,仙鹤绕翔于山间,紫气迷蒙于十二峰之上!
玄天演武台位于十二峰交汇之处,方圆之大,可以容纳万人,平日里,几乎是各峰弟子修炼的地方。
从洗尘台到这里,一共距离三千二百一十五阶,站在山麓之下望去,宛如一条巨龙,蜿蜒入云霄,又似上达九天之上的天梯,这便是玄天门的另一景,曰“证道天途”!
玄天山麓之下的洗尘台,那新晋试炼弟子们在为首弟子的带领之下,开始爬这‘天途’,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感叹,感叹的是这玄天门,果真是鬼斧神工一般!
“看,那是仙鹤!”
一女试炼弟子,兴奋的指着盘旋在空中的巨大仙鹤叫了起来,一脸向往之色,女弟子一叫唤,其他人的目光也瞬间被吸引过去。
“果然是仙鹤,平日里,只听说仙鹤巨大,极通人性,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叶书含也很感兴趣,因为他曾想要小白当自己的坐骑,可是小白实在不算很大!
“这仙鹤,乃是玄天门独有的,方今大荒天下不会超过十只,这都是太上长老的坐骑!”
为首的弟子一脸骄傲,想来,这玄天门乃是道之正统,道法玄功造化无穷,况且也只有如此仙山福地,才能让这灵鹤流连忘返,情愿留在山中,认人骑坐!
看着这巨大的仙鹤,听着这弟子的言语,人人心中感叹,“这玄天门果真强大无比,长老们竟然以灵鹤为骑!”
新进弟子一路观鹤赞叹不已,而此时演武殿前的玄台之上,十二个蒲团,整齐的摆着,蒲团之上十二位道法高深的长老盘腿而坐,一举一动,都尽显仙风道骨!
“玄火道人,你们丹堂今年似有不错的弟子加入!”
十二人中,一鹤发童颜的老者抚着白须,满面笑容看着另一人,他早以听说,弟子之中有个炼丹天才,来自北宫世家,玄天门的丹堂向来人才凋零,每次试炼都难得一弟子!
“修为境界低了些,不过却也不甚要紧,炼丹也是修炼的一种途径,你们通天峰掌门一脉是否也早有心仪之人?”
那玄火道人,整理了满头散落的红发,斜着眼睛看着那老头,通天峰是掌门一脉,往年有新进弟子的时候,他们有优先选择权,所以,每次几乎所有天才弟子,都被他们抢先了去,剩下的其他各峰,都只是挑剩下的,所以通天峰人才济济!
听着玄火道人的话,通天峰的长老却闭着眼睛,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是有几个的,只不过,也不是什么天才弟子,修为悟性都是一般罢了!”
“修为悟性都是一般你还会要?”玄火道人心中鄙夷,想着往年,他们无不是精挑细选,修为不精,悟性不高之人,怎么能入其法眼,这老头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玄台另一边的蒲团之上,一位美丽的道姑一直看着阶梯处,可是面上却无多余表情。
她,是百花峰的长老,来这里不是来选弟子的,因为所有的女子,无论是内门还是外门,除了个别被其他峰看上之外,其余的女弟子,都得在百花峰居住,所以百花峰不缺弟子,所以也就不必选,来这只是为了带路!
“今年新进弟子极少,竟然不足三百之数,就连我们百花峰的女弟子恐怕都不够数,就不需大比了吧?”
往年,玄天门试炼规定三百名额,而三百名额几乎只有三十人左右可以进入内门,往年多需要精挑细选,宁缺毋滥,淘汰率很高,由此也导致内门弟子严重不足,青黄不接。
如今,外门弟子占了七成之多,而门派对于外门弟子并不是特别看重,所以也间接导致许多可造之才流失!
现如今,天下各门各派都在积极培养弟子,实力越来越强盛,许多门派已经赶上玄天门的人数,这消息让玄天门的高层很是担忧,若是有个风吹草动,玄天门虽然道法玄通,可是如若人手不足,那也暗自吃亏。
眼看新一届弟子试炼在即,副门主‘玄都真人’下令放宽条件,能过前两关,并且灵气等级不低于三级的,都可以收为弟子,慢慢培养,积极为玄天培养储备新人才。
所以,听到这道姑的话,大家也都点头认可,数量不足三百人,那就没有必要再搞什么比试,在场的每个人都是道法高深之人,谁的根骨好,谁的根骨不好,他们只要一眼就可看出,直接选择就可以,不必多次一举!
“师妹说得是啊!副门主令我等不可太过苛刻,这后辈之中,虽然有些悟性不高,根骨也不好,可是悉心培养之后,还是大有希望的!”
道姑身旁,一人手拿白羽扇,拼命不停地摇着,这玄天山中气候凉爽,可是他却不停扇扇。
在这十二个长老之中,属他最是特别,明明年纪不小,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像长老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腰带上有五个阴阳轮,代表他是五星长老,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以为他只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弟子。
“哼~~”那美貌的道姑似乎不太喜欢,对于这个人的夸赞,她的心中反倒生气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规矩,她不会做在这个人身边。
“北玄山!你怎么又惹师妹生气了,你们两口子就不知道消停会!”
看着这两人相互怄气,其他的长老难得开起玩笑,这北玄山只是俗家,只是修炼道法,却不是出家,这种情况,玄天门之中很多。
而这美貌道姑,也不是真的道姑,她只不过是对这北玄山生气,所以才故意穿起道袍,表示自己不愿意让他碰,表示自己意在出家。
这两人是玄天门的传奇夫妻,双方道法精深,彼此深爱对方,可是却终日相互抬杠,而又谁都离不开谁,成亲二十多年,一直打打闹闹,玄天门上下都知道,也早就习惯了!
早一些进入玄天门的弟子都知道,这两人虽然年纪都在五十几岁,可是要玩闹起来,简直和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总让人哭笑不得,三十年前,作为新晋弟子,分别拜入青龙峰和百花峰门下。
些人的玩笑话,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北玄山知道,这些人又寻自己开心,故意在弟子面前给自己难堪,虽然大家都知道,可是自己身为长老,让弟子们看笑话,这总是不太好。
“别胡说,她这叫向道之心不减,平时穿一穿没有什么不好,或许可以多参悟些玄道!”
这解释,明显苍白无力,大家顿时大笑起来,众长老笑得前合后仰,在场的弟子们也纷纷捂嘴掩笑,玄天门的长老也只有在看到这对奇怪夫妻的时候,才能有如此精彩的场面。
“咚~~咚~~~咚~~~~“!
三声钟响传来,所有人都变得一脸严肃,刚才的玩闹,现在却转眼一副仙风道骨摸样,这是因为叶书含他们这批弟子到了!
三千二百一十五个台阶,陡如天梯,所有人都走了许久,也看了许久,他们错过了刚才的一幕,如今玄台之上的众长老依然仙风道骨!
演武殿前,那名为首的弟子走了过来,对着太上的十二名长老跪了下去,道:“精英弟子王星,奉玄天法令,负责监督新进弟子试炼,已过三关,带来新进弟子两百五十名,请各位师叔检阅!”
“很好!”通天峰的长老点点头,沉吟一下,问道:“为何只你一人,北宫傲雪何故不在?”
那名为首的弟子略微犹豫,他可不敢说实话,然后只得大声的说道:“北宫师姐身体不适,由弟子全权负责!”
那长老一脸疑惑,不过转而想来这也没有什么,试炼而已,不过是监督罢了,如今也没有出什么乱子,在与不在,其实也并未有何关系。
“辛苦你了,待到试炼完成之后,门中自会有你的好处,你下去吧!”
有好处,自然让人高兴,这试炼本不难,随便动动嘴就好,如今还有好处可拿,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便赶紧说道:“弟子多谢长老赏赐!”然后便转身下去。
那人下去之后,长老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点点头道:“往年试炼,到这关前都要比试决出前三十名,然而今年却不是如此,大家不必大动干戈,只需有长老看中就行,其他未被选中的,就到外门去即可!”
欢呼!大声的欢呼!这是天大的好处,玄天门数千年以来的第一次。
全场两百五十名弟子高兴不已,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还是极好,竟然连比试都不用,这倒是省掉了许多麻烦事!
“咳咳~~~”那名长老干咳几声,所有人顿时停了下来,竖起了耳朵!
“你们运气的确不错,今年的试炼比较简单,可是你等万不可以为玄天门随意就收弟子,如若之后,你等不思进取,内门的,一样可以赶到外门,外门的一样赶出玄天门,你等切记!”
然而不管怎么样,大家得先安定下来,首先得是玄天门弟子,修炼的事情,等到接触了玄天门的玄妙道法之后再,修炼总是可以快点提升的。
“现在开始选弟子,老夫乃通天峰五星长老门若成,奉掌门法旨,可收十名入门弟子!”
那长老也不多废话,环顾全场,双眼放光,十个目标瞬间看定,袖子一挥,十枚通天峰的令牌飞了出去,分别落在看中的十名弟子身上,而后道:
“即刻起,你等就是我的弟子,现在跟我来!”
那长老选完人,便不再停留,转身就走,那十名弟子拿着令牌,兴高采烈的跟了过去。
看着离开的十名弟子,其他的弟子眼神变得狂热,那可是掌门一脉!为何不是自己,为何要选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很不服!
而这时候,又一位长老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老夫藏剑峰长老言长生,老夫只收一名弟子!”
藏剑峰,十二峰排在第二,掌峰之人玄木真人,道法通玄,德高望重,是个了不得的地方,而如今却只收一名弟子。
“一名弟子,收那么少?”所有人顿时议论纷纷,通天峰开口就是十名,而这藏剑峰才只收一人,那么多人之中,自己何时被选上!
看着那长老,所有人都满心期待,没有了通天峰,这藏剑峰便是最佳地方,在他们看来,在哪个峰真的很重要,最起码,身份都不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手指一点,一道金色令牌飞出,那长老指着一名年纪最小的弟子问道!
“弟子冷清寒,自幼父母双亡,之前吃百家饭为生,靠乞讨度日!”
手持令牌,躬身说来,视乎心中甚是自卑!
叶书含一直在注意这个人,在他看来,此人年纪不大,却修为不低,况且以‘天机眼’观之,发现此人身体灵气精纯无比,想来日后必定是个绝世高手,出身贫寒和自己相仿,这样的人适合深交!
“很好,修炼不分大小,家世不分是强与弱,只要肯上进,这乞讨度日或许就是你独有的财富,你不必自惭形秽!”
对于老者之言,叶书含亦觉甚有道理,他本就不是富贵公子,曾经受尽欺凌,如今同样几番生死之后,依然修炼到乾坤境界,这穷人又何必低人一等!
藏剑峰长老招了招手,那弟子跟着他走了,而如今已有两峰选完人,全场两百五十人,如今已有十一名弟子被选中带走,剩下的人心中都很焦急,生怕自己未被选中,无法留在内门。
“我青龙峰往年招收的弟子太少,以至于人才凋零甚为严重,老夫奉掌峰长老之命,今年收弟子五十名弟子,以增我青龙新鲜血液。”
玄台之上,那北玄山摇着扇子站了起来,来到叶书含他们面前走来走去,看来看去,检查得很是认真,青龙风的首座,乃是掌门玄虚子的师弟玄书子,修为帝星巅峰,这样的地方,就算降低要求,新鲜血液也不能太差,要不然起不到增强效果。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走了三十个来回,心中拿捏不定,因为太好的都被选走,剩下的都差不了多少,所以这个看看那个瞧瞧,似乎都可以,又似乎不太满意,最后,直到那美貌道姑不耐烦的叫起来,他才匆忙选定五十人带走。
演武场上,选人是一峰接着一峰,场上的人只剩下不足百人,扣掉那些几乎不用选的女弟子以外,在场的只剩下三十几个人还未选定。
今年内门各峰之间也是竞争激烈,副门主曾下过‘不可太过苛刻’的旨意,所以今年各峰招收的弟子,相对比往年要多得多,不需要根骨太好的,但是灵气等级必须达到三级,往年的一些什么规矩,在今年都纷纷不去遵循。
看着这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叶书含却始终没被选上,心中难免也有些着急,他自信自己修为不低,应该是更早被选中才是,可是一直到现在,自己还站在这里待选。
自从来到玄天门之后,他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之前信心十只的想进内门,可是如今剩下的几峰之中,似乎都没有合适自己的去处,他的心凉了半截!
如果真的在外门,地位太过低下,每天被人呼来喝去的干活,那自己便没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到了内门之中,无论哪方面来说,都更为方便,离通天峰更近一些,也比较方便行事!
“那胖子~~~~~,你可是北宫家族的北宫灵岳吗?”
一声粗狂的声音传来,叶书含从思索之中回过神来,一个满头红发红须的胖长老,挺着大肚子,身背大葫芦走到胖子面前,双眼放光的看着他!
而胖子似乎却并不奇怪,也并不紧张,反而满脸笑嘻嘻,仿佛之前他们相识,也好像就知道对方要来一样。
“是是是~~~~,玄火真人,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潇洒英俊,嘿嘿~~~~!”胖子伸出手,摸了摸玄火道人的大肚子!
“这么丑的老头,你还说他英俊潇洒,胖子,你太会拍马屁了!”这是叶书含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因为这个老头真的很丑,而且很胖,和胖子完全有得一拼,可是却完全和英俊潇洒没有任何关系。
“不许拍马屁,我就是来接你的!”那玄火道人瞪了这胖子一眼,拍掉胖子摸在他肚子上的肥手,一脸正经的说着,一面将手里的令牌交给了胖子。
“原来两人早就认识,怪不得!”
这是大家的想法,这可不行,这是明显作弊!这胖乎乎的大个子修为境界很低,而且灵气强度也不高,凭什么人家只收他一人,难道就因为相互认识?
最后,终于有人心有不甘大声喊道:“我抗议,这是交易,这不公平!”
本来转身想走,可是听到这人的话,那玄火道人转过身来,怒道:“你小子胡说什么,抗议个屁啊!”
然而那人却理直气壮,似乎并不怕这胖长老,“请问长老,胖子资质平平,凭什么他可以拜入内门,而我们修为比他还高,却不可以,请您给我解释!”
其中一名弟子视乎心中不忿,忍不住顶起了玄火道人,玄火道人脾气暴躁,可是这是玄天门,他又是长老,不能倚强凌弱,所以只得怒道:“小娃,你说这胖子比你差吗?”
“难道不是吗?如果比试一番,我自信十招之内撂倒这胖子!”这弟子磨拳擦掌,在别人看来,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在十招之内撂倒胖子!
而对于这一切,叶书含心中却暗自替这弟子可惜,因为他知道,胖子的令人佩服之处,并不是修为境界多高,而是他丹师和药师的身份,这可比修为境界高的要热门得多。
这年头,要找一百个二十岁乾坤镜的容易,要找个三十岁以下的丹师却很难得!
叶书含明白这些,所以他觉得这弟子实在太过冲动,闹成如今的局面,他肯定会被赶下山,他想劝住那弟子,可是转眼一想,现在他自身难保,哪还有闲情管他人闲事,他可不想再惹事端。
“小子,你初入山门,就敢质疑长辈,你不能在玄天门呆下去了!”
这玄火道人是真的生气了,要不是自己不想倚强凌弱,他早一巴掌拍死那小子,这么多年以来,整个玄天门还没有人质疑自己的不公,你一个毛头小子就敢质疑我,这不是不把自己这个堂堂玄天门长老放在眼里吗?
可是那弟子似乎也很倔强,或许说很愚蠢,所以他并不想示弱,因为他觉得对方的确不公,既然自己不能留在玄天门,既然自己已经得罪了他,那怎么说,也要在众人面前揭穿这虚伪面具,至少心中会好受一些。
“我可以离开玄天门,可是你如此舞弊,恐怕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你要知道,这会有损玄天门在大荒的声誉!”
“哈哈~~~~~~~!”
玄火道人不怒反笑,他看着这弟子,一脸的玩味,“你以为你了解情况?年轻人,你太过冲动,也太愚蠢!我让你明白你错在哪里!”
玄火道人指着他自己,又指着胖子说道:“你可知道我乃丹堂长老,我收他,并不是看他的境界有多高,而是因为他炼丹的天赋,百年难得一遇,控火之能在六十岁以下无人能及!徒弟,给他看看你的能耐,省的人家说闲话!”
玄火道人愤愤说完,便叫胖子展示他的控火才能。
胖子听了玄火道人的话,右手掌心微微向上,灵气一催动,那手掌之上跳跃着一团深蓝色的火焰,这就是丹火,深蓝色的丹火!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这控火能力是丹师的代表,而深蓝色的火焰,更是代表丹师之中的天才,此时所有人心中都无法相信,眼前这胖子真的只有二十来岁吗?二十岁就是丹师,而且丹火是顶级的深蓝色,这也太惊人了!
台上的众长老自然也很惊讶,他们都知道胖子是北宫家族的人,是北宫傲雪的弟弟,也知道胖子是炼丹天才,可是他们不知道胖子控火能力如此之高,也不知道胖子的丹火竟然达到深蓝色。
这一刻,胖子光芒万丈,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将黯然失色!
“此子将来必是我玄天门闪耀的新星,难得,实在难得!”
其中一长老手抚胡须,连声‘难得’道出了无尽感叹,自己活了一甲子,也未曾见过如此年轻的炼丹天才,而其他长老也纷纷赞同。
一个门派的兴衰,不止要有道法玄通者,一个丹药炼制的天才,往往也能改变一个门派的命运。
“看来这胖子是得遇明师了,从此将一飞冲天,瞧这得意的样子都极其相似!”
看着这胖子还有玄火道人,叶书含心中暗自好笑,胖子一直被众人不停地夸耀,脸上早已尽显骄傲,昂首挺胸,双手叉腰,嘴巴翘得老高,而玄火道人也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弟子受到夸奖,做师傅的脸上自然有光!
看着这众人,看着这一脸得意的两师徒,那年轻人摇摇头,叹了气!转身默默走下玄天门,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眼中。
那弟子一走,这事情便告一段落,选人还在继续,排到落雪峰的时候,他们只选了两个资质不错的女弟子,还有两个男弟子之后便离去。
如今剩下的,就只有叶书含,和十数名未被选中的男弟子,还有剩下本就要去百花峰的女弟子。
“剩下的所有女弟子,跟本座回到百花峰上!”
那貌美的道姑站了起来,对着众女弟子一挥手,便带着所有的女弟子离开演武台,这一下全场之中就剩叶书含他们尴尬的站着。
“行了,除了那个满身伤痕的人之外,你们所有人跟我到外门,总是得到一群废物,真是浪费时间!”
剩下的两位长老,是在场唯一不是五星的长老,他们只有三星,负责外门的长老不需要多高的修为,而且他们是外门,本来就只是来引路的,好的弟子全被带走,剩下的就是差的,每次都如此,心境再好的人也会心情变坏!
“满身伤痕?那不是说我吗?”叶书含转身看了周围一眼,剩下的弟子之中,不就只有自己是满身伤痕,极度狼狈的吗?
“长老有何事吩咐!”
“既然特地指出自己,那岂不是说自己有特殊待遇?”叶书含心中不禁乱想,“是哪位长老看中自己,所以独自留下,又或许自己进入精英阵营?”
叶书含不敢再在想下去,摇摇头,自己真的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吧!虽然否定,但是他仍然心存希望。
“吩咐!什么吩咐?就你这灵气等级,进入外门都不够资格,你下山去吧!”
“什么!”
看着那长老一脸的鄙夷之色,听着这长老的轻蔑之词,叶书含不禁惊叫起来,看着那人拂袖便走,叶书含脑袋“嗡嗡”的响!
“怎么可能,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灵气等级这么低,可是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是废物!”
“等等~~~~~!”
叶书含追了上去,他必须要解释一番,他必须留在玄天门,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而且他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恬噪!”
见叶书含追上来,那三星长老头也不回,不耐烦的喝了一声,长袖一扫,一阵罡风猛烈袭来。
三星长老修为道体初阶,况且都是浸淫多年道法,虽然只是一阵罡风,可是这威力难以抵挡,况且叶书含根本触不及防,谁能想到堂堂玄天门长老竟然对自己出手。
演武场边,玄台之下,叶书含被罡风刮飞,撞到了台壁之上,摔在地上起不来。
他恨,他恨这人太过不留情面,他恨这堂堂的长老居然出手毫不留情!
如今,自己虽然修为不低,却依然伤的很重!
他只不过只是想问明白,想解释几句,可是如今他受了重伤,站都站不起来,他的眼中满由震惊,慢慢的变得愤怒,此刻,他决定,终有一天,自己还是要百倍奉还,太多人欠了他的债,他也会一笔一笔算清!
“你过了!”
两人之中,另一长老看不下去,对着那人说了一句,可是那人却看都不看叶书含一眼,气愤地说:“哼!没有什么过不过的,这群废物死一两个没有什么大不了,本座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最好不要惹我!”
“废物吗?你会知道的!”叶书含捂着被罡风绞烂的胸口,看着那远去的长老及众弟子,心里冷笑不已,“终有一天,会让你们后悔今天的所做所为!”
挣扎着起身,既然这里容不下自己,那天下之大总是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待到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想来,还不容易吗?
硕大的演武台,硕大的玄天门,此时却像是做空城,除剩孤零零的叶书含,再没有其他人。天近晚霞,几乎所有人都应该回去用膳,谁还管他死活。
夕阳的余晖透过那紫气,洒在十二峰之上,显得很是耀眼,几只仙鹤仿佛不知疲倦的还在飞,夕阳之下的玄天门,处处更显得美之极致。
天梯之上,叶书含艰难的下山,如今他走到一千阶,还有一半多的路程而已,可是那终点却像咫尺天涯般遥远难触!
此刻的他,血越流越多,双眼越来越迷糊,迷糊得看见一个老头似乎站在天梯下面!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可是却很奇怪得一个老头,因为他的穿着很朴素,光着脚,裤腿卷得一边高,一边低,像是十足的庄稼汉,玄天门没有这样的人,所以当然是幻觉!
“果然是幻觉,玄天门哪有这样的人!”
叶书含心中暗道,可是下一刻,他终于支持不住,他流了太多血,他晕了过去,他滚落了阶梯!
余晖之下,那天梯,被一道长长的血迹染红,遥远望去,就像一幅诡异的长长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