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只剩三人平稳的呼吸声,慕容海知道自己的义父厉害,可也没想到义父的算计竟出人意料,近乎完美的一次布局!
“难怪,你知晓我感悟了神通”易北自嘲笑了笑,原来自己的一切都早已暴露在别人的眼中,更是成为其布局中的一枚棋子。
“从知道你杀了盖魁之后,我便派人日夜盯着你了”慕容风不可置否,承认道。“不过虽然拿你当棋子,你可没有损失,反而因此获得了极大的造化”
易北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慕容风说的话。
不过整个环节中有一点慕容风没说出来,那就是那个神秘人,给他令牌的那人!慕容也没想明白那人是谁,只是心中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答案,除了他,慕容风不知道谁还有这能力可以把从没出现过的第九枚令牌拿出来,能做到这一点的便只有鬼市的主人!
“今晚的子时鬼市便会开启,还有一个时辰,到时候这令牌会指引你方向”慕容风朝易北说道,“我只有四个时辰的时间了,现在的盖家必然已经在前来坊市的路上,而且此次将是倾巢而动!不过盖家过来要三个时辰左右,哪怕是盖秋云全力以赴也要两个时辰至少,到时会你们已经进入鬼市内了,而我已是将死之人,又有何惧?至于其他人我也都遣散走了”慕容风一副算无遗漏模样,神情傲然道,似乎掌控了全局一般。
“义父...”慕容仇神色复杂望着慕容风。
“以后能不能重新建立慕容家,便看你了,海儿!”慕容风凝重道,随后又说道“人终有一死,况且义父本已大限将近,此番临死前能狠狠重创盖家,义父心中很是舒畅,哈哈哈!”
慕容风笑的极为狂傲,凭他这样能做到这一步确实足以自傲了,易北望着慕容风,心中升起敬佩之情,若再给他多些时间,估计整个盖家都会被连根拔起。
告辞了慕容风后,易北来到了那个山头上,陈家三兄弟不知去往了何处,已经没有了踪影。易北独自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芦苇,看着浩瀚的天空,心中顿时明朗了许多,在他旁边放着一把大剑,说是大剑是因为此剑足有他一人那么宽!更是重达五百多斤,可谓名副其实的一把大剑,这是他找慕容风拿的。
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的浸润,被风这么一吹,在易北的脸庞上形成一片水雾,冰冰凉凉的。倒是好久没这么惬意的躺着了,易北望着头顶的浩瀚星空内心思绪万千。
恍惚间易北脑中闪过一首词,一首他已经忘记在哪看过的词。
月溅星河,长路漫漫
风烟残尽,独影阑珊
不知何时易北竟跟着哼了起来,短短十六个字此刻哼起来凭空多了些惆怅之感。易北似乎已完全沉浸在内,直到胸口传来的震动把他拉回了现实,一块令牌从他怀里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令牌上的鬼字此时竟快速的闪烁起来,随后在空中出现了一个头颅大小的黑洞!从中传来的牵引之力带着易北消失于原地。
于此同时,其他八枚令牌的持有者也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慕容家,慕容海神色悲伤的看向一旁的义父,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义父了,随着他的一声轻叹之后他有黑洞一齐消失不见。
阴阳世家,所有族人都在一侧看着眼前自己族中最有优秀的一人,公孙白。随着公孙白手中令牌的飞出,一个同样的黑洞出现在前面。公孙白望着眼前的一干族人,内心豪情万丈,他从小便显露出对修炼一途的天赋,如今年仅仅十六变已经是练气十层的修为!再加上一副英俊的面庞,颇受女孩爱慕。
“公孙白,必然不负族人所托,完成任务!”公孙白朝鞠了一躬,随后整个人钻进了黑洞。
陈家,一处竹林内,陈修竹笔直的站着,黑夜里放佛与竹林融为了一体,随着他手中令牌的飞出,一股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冲天而起,这气势使得原本平静的竹林风尘乍起,所有竹子在这威压下被狠狠的压弯!作为陈家二少爷,陈修竹的修为已经无限的接近筑基境,若是他愿意便可随时踏入筑基,苦苦压制修为不去筑基,为得便是这次鬼市的开启。
“此番鬼市,若能找到明镜台,我有把握可以一下子踏入筑基中期!”陈修竹眼中露出一丝凌厉,傲然钻入黑洞。
许仙眉头微皱,负手站在这一处高台上,这是许家的观星台,是许仙平日推演之用,只是最近他看星象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而这事似乎与今年的鬼市有关。
“如此漆黑的夜晚竟带有一缕猩红之意,也不知道我让梦儿去,是对还是错...”许仙喃喃道,眼中透露着担忧。
房间内许梦儿穿着淡黄色长裙,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背,明亮的大眼睛透露着狡黠,只见她拿出一个罗盘快速的拨弄着,“好了!”许梦儿嘿嘿一笑,顺着黑洞消失不见。
昏暗的地宫内,一根蜡烛发出微弱的亮光,使得这地下不至于完全漆黑。而在这地宫的一个幽暗角落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只见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的人影走内走了出来,似乎在那角落里坐了许久,以至于他每走一步身上都传来咔咔的声响。那人摊开手露出一枚令牌,沙哑道“终于到来了”,随着令牌化成黑洞,这个神秘人从地宫内消失不见。
八宝道观内,山鸡还有高山青牛三人聚在了一起,桌上放着一壶酒,还有一些野味,三人显然已经喝了不少,而在桌子的另一边放了一个斟满酒的酒杯。“这易北为了救我们,牺牲了自己啊”山鸡难过的开口道,这都过了几天了,也不见易北回来。
“哎...”高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发出一句感叹。“我说你他娘别只会感叹啊,你不是很擅长舞文弄墨嘛,说两句啊”山鸡狠狠拍了下高山的脑袋。
“就是啊,高山,你不是诗人嘛,来作首诗咱们祭奠下易北兄弟”青牛附议道。
“我....这...我...”高山看看山鸡又看看青牛断断续续开口,随后化作重重的一声叹息,“哎——”
而在道观的另一处,一间木屋内,流苏戴上一个红色面具,在他前面一个黑色的虚洞散发出丝丝牵引之力。
灵兽山给人的感觉十分神秘,此宗常年封山,所以外人对其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其门人擅长御兽之术,其内弟子大多修为不高但一身御兽功夫却十分了得。此时在灵兽山的一个洞府之内,一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竹筒一脸兴奋的捣鼓着,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浓眉大眼下透露着一股机灵劲。在这洞府内还摆放着一个水钟,只听一声滴答,少年抬起头说了句,“子时了”,随后他飞快收起竹筒,跑出了洞府。
相比于灵兽山的神秘,机关宗给世人的看法则是阴险。整个宗门到处都是机关,哪怕是其内的弟子平日里也要异常小心,因为下一秒你很有可能就不小心碰到陷阱机关,命丧此处!所以在这机关宗内你很少能看到有人在外走动,基本上都是每个人在自己的住处修行,在他们的观念中,外面是很危险的地方。
浪淘沙作为机关宗这一辈中天赋最高,修为也是最好的,已经是练气十二层的修为,此次鬼市的开启便是由他前去。“嘿嘿,等小爷多给你们多准备些好东西”浪淘沙一脸坏笑,从床底上拖出足足两个箱子,这都是他平日制作而成的机关收藏起来的,此刻被他一股脑扔进了储物袋。
他想起自己当着所有弟子面前说的话,“我一定让外人见识见识咱们机关宗的厉害”
就是带着这样的一个使命,浪淘沙此刻如一个出征的将军一样昂首挺胸的迈入眼前的虚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