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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起点,或是终点

在你举足无措的时候,渴望一个方向。紧紧的抓做自以为能正确指引自己的人,不惜跪着请求,若达到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没有,或许大多人说人心生怨恨,这叫做人性的短板,实际上跟雪中送炭,锦上添花差不了多少。

也曾有过被当作救命稻草的时刻,那时候发现自己的压力,紧迫感,远远大于落水的那人,也就从那此后,便决定不再做这样的事。做的好了,自然会多一个忠心朋友,做的决定错了,那么呵呵,老死不相往来。就老老实实做一个安静的人吧,在能主宰自己的生活之前,不要替他人做重大决定,更多是你承担不下这后果。

这个感触旭东,凯旋自然是没经历过的,两个人现在也没心情抱怨这个,因为他们现在在奔跑,两张脸通红通红,如同洗完桑拿浴一样,汗珠不要钱似的滚滚落下,不一会就沾湿了衣襟。“大哥,今天,今天,差不多了吧。”嘴张到最大,及其贪婪的呼吸着,恨不得肺部直接拿出来放置在空气里。

“我跟你们讲,想要通过常规的方法到达修炼的目的,凭借你们现在的条件,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加强体质的锻炼,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连入门都算不上。”凯东跟着他们一起训练,现在确实一滴汗都没出,可见这旁人眼中的极大训练量,对他而言已经完全没有感觉。

自从那两日家宴之后,整个至县已经知道了凯东的事情,现在染家也差不多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只是不难看出,多了些活跃和笑容,特别是年纪大了人。也算是和亲属好友好好叙叙旧,也就开始了现在的生活。

家主的本意是传位给凯东,自己年纪也大了。但是他不同意,二人好好商讨之后,凯东决定回门派,带着两个弟弟,家里的事情依旧维持原样。经过一番测试之后,发现两个弟弟的天赋还可以,具体的还要带到宗门,相信自己的师傅也不会在意这两个小崽子的。现在先磨练磨练两个人的心性,多年的享乐生活几乎使两人的上进心消磨殆尽,自然的,更多是从来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行了,先休息会。”凯东发话道。两个人听到后立马没了骨头似的,直接栽倒在草丛里,嘴里“呼呼”的大口喘气,甚至于连翻身都没有力气了。现在只想好好的躺着,原来草地比床舒服,河水比果酒好喝,馒头最为香甜。

看着两人疲惫的样子,说心里话,作为兄长的凯东于心不忍。多年未见,却已经失去了宠爱的机会,两个人现在的年龄段,只能打着他们,逼着往正确的方向去,绝对不是发挥兄长慈爱的时刻,甚至于一点点都没有了。

他想起自己的经历,在每一个日日夜夜,一闭眼就是那种痛苦的感觉,以前还被吓醒过,现在已经可以很坦然地细细体会,那种让人恨不得立马死去的力量。他知道,自己熬过去了,就是大成的时候。

以前也是狂热的修炼者,练得是气,没想到当时那魔族竟然选择同归于尽,待到自己醒过来之后,身边除了碎石,到处都是,整个把自己埋没了。最让自己不能接受的是,竟然一点气的感觉都没了,是的,他废了。凯东知道自己彻底的废了,修练不成了,他痛苦啊,没有力量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幼时,被父亲一之手轻松地拎起来。不过那时候是快活的样子,现在是无力。

你从来不会知道那种无力的感觉。作为一个普通人,发烧三十九度的时候,才渴望自己如果还有端起一杯水的力气,就是比这中还虚弱十倍的感觉,你能体会到么?不能,连想象都不能。凯东经历过,从剑气能轻易斩断一座山,到现在举不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就是这种落差感,让他痛不欲生。

他想死了,就让着乱石堆作为自己的坟墓吧,他睡着了,在梦里,到处都是黑暗,他以为自己能一下子睡过去。有时候即使是醒来了,眼前还是一片虚无,分不清梦里与现实,分不清生与死的距离。

就这样挣扎着,到最后竟然感觉到饿了,他呵呵一笑,原来死了也会饿,原来死了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最后一块碎石不巧的落在了脸上,冰凉的感觉袭来,凯东才略微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还活着,抬抬头,发现力气渐渐恢复了,推开腿上压得碎石,尝试着站起来。

还是自己命大,这都没死。偏巧的是爆炸形成了碎石堆,刚好有一块较大的石头搭了三角形的空间,自己好巧不巧的落在了这里。抹黑尝试着找了找东西,除了一身破布和碎石,没有再也没有其它东西。凯东这时候自然是不能放弃的,自己连魔族自爆都活下来的人,即使不能修炼了,做一个凡人也好,家里不愁吃穿的。

不知多久的梦魇,自己让他想清楚了。老天给自己这条命,即便是废了半天,也要还好的活着。从破碎的石堆里面,挖洞出去是不现实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会一下子塌下来。以前还有可能,直接运气击飞就行了,现在这残破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的蹂躏。凯东一边用仅有的破布包扎的手掌,无奈的的摇了摇头,自从自己试图挖掘被差点砸死之后,他就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挣扎。既然上天给了留了一口气,自然不会这么就让自己死掉。

事实证明,这种想法是对的,就是在实在累了不行了,周围了石头竟然缓缓地飞了起来,他自嘲的笑了笑,这种熟悉的波动,自己以前一会。不大一会,四周就被清理了出来,凯东也被那种力量托了出来。之间面穿是一个穿白袍的清秀书生,不过从背后袖口的文饰,还是轻易地分辨出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咦,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凡人,好吧,算你好运。“说完直接飞走了。凯东还没说一句话,就被冷落的遗弃了。原来这是后续到达的修仙者,此时先头部队遭遇暗算的事情已经传来,后面的人一方面继续追击,一方面营救落难的先头部队。刚刚的在飞行的途中,感受到了下面石堆里的生命波动,以为能救一个同门,没想到救出来之后,那人身体完好,身上一点波动的气息都没,肯定是倒霉的凡人被波及到了,嘴里骂了声该死,就走了。

凯东看着一下子飞走的书生,这时候自己有些无奈了。现在首要的是找到吃的,然后跟后面的人联系上,返回宗门。沿着曲折小路走着,从路边捡了个棍子充当防身武器,一路向东走去。这一路上,吃点野果,运气好了遇到猎人,能吃顿肉,真是恶极了,直接把鱼头咬掉,生吃也不是没做好。还好自己的底子还在,比一般人强壮点,能在沿途中打点猎什么的,不至于活活饿死。

他知道自己需要找到修炼者,对于现在来说,很难。大家都忙着穷打落水狗,几乎很少时间留下休息,即便是休息了,也布置有阵法,或者停留的地方比较险峻,一般人接近不了的。这时候他开始抱怨了,为什么修炼者要这么刻意的与凡人保持距离,自己连接触到的机会都没有,怎么能回去。暗中的联络点要么被摧毁了,要么离这里太远,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赶到。

或许是男人的通病,都喜欢枕着胳膊看夜晚的星空,然后想起一些事情,故作神秘。月光的余晖斜映着侧脸,再伴随着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倘若这时候身边再有一个女孩,一切都是那么可好。可惜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出现的,至少对现在凯东而言,有月光,有余晖,只是嘴角的是苦笑,身边的是保护自己的斧头,一个好心的猎人留下的。

现在自己的状况,再去走上路,碰运气般的以求遇到修炼者,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乎就老老实实的来到凡人的村落,哪怕一步步地走回去,至少也有回去的那一天。现在自己跟乞丐的似的,身无分文,衣衫褴路,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想到自己竟然和一群乞丐头子抢睡得地方,无力的躺下闭上了眼睛。

现在他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面,用稻草简单的铺在下面,抬头就能看到月亮,也是挺好的。在梦里,他还是那个能移山填海的自己,明天的路还很长,不着急这一时半伙。

“喂,你看,大哥又发楞了。”旭东偷偷瞄了眼凯东,对着凯旋说到。听到后偷偷翻了个身,果然是这样子。于是乎两个偷摸着爬起来,蹑手蹑脚的企图逃跑。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成功过,因为大哥一发愣,就好像雷打不动,方便了兄弟两人的逃跑。到了后只要自己不回家,找个地方猫起来,好好休息下,大哥还不至于怎么样。再说了,在这个一亩三分地上,可以说再也没有比两个更熟的了。

“嘘。”两个人相互做着手势,抬高步子注意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法出,就在二人以为已经能逃脱的时候,相互面对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凯东对着两个人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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