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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扫除行动

坐在拉面馆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条,杜铭昊收拾起上午沮丧的情绪,慢慢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显然,水母们是从外太空飘到地球来的,可以被自己吸收,有增强感知球的功能。之前没有太在意,感觉感知球核心外的云雾状的东西,似乎也应该与它们有关系。从自己收获的时间来看,昨天晚上是进账最多的阶段,今天早上在回家的路上就差了不少,到了上午再出门的时候,就基本看不到了。难道水母们也是昼伏夜出的生物?白天都躲起来睡觉了?显然,这一推论需要时间来验证--今天晚上的时间。于是,杜铭昊决定下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再出门好好狩猎一番。三口两口解决了午饭,准备结账走人,杜铭昊才发现店里没人,叫了两声,也没人答应。这里店面不大,里间是厨房,因为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店里只有杜铭昊一人在吃饭,平常都是老板在里面做饭,老板娘和另外一个年轻小姑娘负责收钱。现在两人都不在,厨房里也没人,杜铭昊挠挠头,决定先回家,回头再把钱送过来。

刚出门,杜铭昊就发现拉面馆老板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往店里走来,后面跟着老板娘和那个年轻的服务员。听他们的谈话,好像是小女孩走着走着忽然中暑晕倒了,老板赶忙出来把孩子抱回店里。于是,杜铭昊也就转身回来,准备先把饭钱结清。付完钱,离开的时候经过小女孩身边时,杜铭昊忽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一付奇怪的景象,一个水母,正嵌在小女孩的眉心,好像还在不停地挣扎,也不知道是想进来还是想出去,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既进不来也出不去。下意识地,杜铭昊用感知球轻轻碰了一下那个水母,不出意外,嗖地一下,就把它吸了进来。这次,杜铭昊仔细观察着吸收的过程,水母被吸进来的时候,就像是被分解了,已经不能维持完整的形态,而是变成了一团烟雾状的东西,其中还夹杂着星星点点亮晶晶的好像结晶的东西。这团东西径直飞向核心,然后雾状的部分与原先的烟雾融合,结晶部分穿过烟雾进入核心。同时,杜铭昊也感觉精神一震,感知球也有一丝增长的感觉。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时小女孩离杜铭昊足有两米远,这也意味着感知球可以变形!

突如其来的信息令小杜重新进入了浑浑噩噩状态,直到他进入房间坐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家了。而且整个从拉面馆回家的过程中没有被车撞,也没有撞到人,还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关上门后还换了鞋,在心不在焉的状态下,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奇迹。接下来,小杜同学更新了对现状的认识,感知球可以变形,就像自己的手脚一样,可以方便地变成各种形状,只是中间的感知核心位置不变,而且最大体积也不变。这也意味着感知球是可以变小的。压缩后的感知球内部似乎变得稠密了,似乎一直压缩下去,就会有液滴形成。但是压缩的极限是大约30厘米,也就是说,半径的变化是三倍的样子。从逻辑上讲,压缩后的感知球功能应该更强,但是现在小杜只会感知材料和吸收水母两样本事,感知材料似乎没有变化,吸收水母也无从测试,难道能吸收一个,得到两份收获?“这不科学!”小杜自言自语道。

另一方面,刚才小女孩的状况也给小杜提了个醒。看来不止自己可以吸收水母,别人也可以!那么,今天的情形就有了另一个解释。午夜的时候街上没人,所以可以尽情地吸收;到了凌晨,路上行人渐多,就开始有好多人同时吸收了,那么自然水母就少了;到了上午,整个城市到处都是人,再多水母,也不够几千万人分呀!于是,事情就变得很明显了,狼多肉少,到了全力抢怪的时候了。不知道后续还有没有水母再来,不过眼前的东西不尽力抢一下,会遭天谴的。既然决定了方向,接下来就是实施策略的问题了。如果像自己一样可以完全吸收,那自然没什么办法了,如果想小女孩那样还没有吸收,自然可以抢过来。而且如果吸收过程不顺利,人自然会产生各种不舒服的感觉例如头痛、昏迷等等,那么他们首选的地方只有一个--医院。接下来行动的方案自然也就有了,逛遍全市的医院,全力搜集水母。杜铭昊为此次行动起了一个代号---“大扫除”。一分钟后,大扫除行动正式开始,杜铭昊抖擞精神,找齐所有现金,出门打车,直奔离家最近的第六人民医院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在第六人民医院杜铭昊收获颇丰,在门诊、急诊以及脑科病房转了一圈后,找到了大约三、四十个水母,之所以数量不确定,是因为有好多水母并不完整,好像被吸收了一部分,就像被吃了一半的月饼一样。小杜此时自然不会挑食,不管剩多少,一律照单全收,统统吸了再说。此时的杜铭昊,感觉生活真是美好呀!一方面,吸收水母会让精神感到十分振奋,另一方面,他也为自己的料事如神而沾沾自喜。看来哥们的智商还是不错的,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就抓住关键点了呢。上了出租车(为了大扫除行动,杜铭昊专门包了出门遇到的第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第八医院。然后,就闭眼体会刚刚的收获。感知球的最大范围又有扩大,压缩的程度也有提升,似乎吸收水母对两方面都有好处。感知球表面有一层屏障,似乎也有加厚的趋势;同时,也可以感知到感知核心和屏障之间并不是空的,而是有一种东西填充其中。之前是因为太过稀薄,所以没有感觉,随着吸收水母数量的增加,对这层物质的感觉也越来越明确了。“到了。”司机提醒说。杜铭昊睁开眼,迅速下车,半小时后回来,说了句“儿童医院”,然后就继续闭目养神,直到到达目的地。之后许多年,这位司机大哥一直清楚地记着这奇怪的年轻人。号称是为了找人而包了他的车,然后就是各个医院地乱逛。跑遍了整个市区的医院不算,还往郊县跑,一直到半夜,连晚饭都是在车上吃的。真是个怪人呀!不过两千块一天的包车价格也真好呀!让我天天都遇到吧!

杜铭昊自然不会知道司机大哥心中的感慨,此时的他正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就像农民面对金秋的丰收,再苦再累也甘心呀!如果有人能在高空看到杜铭昊的行动,就会发现,他的行动路线是遵循一定的规律的,首先是路程的远近,还要考虑医院的规模以及到再下一家的路程。尽管是无意间的计划,连杜铭昊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制定的计划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效率,超高的效率,这也是吸收水母带来的红利之一。对于这一点,司机的体会是最深的,尽管他是在一周后才体会出来的。当天的行动极少遇到堵车,那些可能堵车的路段不是先去,就是放在晚上,反正就是避开了高峰时间。尽管跑了不少路,也很累,司机的心情却是很好的,因为路况一直不错,车开得很顺利。而接下来的几天却让他极为别扭,感觉怎么开怎么不舒服,直到一周之后,他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赛车的时候都需要领航员呢,一个好的领路人,真是太重要了。

杜铭昊开始的时候还要接近别人才能进行吸收,随着对感知球使用的越来越熟悉,再加上吸收水母的数量的增加,最后他已经可以在差不多十米的距离上进行吸收,而且可以迅速地扫描半径两百米的球状空间,对其中的水母进行感应,也只能感应到水母,就像一张透明塑料片上的小点,必须要贴在地图上才能起作用。无论如何,这样一来他的吸收效率大增,有时候连社区医院也会顺便转转。但是,发生的也不是全是好事情。随着吸收数量的增加,感知球的扩展速度却渐渐降低,最后在大约两米的距离上完全停下来。杜铭昊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在感知球扩展停止后又吸收了五十个水母了,似乎已经没有效果了。看来是该歇歇了,杜铭昊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顺手把路边草丛里的一个水母来过来,这是这里最后一个水母了,能坚持一昼夜而没有被吸收,这个水母的运气也算不错。不过,它的好运气现在到头了,杜铭昊一边看着它化成一团烟雾飘向核心,一边盘算着是不是该回家了。就在这团烟雾融入核心的一瞬间,异变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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