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首先被粉碎的是哈达身后的花岗岩,这种墙壁看似坚固,实则存在许多缝隙,风压轻而易举地轰碎了墙壁,紧接着倒飞出了全身破烂,鲜血狂飙的哈达。
“轰——”
哈达的尸首刚好砸进篝火,扑灭了火焰,溅起厚厚的一层沙土。
正嗨到兴头上的碎颅私掠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他们将哈达不成人样的尸首翻出来后,才有人痛苦出声:
“首领!首····首·····”
一名从一开始就跟随哈达的近卫依稀辨认出这破损的躯体是哈达,顿时如遭雷击,浑身抽搐了一下,痛嚎起来。
而另外一些人听见消息也不顾一切地大哭,仿佛这样才能宣泄内心的悲伤。
但大多数人对于首领的死讯只是感到慌乱,远远不如哈达近卫表现得这么强烈。
子君默默记住这一切,近卫是氏族首领的亲兵,绝对无法收编,而其他同志的立场就不是这么坚定了。
本来子君大可不必亲自动手,不过他实在是想试试自己现在的水平,结果令他非常满意,对付白银巅峰的敌人完全就是碾压,而子君也初步掌握了专长的正确打开方式。
“是他杀了首领!”
子君一直在迎风装逼,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一名近卫发出仇恨而嘶哑的大叫,只见那黑袍人略一停顿,缓缓转身。
子君其实是想直接跳下去的,不过一看底下密密麻麻的刀斧和无数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稳妥起见,还是不开无双了。
于是子君腾腾腾地跑下了楼,碰到了紧随他的沧澜骑士,他们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冲进城堡内了。
“外面怎么样了?”
兰斯洛特拍拍铠甲上的血迹,道:“一些死忠组织队伍朝城堡发起攻击,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君座,我们是否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唉,”子君摆摆手,“我们的目的是收编他们,不是杀光他们,小伙子不要动不动就杀杀杀的。”
“现在先守一波,看看情况。”
子君说完又腾腾腾地上楼去了,兰斯洛特开始让部下做好防务。
在楼上的大厅,视野比较开阔,子君能看到茫茫多的人海不断向城堡发动冲击,子君特别留意到哈达的近卫们占据着领导地位,正狂啸着指挥队伍朝城堡进攻。
沧澜骑士在较低的一层,那儿有许多射击用的垛口,从中不断飞出精准而致命的流矢。像一根根银白的细线,没入人潮之中,溅起一朵又一朵血花。
但哈达的近卫们却一直隐蔽在人群中,箭矢很难点掉他们,沧澜骑士觉得不高兴了,换做平时只需要几个冲锋就可以全歼这群渣渣,不过领导发话说要留着,于是沧澜骑士只能百无聊赖的射射箭。
”如果有金袍子就好了。”
兰斯洛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子君身旁,望着下面焦灼的战况,有感而道。
“什么?”子君扭头问道。
兰斯洛特解释说:”金袍子就是指金袍执刑官,它们是我们皇朝的高级构装兵器,通常由浮空舰队投放到战场,对于打开局面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很厉害吗?“
兰斯洛特点点头:”或许对付高端战力不尽人意,但作为督军,它们是最优秀的。“
子君笑了笑:”你不早说····“
城堡非常坚固,在铺满花岗岩的大道上,碎颅私掠者像麦子一般倒下,但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进。
沧澜骑士好像受不了这种自杀式的攻击,退回到二楼大厅。
私掠者们打了鸡血似的狂叫起来,他们已经可以预见沧澜骑士的死亡——用他们手上的马刀,在对方的脖子上做一个轻轻的旋转动作,以及如泉涌般的鲜血。
布满星辰的夜幕划过几枚炽金色的流星,但没有人去注意到它们,所有人的视线都牢牢锁定住了摇摇欲塌的大门。
而流星越来越近,径直砸向了哈达的近卫。
”嘭——“”嘭——“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绚丽的金焰将要塞映照得如同白昼。
还有飞溅的血雨,这是被正面砸中的倒霉的兄弟。
待到尘埃落定,庞然大物的原形才显现出来,这让私掠者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大坑中伫立着一尊近三米高的金属巨人,全身被不要钱的符文装甲所覆盖,手中持着一柄齐身高的双刃战斧,锋利的斧刃上铭刻着符文,散发骇人的微光,金黄的髦袍垂到地面,一枚晶蓝的菱形水晶镶嵌在胸口。
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战争机器。
碎颅氏族的人还在回味方才的巨变,但金袍执刑官却已经开始履行作为战争兵器的使命了。面甲上的漆黑闪耀一抹腥红,金袍执刑官发出”嘎吱“”嘎吱“仿佛齿轮转动的声音,伸出巨掌,抓住了一个离他最近的近卫的脑袋。
然后用力一握,就像捏一个番茄那样,整个头骨被轻易粉碎,浓稠的血液从中迸发。
想扔破抹布一样丢出那名近卫,破碎的头颅溅起一阵血雨,吓得周围的私掠者发出尖叫。
他们从未像现在一样痛恨自己的族名,原本想着帅一点取个碎颅之名,妈蛋现在真的”碎颅“了。
金袍执刑官不会因为敌人的犹豫而停留,举起战斧,魔力被灌注在其中,斧刃渐渐发光,直到成为一轮耀眼的月刃,同时脚下的土地出现了一圈明显的痕迹。
这尼玛再不跑就是傻了,周围的私掠者想要暴起逃命,然而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无法动弹,身体不住地颤抖,那是来自血脉里的压制,面对金袍执刑官,他们就好像猎物面对猎人一样,根本不能反抗,只能引颈受戮。
”嘭——“
巨斧终于斩下,在痕迹的范围内爆开金色的能量环,战斧触及地面之时,粉碎性的能量将所有被圈进去的私掠者轰成碎片。
紧接着金袍执刑官才像上了发条一般横冲直撞,双刃战斧不断挥舞,所过之处无不掀起腥风血雨,残肢乱飞。
”你确定那是构装兵器?“
看着金袍执刑官坦克般的身形,子君的话语带着浓浓的不相信。
兰斯洛特很是疑惑地说:”当然是了,君座,有什么不妥吗?“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只是·····它好像太会利用恐惧了。“
子君发现金袍执刑官的行为都是在给对方制造恐惧,然后将敌人变成待宰的羔羊屠杀。
要说这是构装兵器,那这智能也太高了,图灵测试都不必做,子君反正是认了。
”金袍子确实是构装兵器,不过属于一类特别的分支——构装生物。“
兰斯洛特沉默了一会,总算明白了子君的意思。
”君座,您看到它们胸口的水晶了么?那是灵魂水晶,构装生物是由这种水晶提供能量的,我们通过猎杀深渊恶魔来获得灵魂水晶,然后将一些最麻木嗜血的恶魔灵魂用专门的净化工具净化成只懂得服从命令和杀人的兵器。它们没有理智,只会用最高的效率去屠杀敌人······和己方的逃兵。“
”这么说皇朝一直在玩恶魔的灵魂啰?这样做是不是会玩脱?”
子君觉得这么干好作死的。
兰斯洛特点点头:“所以在很久之前,第三次深渊战争结束之后,您禁止了金袍子的生产,从此皇朝再也没有成编制的金袍执刑官了。”
子君不语,静静地看被虐得哭爹喊娘的雅哈德人,和深渊恶魔级的敌人打交道真是苦了你们了。
不过再让金袍子杀下去估计就没人了,所以子君意念一动,让金袍执刑官停止动作。
本来已经绝望的雅哈德私掠者见这些个杀神终于停住了,差点没激动地大哭起来,他们不怕死,但死得这么惨实在是怂了啊!
沧澜骑士从城堡中出来,到现在这个时候,雅哈德人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于是他们丢掉兵器,缓缓聚集到要塞的广场,等待新首领的到来。
在沧澜骑士的簇拥下,一袭黑袍的子君走进了众人的视野中。
”啊啊啊啊——去死!“
人群中挑出一名近卫,双目赤红,状若癫狂地冲向子君。
他是刚刚幸存下来的近卫,急剧转变的形势使他原本就不够用的脑子超负荷了,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为哈达报仇!
”嗤——“只可惜旁边的沧澜骑士不高兴了,我们特么的还在这儿呢你就像怼我们领导是当我不存在还是咋的?!
于是一支冰矛刺入了近卫的身体,在瞬间撕裂了他的五脏六腑,而近卫也因惯性而倒飞出去,被钉在墙上。
在漆黑的夜里,明亮的火光的映衬下,冰矛的光泽是如此刺眼,而那顺墙流下的黑血更是十分醒脑。
看来这个老大很喜欢把人钉在墙上之类的娱乐活动。
”勇气可嘉,还有谁打算来试试吗?“
子君是笑非笑地说道,视线扫过的地方,众人皆低头不语。
”看来没有人了,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们献上全部的血和肉,为我而死。“
子君道,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这样说可能不太友好,换个说法:你们为我卖命,我给你们胜利与富贵。“
子君边说边摘下兜帽,露出俊美如天神的容貌。
然后金瞳之中华光流转,如神王般的威严。
”所以,现在·······“
金光在一瞬间迸发,化作一圈圈金色涟漪向四面八方扩散。
【威强】发动!
”跪下!“
随着子君的低吼,所有人,包括沧澜骑士在内的生灵感到血脉中前所未有的涌动,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所要膜拜的,纯粹的血脉压制,宛若本能一般,数千人在子君的面前俯首。
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正的,发自肺腑的臣服。
子君很满意【威强】的效果,完全是一种在生命层面上的碾压。
子君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我记得你·····是叫做阿古斯塔吧?“
后者闻言低头应到:”是,大人。“
其实他心里也很紧张,万一子君因为方才的冒犯把他砍了怎么办?
”···你不错,这些雅哈德人就由你带了,好好干。“
还没等阿古斯塔反应,子君又道:
“你们最近有什么正在交战的敌人吗?”
“有,落日山岭的血刃氏族,我们碎颅氏族已经和他们交战2个月了。”
”那么,我也兑现我的诺言,明天,血刃氏族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