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样,何惠和柳青也都到了家,至于其他保镖什么的,她们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他只要远远护着她就好。待等到她平安回到家的消息,凌一涵才从阳台走进房间:“管姨,帮我整理下东西,明天就搬回梅江湾的别墅。”“好,少爷。我先去准备了。”管梅也就是个五十几岁的女人,从小到大待凌一涵如同己出,也只有她知道每天她这少爷是有多苦,五年来的想念,应该是要到头了,何小姐终于是回来了。
五年前,何惠不知什么原因,在订婚前夕,只身去了美国,什么都没留下。一时间,何氏乱做了一团,本来,何洺打算等何惠一和凌一涵订婚,就把已经从内部腐朽的何氏集团交给何惠打理,等待时机成熟再交给何照,可是何惠的突然间的离开倒是把何洺所有的计划都打乱,只能先行派人寻找何惠。而另一边,在所有人都觉得凌一涵早就把何家的大小姐淡忘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凌一涵放下了手中正处在发展艰难时期的风凌集团交给手下去打理,而自己,亲自去了美国,他找到了她,可她不知道。凌一涵发现在耶鲁的校园里,他的惠惠竟笑得这般灿烂,这般好看,他实在不忍心打扰,于是,就派了成千上万的保镖、暗卫护她周全,五年来多少次的袭击,多少次暗卫被伤的信息传入他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保镖没了,可以再找;若是她没了,便什么都没了。这些事,她不用知道。在找到耶鲁大学里的何惠时,在决定派暗卫保护何惠时,凌一涵就想好他的一生都只求远远地看着她,护着她,因为这是他的罪,他必须赎。不管她是不是回心转意原谅了他,无所谓了,如若原谅了他,那便生生世世宠着她;如若不,他一定笑着看她嫁给别人。
这一夜,凌一涵梦见了太多太多。梦见了何惠小时候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冲他撒娇;梦见了床上,惠惠说不许让别的女人睡他的床;梦见了太多太多封存的记忆······
他们没有初次相遇,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邻居。
他,大她两岁。娘胎里就留下的回忆。大概是各自家中长辈的决定,她一出生便指定许给了他。
何家别墅里,何惠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房间很大,一切该有的东西都有,最惹眼的便是那半人高的水粉画——两个孩子在沙滩上嬉闹的背影,虽没看到正脸,却足以体现出两个顽童脸上的笑意。何惠站在落地镜前,就这么静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火红色的晚礼服怎么看怎么妖媚。何惠将自己盘着的长发松散下来,如同瀑布般倾泻下来,与长睫毛下的眸子相衬相映。何惠看着看着,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五年了,她想过太多次与他相见的场景,却未曾想过,是这样如同陌生人。就这样无声地哭了一会儿,何惠脱下晚礼服,换上了看似极为普通的纯白睡裙,头发散在一旁,像极了童话故事中描写的白雪公主。何惠窝进被子里,沉沉地睡去。卸下妆的脸,同样倾国倾城,只是脸上留下道道泪痕,睡梦中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