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残败落寞殇
鸢尾彼岸断残念
思绪满天无人懂
笑靥逝去佳音消
又是冬季,大雪纷飞,遍满整个城市,不知不觉中,十年已过。
想起我们的最后一次同学聚会,同在冰冷的冬天,大家齐聚一堂,男生们不似在学校般畏畏缩缩的抽烟,女生丢掉了以往的青涩大口喝着哈啤。堆积在一起讨论着未来,梦想。
一场考试,考丢了多少的曾经?
现在的你们还好吗?是否还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是否也曾跌倒受伤?又是什么让你坚持走下去呢?又是否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为自己所爱的人生儿育女,成为家庭煮妇相夫教子呢?有时候,会不会也想起我们?想起高中时的点点滴滴?
曾经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现在的我不过一名普通的上班族,虽是辛苦了点,倒也过得充足,生活就是这样,酸甜苦辣咸,五味交杂。
今天的我也同往日般“早早”便起了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早餐(其实不过是昨天买来放在冰箱的面包),泡一杯香淳的牛奶,这便是今天的早餐了。吃完早点,接下来就要出门赶公交了,每天重重复复,倒也确实有些乏味。
小跑来到车站,不巧的是却正好与公交车“擦肩而过”…不仅不满地抱怨起这公交今天怎么早了几分钟。小手在口袋里左掏掏右掏掏,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掏了个遍,也只掏出一张十块的毛爷爷和几个硬币,深深唉了口声:看来又要被那死抠死抠的经理扣工资了。无奈只好等下一趟公交车。
等车其间,不少行人来来往往,这时,一个背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从背影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女孩,乌黑的长发散落及腰,有些许凌乱,在冰冷的冬天,她也只不过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裙,衣袖间还有很多小洞洞,女孩蹲在那儿,许是因为冷,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就是这个熟悉的背影促使着我向她走进,带着好奇心行至女孩身后,我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肩膀,女孩像是受到了惊吓般,惊恐地转过头,这让我看到了她的脸,只是脸上脏兮兮的已看不清五官,但却让我觉得异常熟悉。她也望着我,眼眸中有些许惊讶,又带有些许疑惑。我脱下外套披在她那单薄的肩上,许是因为那淡淡的熟悉感,让我心疼她。她并没有作何反应,只是缩着肩膀,可能是因为害怕,又或是因为冷。
我望着她的脸庞越发觉得熟悉,伸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污渍,却被躲开,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心疼。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我轻声问道。
女孩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深深地低着头。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之际,清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叫陈研…”
同样熟悉的名字,使我收回的手顿了空中,惊震抬眸,不禁喃喃:陈研…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张脸,越看越觉得相似
“盐巴,你是盐巴…”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高中时我与陈研的关系倒不是很和善,陈研老豆是开公司的,她又是家中的独生女从小受万千宠爱于一身,自然有些公主病,骄横不讲理,身后总是跟着一群小跟班。而白羊座的我也是个直肠子急性子,同在一个班不免与这位大小姐产生碰撞。意见不同时便大吵一架,立场不同时便大打一架,相安无事时便也就这么僵着。陈研虽骄横了点,本性倒也不坏,以她家的实力撂倒我这种小渣渣简直轻而易举,而她并没有这样做,所以两人也就这么处着。
高中刚毕业分开时,不免有些不习惯,而最令我不习惯的还是身边突然安静了,少了陈妍这么一位每天得与自己斗嘴的大小姐,分开后倒也挺怀念,那时候我还想着自己是不是欠虐呢?什么不好怀念竟然怀念自己的冤家。
收回思绪,见陈研那惊讶的小表情不禁失笑,毫无预料的伸出手对着她那小脑袋拍一下,陈研的表情很是复杂。我知道,她认出我了,但不管怎么说,在学校时我和她也算是“仇敌”,现在她落魄成这样,自然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我并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愿意再戳其伤心事,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该先讲故事的时候。望了望身后的等车站又望望身前的陈研,公交车还没有到,而陈研已经冻的唇呈紫白相交,毫无一点血色。无暇顾及上班,我扶起陈研,扶着她肩膀的小手与其摩擦,想让她暖和一些。
家离这里倒也不是很远,但怕陈研受不住这刺骨的冷风,便招来一辆出租车,带她回家。陈研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任凭我摆弄,只是从她那瑟瑟发抖的身子与唇瓣我能看出她不仅是因为冷还带着害怕。毕竟人心难测,我俩虽是高中同学,但关系不是很亲密不说又相隔了十年,彼此之间的可信度早就所剩无几,更何况,她现在这样的状况,肯定经历承受了非同一般的痛苦吧!想到这里,我不仅望向她那张脏兮兮已认不出五官却又消瘦的骨头已经显得有些突出的脸,心里像是被辣椒塞满了般,一阵闷痛,眼眶开始泛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涌出。我转过头,侧着身子,双手搭在车座上,将脸深深地埋在手臂间的缝隙中,努力控制住不停颤抖的肩膀,装作在睡觉,避免陈研看到我脸上的泪珠。
陈妍静静的坐着,没有说过一句话,她转头看向我,见我趴在车座上,可能是真的以为我睡着了,将我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又小心翼翼的披在了我身上。心里像是被融化了似的暖呼呼的。我装作被扰醒的样子,作势揉了揉眼睛,实则是将泪珠擦掉。粗鲁地将衣服扔给她。
“穿那么多衣服都快热死,你还往我身上扔,想热死我啊!”
就像回到了高中一样,以每天对待她嚣张的模样与语气狠狠的说着。
而她却露出久违的笑容,重新将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我有些不习惯的扭过头,不过几分钟的行程,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