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两个侍女的谈话,对那个屋子起了兴趣。“佩淑,她们说的是什么屋子?后院的那个已经废弃的屋子吗?”我佯装做什么都不知带的样子,问着身边的佩淑。
“回郡主,她们说的是那个屋子。但那个屋子已经很久没人敢靠近了。除了每天清晨都要去那儿收拾垃圾的李妈,我还真没见过别的什么人去过那儿。”佩淑回道。
“为什么?她们刚刚说那个屋子闹鬼?是怎么回事?”我见她只回答了一半的问题,就继续问她。
“回郡主,前几年,那个屋子还没有荒废。当时后院还是个花草繁茂之地。王爷也常去那儿喝茶。后来,府中来了个女人,偏说自己是王爷的相好。但我们说不知道王爷心中最爱的还是王妃。这么多年了,王爷从没续过弦,就连续弦的心思都没有。虽然世子常劝王爷另娶以享天伦之乐,但都被王爷回绝了。那个自称是王爷相好的女人也有几分姿色,虽不是个正经人家,但世子看王爷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样子于心不忍,便准她留在府中。可也就是那几个月,她真把自己当成了这后院的主人。平时王爷不愿看见她,也就不来这后院了。而她又是世子留下来的人,便没人敢惹。后来,有一****突然说胃疼,我们请了好多大夫也治不好。起初我们以为是急病,直到有一日一个大夫跟我们说她其实是怀孕了。她从来府中后,王爷就再没来过这后院。别说是王爷,就说这世子也再没来过。而伺候她的也都是些年长的女子。既是个无男人之地,又何来怀孕之说。我们当时都以为是这大夫诊错了,随口一言。但后来她就拼死不让我们去请大夫了。最后我们发现,她其实是真的怀孕了。这件事惊动了世子。世子觉得继续留着她就会败坏家风,败坏我们安阳王府的名声,所以就下令让人将她赶出去。世子觉得她可怜,还给了她一袋银子,让她留着将孩子生下来。可没想到,王爷来了!”
“父亲?他来干嘛?”听到这儿,我不禁问了一句。
“王爷倒也没说什么,给了她一瓶药就走了。后来她问身边的人那是什么药,那个大夫告诉她是上好的安胎药。她听了后大喜,想也没想就喝了。结果不出一个时辰,她就小产了。世子不想她死在府中,还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给她医治,但最终也没救过来。第二天一早,她就走了。听说死的时候面目狰狞,死相极惨。”佩淑讲到这儿,还禁不住叹息了一句。
“前一天是已经小产完了,但听人说王爷在那药里不知添加了什么东西,令得那个女人在小产完也万分难受,了无止息。王爷从不关注那个女人,怎么会在听说了那个女人怀孕了,又在那个女人走的前一天令她小产,疼痛致死呢?”循着我的问题,佩淑给出了答案。而她想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父亲不像那种会关心出我的母亲意外别的女人的人,这是府中人和我哥哥们都见证了的。但父亲又为什么会在那个女人走之前下毒手害死她,还是以安胎药的名义。要说那个女人在安阳王府白吃白住还生出怀孕的事端带坏了安阳王府的罪是可以致死的,但为什么父亲偏偏就要以另一种更残忍的方式害死她?
“那闹鬼又是怎么回事?”我在丝略片刻后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那女人死后不久后院就出事了。先是有一天早上,侍卫在草丛中寻着血迹找到了一只被拨了皮的猫。而后隔了几天的半夜中,许多侍女都听见了那个屋中传来的惨叫声,声音正是那个女子将死之时的呼喊声。”佩淑说着,眉头紧了紧,“奴婢也听见了。”
“你也听见了?”
“是。”
“那异香又是怎么回事?”我继续问道。
“那个女人生的时候喜欢胭脂水粉这一类的东西,常常要我们去市集上搜刮上好的胭脂带给她。很多时候,她搜集的那些东西根本就用不完。可她还是不满意,继续让我们去搜集。久而久之,她的屋中就充斥的一股浓厚的胭脂水粉味。后来,她死了,那个屋子我们变没有在进去过。只是有些上好的家具,我们觉得放在那儿不用怪可惜的,就移到了别处,其余的都再没动过。那个屋子年久失修,但也没人管。谁都不愿意去捡这个烂摊子。时间长了,那个屋子也就破损的不成样子。只是,不论何时,那个屋子似乎都会散发着阵阵幽香。离近了闻,便是那个女人各种胭脂水粉的混杂香味。”
听佩淑这么一讲,我心中自是明了了很多。只是有一事还是弄不清楚。
“那你知道,那股胭脂水粉的香味从何而来?”我问道。
“不知道。那个屋子很多年没有人进去收拾过了。可能是那个女人生前留下的胭脂散发出来的香味吧。”佩淑想了想,答道。
不。她在撒谎。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就算屋中有残余的大量胭脂水粉,随着时间的流逝,香味也该散尽了。我不相信一个在安阳王府的侍女会不知道这些。而且,我清晨在那个屋中寻求气味来源的时候,屋中并没有任何胭脂水粉,更别谈一个固定的散发气味的地方了。应该说,整个屋中的香气都很浓,甚至有些浓的太均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