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古色古香的雅居内依稀有诵经声传来，一派禅家平和之像。
蓦地“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贼头贼脑的毛小伙子探头进来，入室，即看到与外表的朴实无华的素雅之风迥然不同的金碧辉煌的佛堂。
如今是西元21世纪40年代初，第三次世界大战刚刚爆发，能够在战争中摧残中遗世独立保全下来的又怎么普通？
此间主人，非富即贵！
毛小伙子进入佛堂，脚下一双皮鞋踏得噔噔作响，诵经声戛然而止，平和的声音微带着一丝怒气，“跪下，忏悔！”
简单明了的四个字仿佛拥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那毛小伙子一听，惊吓得脖子一缩，然后才心有余悸的笑了几下，跑到佛堂中跪下，就跪在此间主人身旁，开口吟唱道：“尽一切恶得须陀洹。然后布施远离诸苦。受苦众生令得解脱。怖畏众生令得远离……”
但是，毛小伙子嘴上虽唱得流利，但心里却没有半点敬意，而是目光不善的打量着佛爷，暗暗道：“佛爷啊，今天小爷可是给你跪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保佑我啊，改日小爷我一定杀鸡宰牛请你吃！”
若让某高僧听到这番言语，估计立即就要炸了吧！
“王祥啊……”待毛小伙子吟唱了21遍，此间主人终于开口道：“你要记住，我们是罪人，只有时刻吟唱着这几句话，才能洗刷这一身的罪孽，这《僧伽吒经》是那烂陀寺的镇寺之宝，常诵读或抄写这四句话当晚就可以梦到六大恐怖梦境，这是在梦中消业障还债，梦中还尽了债，现实中才能得到解脱……”
“是是是，我记住了！”王祥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语气，但脸上还是要表现得很真诚，但其实……
狗屁！
王祥恨不得一口唾沫吐佛像脸上，再把它踩到十八层地狱去！
什么消罪业都是糊弄人的，这佛要是真有灵，早就该把我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
这啊……其实都是那群秃驴的错，若非他们把佛信仰带给大哥，又怎么会让大哥变成这样呢！
王吉对王祥的表现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二弟，我知道你心中必有疑问，但我佛慈悲，只要你放开心胸，我佛当以宽大仁慈之心济世救民，我等虽满身罪恶，然正是我佛救济对象，你且看这四句话……”
这一次，王祥终于不耐烦了，他道：“哥，虎子他们回来了！”
王吉微一错愕，问：“回来就回来，跟我说有什么意义，这事跟我无关！”
“哥，这次的数量很大，我们自己消化不了，还得要你亲自出面，你面子广，人脉多……”
“不要说了！”王吉伸手止住了他，“我一开始就说过，这事我绝不掺和，一切由你负责。”
“但以前不是一直是你亲自出马？”
“以前是以前，但现在不一样了……”王吉哼了一声，心中暗暗叫苦：“老弟啊，你是不知道啊，暗夜那帮人找到我了，要是再知道我掺和了这种事，指不定就把我废了。”
“但这批货不出手我们的招牌可就得砸在这里！”
“这有什么，有货，你还怕没人买？现在这可是抢手货，去，把他们好好养着，咱慢慢出货就是了。”
“行吧！”王祥闷着头，一点不高兴的走了出去，到了庄子外，见虎子那几个地痞手下又在偷眼往货车里探，一跺脚，当即怒骂：“好你们这几个废物，居然不干活在这里偷懒，这个月的工钱你们是不想要了吧！”
虎子的一众手下一听，顿时哀嚎起来，怨气冲天。
虎子从驾驶室出来，这人不高，但挺可靠，为兄弟们掩护道：“王哥，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就一群垃圾，您犯不着为他们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啊！”
虎子顺势给王祥点了根烟，捧得他飘飘然。
“行了，你也别帮这帮人说话。”王祥抽了几口，云雾缭绕中指点江山，“哎，你们几个，把车开进去，然后领钱滚蛋，不要再让小爷我看到你们几个！”
货车进了庄子，虎子的几个手下早已经高高兴兴的领钱离开了，院子里就剩下王祥和虎子二人，二人盯着货箱看了许久，终于，王祥开口喊道：“蛋大，出来干活！”
林蛋大身高两米，体型壮硕，远看一只大猩猩，近看还是一只大猩猩，头脑憨憨的说话有点支吾，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林蛋大拉开货箱大门，里面装着一排大木箱，看着挺笨重，但却被他一手一只甩飞到一边，原来就一人高的大木箱里面什么都没装。
木箱之后是隔层，林蛋大用力一锤，就在铁板上砸出一个凹印出来，然后屈指将整张铁板撕开，货箱深处传来无数的嘤嘤抽泣声。
里面居然是一群只有七八岁大小的孩子……
突然出现的光明固然可喜，但随之出现的大猩猩却吓坏了这群孩子，车厢里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紧接着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嘿！”林蛋大得意的一笑，他最喜欢欣赏别人因恐惧自己而骤然停止的呼吸声。
但是，突然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打断了林蛋大的yy，“喂！振作一点，不要死啊，快！散开一点，他快喘不上起来了……”
一个小女孩挣开了口中的布团，用脑袋不断的顶着边上那已经昏迷过去的孩子，看向车厢外的眼神充满了哀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
但是——
“闭嘴！”林蛋大愤怒的冲进车厢，一手将小女孩提了起来，恶狠狠道：“再敢叫唤，我摔死你！”
“但是，请救救他！”
林蛋大彻底被激怒了，手一甩，就要把小女孩摔下地面……
“蛋大，住手！”王祥摆了摆手，道：“这可都是好苗子，不要浪费了！”
“是！”林蛋大退到一边，对于王氏兄弟的话，他是绝对服从的。
小女孩见王祥这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最少还讲道理，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激动的道：“大哥哥，请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放心，我会救他的……”王祥拍着小女孩的脑袋道，然后走进车厢，走到那昏迷的孩子身边，一探鼻息……
王祥一转身，倒提着那孩子扔下了车，“去把他埋了吧，已经死了，没用了！”
诶！！！
小女孩满心希望，尽化泡影！
“他已经死了，我没法救他！”王祥在下车前对小女孩道。
“是的，我们是一群孤儿，一群被父母抛弃了的孤儿，战争年代，被卖掉的小孩子无论面对什么都是正常的，但是，但是……这一刻，生命与我，竟如此之轻！”小女孩的眼泪巴拉巴拉的淌了下来。
说实话，接下来的一周，孩子们的日子还是比较不错的，住得虽然很拥挤，吃得也不够丰盛，但最少，管饱，且不受战争的摧残，也许对很多孩子来说，这一周的时间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过得最安心的日子，但是，接下来他们所面对的，却是比地狱还要恐怖的——现实！！！
并非所有的孩子都比较乐观，其中就有一个叫艾佳的小女孩，年龄最小，才五岁，胆子也最小，平时老喜欢躲在别人身后，哪怕是在这一周中，艾佳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她的恐惧，不时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微微发抖。
“放心吧，现在已经安全了！”那个差点被林蛋大摔死的小女孩安慰她道。但其实，小女孩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此刻除了如此安慰自己还能说什么！
“大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艾佳两眼泪汪汪的低声抽泣。
“怎么会呢！”小女孩朝她笑了笑，“我们以后一定会被好心人收养，一定能活着，一定能活下去！”
似乎感受到这股暖意，艾佳终于停下了抽泣，道：“我叫艾佳，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茜。”小茜回答。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风平浪静，孩子们的戒心开始松懈，平时话也多了起来，可能都是孤儿的缘故，大家很快就都熟悉了，所有人聚在一起就像是家人一样！
就这样持续到永远该多好啊！小茜总不由自主的这么想。
“艾佳，你以后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啊！”这真是高尚的话题，艾佳忍不住扬起她的小秀脖，嫣然一笑道：“我想当个舞蹈家，就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飞来飞去，飞来飞去，自由自在的……”
“那你一定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白天鹅！”小茜真心的赞美，艾佳的腿洁白如雪，温润如玉，就像树儿抽出的两条翠枝，轻轻灵灵的仿佛林间精灵。
“小茜姐姐的梦想呢？”艾佳问。
“我要当个画家！”小茜用一根树枝在地上轻轻的描绘，最后竟然是一个精灵在林间跳舞的模样，再一看，那精灵居然是艾佳。
“好厉害！”艾佳拍着手无比崇拜的道。
“我想用我的眼睛记录下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瞬间，用我的手描绘出这个世界最美丽的瞬间，然后分享给每一个人！让每一个人都能欣赏到世界的美丽！”小茜以一种不符合她年龄段的思想角度郑重的说道。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谈话被打断，小茜抬头望去，此人正是王祥。
王祥的目光对上小茜的目光，原本平和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冷笑一声，道：“这几天你们吃饱喝足的在这里过得比爷还潇洒，现在我拜托你们做点事，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只是做点事，那当然没问题，这些天确实过得还不错，说实话如果不做点什么还真是不太好意思。
但是，从王祥那极度不善的眼光中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不听人同意，王祥就朝着身后的三个喽啰打了个手势，三个喽啰走上前来，拉着一个小男孩不顾他的反抗将其拖了出去……
临走前，王祥还有意无意的盯了小茜一眼。
“小茜姐，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艾佳拉住小茜的胳膊不停的问。
“我不知道。”小茜神色复杂的回答，突然，她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观音的画像，诚心的拜倒在前。
“观音娘娘在上，拜托了，请保佑我们吧……”
“小茜姐，你这是拜什么啊？”艾佳五岁，对这还不懂。
“是观音娘娘，很灵的！”
“那我也拜拜！”
虽然两人诚心诚意的祈祷了，但王祥的出入却始终没有停下，每隔半小时就会进来一趟，然后带走一个人，从来没见到有人返回，那些被带有的人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最后只剩下艾佳和小茜两个人，两个人紧紧的搂在一起，两个小小的心灵已经感觉到了这件事隐藏在背后的恐怖。
终于，王祥再一次出现，这一次，王祥指着艾佳道：“这一次是你！”
三个喽啰连忙将艾佳拖了出来。
“小茜姐，小茜姐，我不要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小茜姐，救我，救我……”哭喊声渐渐远去，倒是王祥没有离开，他笑呵呵的盯着小茜，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开始害怕了？”
小茜阴沉着脸色，问：“你们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王祥哈哈大笑，突然一眼瞥到小茜画的那副观音像，惊讶道：“呦！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种天赋，啧啧啧……”
说着，王祥走上近前，一脚踩在观音像上，又狠狠的蹭了几脚，将观音像毁得面目全非，这才洋洋得意道：“你真是白痴，居然会相信这种东西，观音会保护她的信徒？不要蠢了，就算会保护信徒，那也只会保佑对她更加虔诚的那个，你用什么来供养她，你的跪拜么？”
半小时后，小茜被带出了房间，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小茜心里很害怕，但更想知道她的同伴们到底去哪了？
小茜双腿打着颤，最终被领进了一间地下密室，进入的一瞬间，一股更加强烈的血腥味就直冲鼻尖，让人有种恶心的感觉，但王祥等人却丝毫不觉这种异样，反而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残忍的笑了一声，“咦嘻嘻！快走快走！”
小茜被推着进入了最里间，跌倒在血泊里，她抬起头一看，就看到一条血淋淋的断腿横在自己的眼前，断腿还流着血，体温都没有散去，散发出微微发白的雾气。
“啊啊啊啊——”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究竟有多勇敢，居然吓得尿裤子了，哇哈哈哈！”王祥把小茜从地上拎了起来，拎着她走向更深处，小茜流着泪，她看到了身边的场景，之前的一个个完好无损的同伴，现在一个个横躺在地上，满身鲜血，手脚都消失不见了，伤口处只留下黑黑的一大块。
“诶？这是什么？”小茜整个人奔溃了，但当她清醒过来，她突然想到：艾佳会怎样？
继续深入，小茜终于看到了艾佳，艾佳还躺在手术台上，她跟之前看到的人一样，手脚都已经消失了，脸上的泪痕未去，而且眼中没有任何的神采。
只是半个小时，已经让一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艾佳……”
听到小茜的声音，艾佳空洞的眼眶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泪水，只听她虚弱的对小茜道：“艾佳当不成舞蹈家了，艾佳没有腿了……”
“艾佳……”小茜流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茜姐，你不是说观音很灵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艾佳突然大叫起来。
王祥挥了挥手，让人控制住情绪暴走的艾佳，然后把她抬了出去，临走前，小茜听到艾佳咬牙切齿发出来的声音：“小茜姐，我恨你，你是个骗子！骗子！”
“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这就是你们的人生，自从你们来这里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不，应该说自从你们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王祥毫不惋惜的安慰道。
“你知不知道你们究竟做了什么？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舞蹈家！”小茜喉咙间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那我们就是专门毁灭别人梦想的人喽。”王祥推了小茜一把，把她推到在手术台上，“别跟我说这些废话，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梦想，现在轮到你了，你就好好品尝下他们所承受的痛苦吧！”
几个人拥上来绑住小茜的身体，让她躺在手术台上无法动弹。
“我不会向你们求饶，不管你们对我做什么，我绝不求饶。”小茜恶狠狠的瞪着正在戴手套的王祥。
王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珠子一转，突然略带神秘的笑了笑，他是主刀人，对身边的三个喽啰道：“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玩法，今天我们来玩个大的！”
然后又对着小茜道：“你不是嘴硬嘛，嘿嘿，比你嘴硬的人多了去了，但他们无一不是向我求饶了，你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吗？”
这时候，一个喽啰已经抱着一大箱子走了进了，放在地上，取出里面一瓶瓶的液体倾倒在塑料桶里。
“知道这是什么吗？”王祥笑呵呵的解释道：“这是浓硫酸，估计你这年纪还不知道啥是硫酸，我给你好好解释下，浓硫酸有强烈的腐蚀性，如果人的皮肤稍微沾到一点，那就得烂块皮，如果整只手泡在硫酸里，那那只手就会慢慢消融掉，你想试试那种感觉吗？”
小茜顿时吓得整张脸煞白，但她愣是没吭一声。
脾气倒挺倔的么！王祥心道，其实他也没有试过这么做，一般来说只要他把这句话一说，对方别说是小孩子哪怕是大人都要吓得跪地求饶，像她这样的硬货倒还是第一次遇到。
要不试试？王祥被自己心里跳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过果然很刺激！
以前都是用刀割下手脚再用浓硫酸腐蚀伤口，这样既可以快速止血又能形成不被人看出的伤口，可以说方便又安全，但是没多大乐趣，通常也就疼一会，昏过去就结束了，哪有这种来得刺激，不如真试一试？
王祥使了个眼色，几个喽啰会意，立马压着小茜的一条腿浸入浓硫酸中，顿时浓硫酸变得一片血红，小茜整个人都剧烈抽搐起来。
“好疼，好疼，我的腿……”
小茜痛哭着嚎叫起来。
王祥和三个喽啰都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这回还真是长见识了，原来人的腿可以这么变没的啊！
很快，小茜的一条腿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桶散发着强烈血腥味的浓硫酸，小茜哭得眼泪都哭不出来了，但这样的折磨才只过去四分之一。
“现在是右腿！”王祥的声音变得如同恶魔一般阴森恐惧。
“不要，不要……”小茜在手术台上剧烈的挣扎着。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那你向我求饶啊，求饶我就放过你！”
“叔叔，我求你了，求你了，不要用硫酸了，你就用刀割吧！”
小茜的求饶让王祥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怒火中烧，他对着属下咆哮道：“用硫酸，看我整不死她！”
在小茜的不断惨嚎中，她的双手双脚渐渐消失了，小茜变得跟她的同伴们完全一样，只是过程更加的血腥，也更加的痛苦。
当一切罪恶结束，王祥看向小茜，发现小茜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只剩下空洞绝望的眼神，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我会把你们牢牢记住的，我一定会把你们一点点全部撕碎……”
小茜的声音不大，但听在人的耳中却让人格外心寒。
王祥忍不住倒退一步，他想了想又笑了起来：我会怕她这样一个废物？没手没脚还能折腾上天去？
“什么？她真的这么说了？”王吉在佛堂里听了王祥如同儿戏般的报告，但那儿戏般的誓言在王吉耳中却完全不一样了。
“去，把那个女孩的眼睛给我挖出来，舌头也给我割了？”
“没必要吧！”王祥一脸的不情愿，一个没手没脚的小丫头能报啥仇？
“怎么没必要，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王吉瞪着王祥道：“你要记住，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靠的每日礼佛，也不是信仰虔诚，而是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只有这样我们才永远是剥削者的身份，而不是被剥削的身份。”
“日，原来你都明白啊！”王祥张了张嘴巴，惊讶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嘀咕道：“那你还每年花这么多钱供给那些秃驴。”
“你不懂。”王吉无奈的摇摇头，“我拜的是人间真佛，可不是佛像，你以为没有一点关系我们能无法无天这么久，这身份只是个掩护罢了！”
王祥不敢答话，他心里还是不明白，什么真佛假佛，不都是骗人的玩意儿。
“现在快去照我的吩咐做。”
王祥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小茜孤独的躺在床上，身边再没有一个人，其他人宁愿移动着伤痛的身躯挤在一块也不想靠近她……
小茜自嘲的笑了笑：他们也跟艾佳一样，都在恨我，都认为我是个骗子吧！
“怎么办啊，观音娘娘，我该怎么做？”
正在小茜诚心祈祷的时候，王祥和他的三个喽啰突然又冲了进来，这一次他们没有拖着小茜上手术台，而是直接用刀割去了小茜的舌头，又用铁勺剜去了小茜的双目，小茜的世界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一个月后，经过严格训练的小茜还有她的同伴们成了职业乞丐，他们游走在城市角落里，每日不断的索取着人们的同情心，一天下来最少有三四百收入，当然，他们最后的收入全落入了王氏兄弟的腰包，而王氏兄弟的腰包又不知道充足了谁的腰包！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重复着黑暗，直到有一天遇到一个大哥哥。
没有眼睛，没有光明，没有希望，小茜只能用心去倾听这个世界，她听到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拥有如此透亮的心灵，小茜好想欢快的大叫，但是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最后，那个大哥哥离开了，小茜的希望消失了，小茜又回到了黑暗中。
“是啊！我真傻，这个世上哪还有光明！我早已在黑暗中堕落，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是吧！观音娘娘，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你说好人会有好报，小茜一直在做一个好人，但为什么没有好报，而他们却又在放声歌唱，没看到有半点报应！”
“是哎！你又要说他们是迷失了？还是在受苦，但是小茜也好苦啊，小茜该怎么办？我再也没有梦想……”
“嘻嘻！弱者没有权利拥有梦想，也没有权利追寻光明！”
“谁？”小茜惊慌的在心里问。
“我就是你！”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你就是我！“
“我是真实的你！”
“真实的我？”
“是的，真实的你！”那个声音继续诱惑道：“难道你还没有看透这个世界吗？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只要有人的世界都是黑暗的，你想要寻找梦想，寻找光明，就要应该把这个世界的黑暗通通驱除！”
“怎么驱除？”小茜忍不住问。
“嘿！全部杀光！”
“不！”小茜惊恐的摇头，“你是在诱惑我堕落，我才不相信你的话，观音娘娘说了，杀人是不对的。”
“是吗？那你心里到底相信谁？”
“全部杀光？”小茜喃喃。
“是的！这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意志，把这些玷污了光明的渣滓全部杀光，然后这个世界才会有光明，然后你才能有自己的梦想！才能让其他人拥有梦想！”
“你还记得艾佳么？”
突然，小茜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