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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漫天星火

“阿拉,你应该知道的。”

“我不知道。”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阿拉别开目光偏过头:“你醉了。”

两人似打谜语一般。

“嗯,我醉了。”华钟泽烦躁地一把拽住阿拉的胳膊,手中的啤酒洒了一地,两人鼻尖抵着鼻尖,阿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耳根发烫,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闭眼?”他忍不住问。

“我闭眼的话,你就要顺势亲我了吧?”阿拉直截了当的说。

忽然间,他叹一口气,长手一伸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猛地亲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相碰间唇边一片温热,有酒的味道。

阿拉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他。

“啪!”

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过去,华钟泽的脸上赫然出现模糊不清的红印子,他却笑了:“就知道你会扇我一巴掌。”

那只手止不住的颤抖,阿拉站了起来,从来没想过他会打破这层禁忌关系。

华钟泽也站了起来,说:“我一直都想控制我对你的感情,不浓不淡,不轻不重,只是我一直都忘了,感情这事由不得人。”

阿拉半扎半散的碎发被风吹乱了,她开口:“我一直在追逐着的那个人不是你。”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你不能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

“别说这种让我混淆的话,有本事你就从这里跳下去。”阿拉指着旁边距离下面河水一百多米的护栏。

桥栏灯火通明,而桥下的河却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

“啾---”远处突然升起一簇烟花在天空绽开了,阿拉定神望去。在翠嶂青峰围绕,夜幕下星光点点的背景下突然间无数只灿烂烟火铺天而来,让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比寂寥的星辰更闪耀,现在,无论什么风景都无法阻挡这画面所带来的震撼。

眨眼的时候一颗巨大的烟花变成了字母:Ala

顷刻间,满天星火,光彩璀璨,只为她一人。

阿拉脑海中一片茫然,空空如也。

背对着漫天花火,面容俊朗的少年微笑着说:“毕业快乐,姜阿拉。”

然后转身纵身一跃,只听“噗通!”一声,跳入几十丈的冰冷湖水中,水面绽开巨大的水花。

阿拉愣了一秒钟冷静的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天下第一神经病!”

鼻子突然酸酸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只是心里好难受。

她猛的转回身飞跑过去趴在护栏大喊:“华钟泽!!!”周边车水马龙却没有回应她的声音。

华钟泽深沉入河底,水液涌入全身,灌进他的耳鼻喉,一瞬间夺走全部的空气,他闭上眼,心脏有点痛……

其实,我不是一定要等你,只是等上了,就等不了别人了。---《朝露若颜》

有的人因为太重要,便选择做朋友,因为朋友永远比恋人走的远。

十几年的感情如流水一般,不知道在哪一年那一天哪一时刻喜欢上你,只知道那些佯装不知的日子很难熬。

喜欢她(他)就在一起,常人觉的简单的事,对他们来说,似乎非常困难。

翌日。

肖落正在卧室收拾行李,为了钢琴大赛放弃高考,现在却弹不了钢琴了,只能出国留学。外面客厅的电视正播放着“肖邦奖果然是由音乐世家肖小姐夺冠”,大肆吹捧之后接着就跟进了一条娱乐新闻。

说是昨晚有人大手笔准备数百只烟火秀,真情告白一位名叫Ala的女生,阵势浩大,吸引上千人参观,并发起微博话题讨论。

肖落从卧室走了出来,看着屏幕上的Ala字样的图案,不禁猜测道,难道是,阿拉?

一夜未眠。

华钟泽因为缺氧过久引起了突发性心脏病,两个人熬在医院里,他一夜未睁眼,她一夜未闭眼。

华伯伯问阿拉缘由的时候,她羞愧的有点想死,只好如实开口:“吵架的时候,我让他跳的。”

华伯伯发了很大脾气,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你们还是小孩子吗?阿泽身体不好阿拉你也知道啊到底……哎!有你们这样糟蹋身体的吗?!!太他妈的不像话了!”

“对不起华伯伯,以后不会再发生让您担心的事了。”

华伯伯突然被人拉住手,低头一看,华钟泽已经醒了,有些虚弱的说:“我年少轻狂一回不行吗?”声音有点哑,华伯伯气极了:“你都年少轻狂几回了,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啊!想死趁早说我亲手宰了你这个小畜生!!!”

“我没事……”

好说歹说劝走了暴跳如雷的华父,病房里就剩下了两人,突然间安静下来,似乎有些尴尬。

他们之间自昨晚之后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就犹如平静的湖水被掷入一块尖棱的小石头,泛起阵阵潮水,再无法风平浪静。

华钟泽突然道:“你哭过了?”他的手想抚摸阿拉的眼,被她躲开,连忙遮掩红红的眼圈:“熬夜熬的,肩,肩膀也很酸…”

“你怕我死了?其实……我如果死了也挺好,起码,你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或许还能取代顾城在你心中的位置,不都说死者为大吗?”

“你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听到他说这种话阿拉心中有些憋屈,冷冷的甩下这么一句。

“你生什么气啊,我这不是没死吗?”华钟泽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很想笑。阿拉随手把沙发抱枕扔过去:“你还是去死好了!”

他接过抱枕:“我虽然不想说这么俗的话,既然你提到了……”阿拉见他正经了起来,只听他说:“为了所爱的人死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神经病啊,别说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露骨了?

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微博话题数第一名的“富二代烟火秀”。阿拉揉了揉额角,有些疲惫。

脑海中突然闪现女生头破血流地倒在面前的样子,忘不掉。

本来自己的暴力事件就哄闹了一阵,给姜哲丢尽了脸,利用公关手段压了下去,如果这次让人扒出来这场秀主角的名字,难堪的可不止他们俩。

阿拉脑袋麻麻的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顾城……也会看到这种消息吗?

他会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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