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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收养流浪狗

林夏夏始终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她所认为的最大幸福就是每天睡饱觉,醒来后还有她最爱的大米粥喝,妈妈会端上一碗她最爱的韭菜鸡蛋面面条,习惯性的她喜欢往面汤里放上一点醋,她爱极了那种酸酸的味道。当然妈妈在早上也会在锅底糊上一盆红薯,糖分随着红薯有一种很甜美的味道,当然吃红薯有个坏处,就是吃的急了,会烫着喉咙,那种感觉像极了吃东西被噎住了的那种感觉。每当吃饭的时候,门口都聚集了许多人,在自家家门口,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和邻居们南啊北的乱侃,夏夏家对面的张霞婶她们家也是超生大户,四个女儿一个儿子,不幸的是她那个儿子因高烧救治无效而身亡,和夏夏妹妹林冬冬同岁。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张霞婶的丈夫林富有两个兄弟,虽在家里排行最末,但不受自己亲娘待见,据说夏夏出生的那一年,张霞婶本来也检查出自己怀了个儿子,怀孕已经六个月了,被计生委带走,强制性打胎,只因为交不起那一千块钱的罚款,一个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一个本来是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就这样陨落了。张霞婶每每说到此,总是会眼角湿润,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孩子的爸妈才最清楚那一团肉,那一个孩子对于自己的意义。他们总是会问,我们自己生的孩子关他们什么事了呢?我们的孩子,我们会养,我们不拖累任何人,全凭自己的本事和汗水,总不至于养不起吧?我们愿意受累,我们愿意辛苦,我们不怕困难,我们只希望看到孩子们的笑脸。可谁懂我们?张霞婶说道此,满脸泪痕。都怪那个抠门的婆婆,每个月都能在酒厂领到钱,有钱却不舍得借给我们,所有人,甚至不如她那个宝贝女儿一根手指头重要,说是为自家女儿留嫁妆,这些钱不能给我。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嫁给了这样的一家人,摊上了这样的狠心的婆婆。夏夏妈妈听到此,真是感觉同病相怜啊,都是因为可恶的没钱,所以才会在许多事情上无能为力和绝望。如果可以,没人愿意把人的价值和生命以金钱为换算单位,生命的价值永远会大于这种身外之物的价值,无论任何状态下,它们所代表的意义都是不等同的。

当国家和社会的运动以及推行的措施,在面对这样一群秉承着多子多福,后继一定要有人的这样的一种有人的意识下,就会形成对抗,就会有违反政策和规定,国家要控制人口数量,提高国民生产,减轻社会负担,劳动人民想要儿子,想生孩子,又能完全的去任意否定这两个对抗的双方么?不能说谁对谁错,一切都是因为时代的发展的必然趋势,必须要经过的一部时代变迁的重要一步,无论如何大家一边在惊恐着,抗争着,一边又愿意相信,生活终究会越来越好的。听说了么?计生委的又要来了,已经进村了,门口几个大叔大婶正在讨论,可把夏夏妈妈和夏夏爸爸急坏了,当即决定,让夏夏爸爸把夏夏和几个弟弟妹妹藏到红薯窖里,等那些人确定都离开了才把她们几个接出来。哇,你脸上有土,头发上也有,小七拍着小手满是惊奇。夏夏不理会他,心里充满了好奇,小时候的印象里,大人们喊他们“计划生育的”只要是但凡有人喊着议论着,“计划生育的来了”,她都会被爸爸妈妈,或者奶奶和姐姐藏起来,她跟大姐藏过玉米地里,她跟二姐藏过家里的红薯窖,麦秸垛,成捆的玉米秸里,沟里,她被奶奶藏过房子的阁楼里,柴房,奶奶家的柜子里,现在再加上红薯窖,躲藏的地方算是全了。还记得夏夏大姐有一天半开玩笑的告诉夏夏说,看到没有,也许你从来也不曾知道,那曾是我最悲苦的童年,青春,除了被爸爸妈妈不停的念叨快去看你妹妹和弟弟之外,那便是,快把你妹妹和弟弟们藏起来,而这就是她所记得的记忆的缩影。

家里面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养过狗狗,而这一次养狗纯属意外。当时大家都在吃饭,大门没关,一条瘦了吧唧的毛色不均匀的小黄狗从门外探出一个头来,林夏夏望着它,大声对着正在厨房灶火那里吃饭的爸爸大声喊道,爸爸,家里来了一只狗。不过,她爸爸没有搭理她。那只小狗像是很怕人,在夏夏喊人的时候,探出去的那个头又伸了回去,不过依然能看到它的两只脚。夏夏在想,难道这也是一条害羞的狗么?进来就进来,还畏畏缩缩的真是不干脆。不过可能是因为那条小狗是饿极了的节奏,林夏夏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望着它,那条小狗终于走了进来,眼神里满是戒备。这个时候夏夏爸爸终于从厨房的灶火旁起身走了出来,看到是一条脏兮兮的小狗,复又转身走回厨房,拿来一些剩菜和馒头,还去院子里找了一个小盆唰干净放进小盆里,又找了一个破碗放了一碗温水,放到离那条小狗最近的角落里。那条小狗起初只是抗拒和不敢靠近,终于,一步,两步,慢慢接近,终于那个小狗开始吃了起来。

我们都别看它,老爸突然吩咐,果真那个小狗因为有人的注视所以时而会望人群一眼。因为没什么事情,所以大家都去屋子里玩去了,夏夏爸对着做针线活的老妈说着,喂流浪狗一口饭,这点事情我们还是能做的到的,是不是?夏夏妈妈白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边去,少烦我。夏夏感觉很无奈,为何自家爸爸妈妈说话很少有笑脸呢?正好林小花同学喊她一起去上学,夏夏松了一口气,她要去学习了,老师说大家将来都要上清华,她也要上清华。那条小狗正在墙角睡觉,夏夏心里想着,真是一条爱睡的狗。直到她放学回到家,那条小狗还在,老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条狗,喂了它一口饭咋不走了呢?于是,这条小狗,黄色的小狗被留了下来,成为夏夏家养过的第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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