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荒,地不老,情难绝。酒中酒迷情,旧心旧依存。花不似,人憔悴。九月九婚约,一指对上夫。
细算来,今年便是邪曦与她相公成亲以来的第一百零一个十年。
九月九,旧心旧,不知她能否与她的相公一起过......
繁星烁烁映朱颜,风牵弦,泪涟涟。
宫宴结束了,天已入三更,酒醉人,情醉心,皇宫的某处还未熄灯,那里传来一股浓浓的酒香。
“见过鸢贵妃,已经三更了,鸢贵妃娘娘去就休息吧,皇上说不见任何人,娘娘还是回去吧。”季国师候在殿外,当他看到鸢贵妃又来了就再次劝她回去。
鸢贵妃身着白色抹胸,蓝色华贵金丝无边裙,身披蓝色紫苑白纱披风,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头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鬙,上插十二水晶石簪。
很美,却没有人去欣赏。
“知道了,本宫就只是在门外看看,不进去便是。”鸢贵妃绕过季国师,轻轻推开殿门,透过门缝看到了自己心爱之人。
百里明瑾因邪曦的离开而在喝着闷酒,因离的太远,鸢贵妃什么也没听到。
远远的看着他在难过,她自己竟不禁泛起眼中的泪花同他难过。
入宫两年还余,争尽后宫万千宠爱,此生如花,注定唯能在此绽放,好不容易挣得一段情话,一段真意,却因邪曦的出现而被通通打破。
些许不甘,些许不安,微风轻起,将其隐没于风中,不着痕迹。
“季国师,本妃亲手熬了醒酒汤,记得要比平时提前一个一炷香叫醒皇上,让皇上醒醒酒,免得早朝时引起大臣们的不满。”
鸢贵妃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季国师,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之色。
“是,贵妃想得周到。”季国师点了点头。
鸢贵妃又看了一眼大殿中的百里明瑾,张口欲言,却复垂首,又是沉默。
月照树影稀疏,为她凭添一份凄凉。
最后终是苦笑,转身带着两宫女离开。
唇角含着苦笑,若有若无,“愿今生炊烟袅袅,吾在家中待君归,愿今生夕阳西下,吾与君一同偕老。”她一个人轻声的嘀咕着。
樱唇蕴含着欲言却止的悲哀。
果真如此就好了,吾愿等君来。
第二日……
悦轩客栈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他们呀都是为邪曦而来。
“好一倾城女子啊,啧啧啧,有兴观之,惜无缘识之。”
一群人只敢坐在客栈内远远的看邪曦一眼,而不敢靠近。
一男子拿起一杯茶一饮而下,“要不是她身边有个悍妇,本公子早就上前认识了。”
紫荆一听便怒火上心头,猛然拍桌而起,冲过去一把将那男子提起,“你把话说清楚,谁为悍妇?”
洛熐摇了摇头,唉,这么冲动,不说你说谁?。
“你……你要做什么?”那男子被吓了一跳,其他人见状纷纷往后退。
紫荆冷眸直视着男子。似有一道寒光射出,“我要让你尝尝悍妇到底有多悍。”使尽一甩。
“啊——”那男子被她狠狠地甩出了客栈。
紫荆轻微的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去坐下,瞪了一眼还有些迷糊的邪曦,“都说伪娇娘留不得,竟生祸。”
洛熐见紫荆把气撒在邪曦身上,撇了一眼她,“又不怪邪曦,到是你,少动粗,看以后谁要你。”
“二师兄你再说说看!”紫金抽出软剑放在洛熐脖子上。
二师兄竟为她和我顶嘴?反了天了,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伪娇娘露出毒恶的本性。
“好了,别闹了,一会大师哥来了。”洛熐无奈的讲那软剑拿开。
这三师妹还真是个男人婆,说句话而已,还对我动剑,没天理啊。
邪曦看着他俩一言一语的,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等吧,我要去找人,四个月内我一定要找到他,所以谢谢你们带我出宫。”
淡淡起身,神情有些郁闷,腰上的赤红长铃因她的起身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邪曦手上握着一天银色长鞭,上面有一条鱼骨的印记,如果没错的话那定是伏魂骨变成的,细长而精致。
“等等,师傅要我告诉你,你留下才能找到你想要找的。”洛熐起身拉住她,锐利的双眸宛如有神,俊容上漾起淡淡的深意。
身为探虚就应该担起这重任,想走,怎么可能呢?
“啊?”有些不解。
那双迷人的眼睛带着深深的迷离色,貌似酒意还未退完。
紫荆一只脚就将椅子踢翻,“你敢走?”好不容易将她弄出来,说走就走?
“叩叩叩……”一阵敲桌声打破了僵局,三人说着声源望去。
只见客栈门边站着一白袍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幽蓝色全透明的水晶宝剑,他脸上带着一面银色的月牙面具。
棱角分明的脸庞,透出一丝孤傲与冷峻。那双迷人的眼目中,是无尽的寒冷,却也销魂至极。
那脸庞形成了诱惑的弧度,让人深深陷入那眼眸中。
“叩叩叩……”那男子见他们没反应,便又用剑敲了敲桌子。
“大师哥你来了,邪曦我们一起走吧。”洛熐收了收桌上的动东就走到那白袍男子身前。
邪曦失神的望着那白袍男子,夹着惊疑的光。
不可置信的眼眸泛起一丝苦涩的朦胧。
“殇殇?”她的唇有些颤抖,这两个字直直拍入她心里。
“你干嘛?还不走。”紫荆转过身,语气不善的对着邪曦叫道。
邪曦回过神那白袍男子已经走远,洛熐他们也已经出了客栈。
抬脚追了出去……
相思是根无情的针,一点点将心刺碎,她最怕失望,但更怕没希望。
四人出了城走在山间小道中,洛熐背着包袱一路无言,而紫荆双手环胸极鄙视的看着一直在说话的邪曦。
“哎,我都说了一路了你给个反应啊!你是不是刑无殇?”
“不说算了,即使你戴了面具我也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别以为不认帐就可以甩掉我,除非你把欠我的都还清了,我便走,不烦你。”
那白袍男子走得很快,邪曦跟在他身后说了半天的话,但那个人却没有丝毫要理她的意思。
紫荆轻哼一声道:“喂,你有一个皇帝当靠山还怕不够吗?我大师兄可是北冥国的战王爷,还是至高无上的刹魂者,你是什么身份?想巴结我大师兄也不换个聪明点的办法?”
紫荆那几句话从她那刀片一样的嘴唇中间吐出来,字字好像带着刀刃般刺入邪曦的心。
“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爱吗?”邪曦说话有些冲。
巴结?就算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我都不回去崇拜一下。
“呵,难不成你知道。”一声反问让邪曦愣了一下。
爱?除了不放弃还有什么?殇殇好像跟我说过什么是爱……
殇殇,可能是我太心急了,你入了回轮定然是饮了孟婆汤,我应该慢慢的让你记起来,不能这么急。
“有个人告诉我,爱就是在一起,住一个永远不变的家,守一个永远不离的人,惜一段永垂不朽的相恋,为对方付出一生,甚至更多,但到最后……”
爱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邪曦说到此,美眸看了一眼白袍男子,心中有一点泛起涩涩然。
“他骗了我,说一起宁被困忘川河千年,也不饮孟婆汤独入轮回,他却毁约入轮回。但我一点也不恨他,可能这就是爱。”
她的声音明亮如山泉,却到了最后越来越小声,有一丝落寞的心疼。
洛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为对方付出一生,甚至更多?
呵,很简单的解释,也很明了。
她口中的他是在指大师兄沧珩?这怎么可能?
紫荆撇了撇嘴,“说的真是好听,故事不错,本姑娘服了你了。”语气带着显然易见的鄙视。
邪曦恨恨的咬了咬牙,“刑无殇,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记起我,尽管回穷尽一生也不放弃。”语气中有一抹让人心疼的坚定。
沧珩停下脚步,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也带着拒人的寒意。
他在瞬间将剑拔出,冷冷的指着邪曦,完美而勾魂的冷唇轻启:“我沧珩,从未认识你,如你不是探虚,你将死得很惨。”
他那冰眸子孤傲的没有暖意,让邪曦的心一怔。
从未认识我?
你叫沧珩?那我的刑无殇呢?
难不成只因你叫沧珩便不再是我的刑无殇?
呵,纵然你已经什么都忘了,但你可以不说出来吗?
我以为你回来了,让我傻一会,不好吗?
“离我远点。”声音低沉好听,却又透着几分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