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记有三楼,越往上所售之物越极品,自然也需更多的花费。底层的外间摆放的不过都是些廉价次品,里间的东西就要珍贵一些了。
“师姐,这琉璃玉镯光彩明艳质感清润与你甚是相配,不若选它?”
“琉璃资质虽好,可外观太过浮华令人不喜,还是再看看吧。”
“我看师姐不必再找了,想来这种小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出彩的货色,还是到其他商坊看看吧。”
“呵呵”听见此话朱有全非但不见动怒反而笑得像一尊弥勒佛:“我朱记虽不及白、俞两家奢华却也藏有几件极品,袁少主如有意请屈尊楼上。”
袁华面色低沉:“少东家怕是忘了,我袁家风楼在天华商坊中也算排得上号的,不至于几件小玩意儿都拿不出来,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今日既是陪玉师姐而来,当然全由师姐做主。”
“还是不上去了,我知晓这上边“小玩意儿”定然不少,可绝非小女子能玩得起的。”
“师姐莫要埋汰我,今日有幸与佳人同游,还请佳人给个机会让袁某去去这身上的铜臭,当不胜感激。”
玉炼抚唇低笑细眉颤动,那明媚的光彩牢牢吸住了袁华的眼睛。
“袁师弟的话儿真有趣,你的一番好意,师姐怎能不接受?”
袁华暗暗激动,目中藏匿着兴奋:只要你接了这礼,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可这算盘并没这么好打,只听话锋转过:“来日若有机会必然得让师弟破费,今日却不好劳烦了。”
玉炼将目光投向它处,露出盈盈笑意。
“我弟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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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秋真的只是需要一些日常杂用,朱记都未曾将这些东西摆到台面上,所以老头带他到杂物仓看了看。
某人的运气当真不错,竟在杂物仓里找到了五根明檀香,也没有多珍贵,一根也就七百灵石左右。还记得当他拿起时,朱老头脸都青了。为了生命安全,阎秋不舍的放回去一根,见老头脸色并没好转,于是忍痛又放回一根,可老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阎秋郑重决定,用生命去承受它的重。
“是哪个蠢笨之极的小厮干的蠢事,别让老头我找到你,不然扒了你的皮!!!”
浑然没有感受到身后的刀芒,少年哼着欢快的小曲蹦蹦跳跳的向外走去,可拉开帘幕的那一刻,他呆住了。
一个蜂腰翘.臀的娇媚女人正直勾勾的望着他,还唤了他:“弟弟你怎的也在这里?快些到姐姐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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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着玉炼,阎秋就不由想起那个阴深恐怖的夜晚,那时候,他对人生是绝望的。
为什么我心情好的时候你都要来打搅我?为什么为什么!
无论内心如何呐喊,阎秋也不得不面对现实,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恕袁某孤陋,未曾听闻师姐你还有个弟弟啊?”
“不久前我与他一见如故才拜了姐弟。弟弟,还不见过你袁华大哥。”
“袁大哥好,在下阎秋。”
阎秋?袁华感觉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阎弟客气了,今日相逢即是有缘,若有什么看得上的尽管开口权当大哥送你的见面礼。”
“那可多谢大哥了!”
阎秋神色激动,四面搜寻起来。
玉符、法器、书画、典籍........
遍览过去眼花缭乱,让阎秋一时很难下决定。
朱有全见机走了过去:“这里若没有中意的可到楼上瞧一瞧,上面的更是珍品。”
阎秋目露精光,正欲答应,玉炼不动声色的碰了他一下。
“咳咳!不必了,我看那件挺不错的。”
“客官好眼光。”
朱有全将东西拿了下来:“这尊三足小鼎由墨粦石打造而成,聚光敛气可增强香烛效用,若配上红云、青云这等极品,修行速度一日千里!而且价格也不贵,只需四千灵石。”
“哈哈!荒唐!不过掺杂了些许墨粦就大自吹擂,效用恐怕不及墨粦鼎百一,这朱记店虽小,心却大啊。”
“袁公子怕是眼拙了吧,或者........呵呵,若是觉得价格过于昂贵我可以给你减免,三千灵石如何?”
“哼!不必了,既然你朱家收得起,袁某怎会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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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收了礼不会激动得忘了当初的约定吧。”
阎秋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可是答应过姐姐要送我一件漂亮首饰的,为此我都推了袁师弟的好意,你不会让姐姐苦等吧。”
“......姐姐,不若........再等等?”
“不嘛!人家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玉炼扯着阎秋的衣袖不停的晃动,声音前所未有的娇气。
阎秋实在受不了这般攻势,只得妥协。
“你看上了哪一件?”
“还未有中意之物,不如你替我选一件。”
“恩.......这件如何?”
阎秋指着一个光彩明艳的镯子:“光滑精致与你挺是相配,戴起来肯定很好看。”
玉炼面色微红如同一个羞怯的小女孩儿:“你说好看,自然是极好的。”
姐弟?
朱有全目瞪口呆,心底的钦佩之情早已高山仰止流水连绵。
袁华脸色微变,目中阴沉如水。
“那就这件吧。”阎秋拍拍胸脯:“多少灵石?”
“三...........”
“一千三百灵石!”
朱有全正欲搭腔,一个老头高声小跑过来。
”..........“
“可以赊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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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晕黄的烛光覆盖了角落,隐约可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
“管家,你入我朱家多久了?”
“十四岁入府,至今五十三载。”
“都六十七了,老了啊!”
“老奴惶恐。”
后方的身影龚下身子语中颤立:“能将一生献给朱府,是我的福气。”
前方的身影转过来,目光冷厉。
“因为老了,所以嘴管不住了!眼看不清了!”
身影更低了,微微颤抖。
“今日所为,下不为例。否则,休怪我不念多年情分!”
“........是!”
冷汗缓缓流过那干瘪的背脊。
..........
一路上阎秋都把小鼎拿在手上把玩不肯放入戒中,他很害怕一旦看不见这馅饼它就消失了,玉炼见此又好气又好笑。
“亏你还有心思赏玩,你可知自己已经得罪了这袁家世子。”
“自然。”
阎秋把目光从鼎上挪开:“这不正是你的目的吗?”
“只有这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
“可是我被盯上了。”少年很不满。
“呵呵,你可要小心了,这袁华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什么!?”
阎秋不干了:“那你刚才为何要阻止我?”
“若不阻止你恐怕就不是得罪他这般简单了,你会彻底激怒他,很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现在,他忌于你亲传弟子和夏青莹哥哥的身份,定然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玉炼眉目一瞪:“我救了你一条命知不知道!”
“本来就是你给我惹的麻烦。”阎秋弱弱地嘟囔。
“你说什么!”
.............
“原来是他!”
袁华高坐在堂上,身前跪伏着几道身影。
“敢愚弄袁某,收我的的礼夺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袁华目中赞叹,指间夹着一个青玉瓷杯。
嘭!
瓷杯碎裂,鲜血从指尖流下
“袁某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