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城独自一人坐在房子外的台阶上,正无聊闭眼假寐中,就看到向天从屋中走了出来,便重新睁开眼,并出声询问道:“怎么样了?”
“又昏过去了,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先关他几天,查明他说的是否属实再说。”向天将房门合上,坐到牧城身边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怎么说?”牧城并没有去在意六斗的状况,只对向天问出的信息感兴趣。
见牧城问了,向天便将他问到的东西简略地和他述说一遍,说完后便在一旁不说话了,等着牧城的决议。
牧城皱眉询问了一下六斗说的是否属实,向天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肯定,得到的信息就那么多,无法判断消息的真假。
犹豫少许,还是决定让向天先查探一下城西酒吧的虚实,待得查明后,再去将它一锅端了。
至于这个叫六斗的,牧城二人并不打算杀了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没有什么实际性的犯罪。只是在确定消息属实之前,他都必须要呆在这里。这里是位于郊外地一座普通民房,非常的隐蔽,不用担心会被人找到。
既然决定了,向天也就马上动身城西查探了,而牧城则是无所事事地回到自己家中。
闲着无聊,便打开了电视看了会儿新闻。却是发现一条令他薄怒的新闻:本市海上运输业大亨李国光昨晚被证实在医院死亡,死因暂时不详。
“本市日前发生一次意图不详的‘暗杀袭击’,本市的海上大亨李国光李老板遇难刺杀,其保镖身亡,李老板也因受伤入院,晚间二十二点有余,证实其重伤不治死亡,其死亡原因善有待查明……”
牧城目光微冷,从衣兜里取出手机拨通了向天的电话,接通后二话不说便是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你到家了吗?有没有看新闻?李国光昨晚死了,你不是说没有杀他吗?怎么会重伤不治?”
“什么?李国光死了?这不可能,我最多废了他一只手,这伤势根本不足以要他的命,这其中一定有怪!”电话那头向天明显比牧城还要吃惊,说了声会去调查一番后,便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牧城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他自然知道向天不会对他说谎,既然他说了不会对李国光造成致命伤,就一定不会。只是李国光还是死了,显然其中另有隐情。
忽然牧城似想到了什么,先是瞳孔缩了缩,随后眼睛眯成一条缝,面色阴冷地可怕。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来到学校,似是不少人知晓了李国光的死讯,教室中的气氛似乎变得极度的压抑。这些学生倒不是在意李国光的死,而是在意‘恐怖袭击’。
才过了一上午,牧城便被向天拉出了教室,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牧城还没来得及询问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在学校里说,便被向天抢先说出口:“刘启龙失踪了。”
牧城这才想起,似乎早上进教室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刘启龙的身影,不过他也没有太担心。
“失踪?应该是不敢来学校吧?经历了昨天那一幕,害怕也是正常的,说不定还会因此转学也说不定。”牧城稍稍犹豫了一下,才摇摇头否定了向天的说法。不过一上午没来上课,就断定他失踪了未免太草率了些。
“没那么简单,昨天听说了李国光的死讯后,我便怀疑是青雨帮所为。便去打听了一番,小道消息传青雨帮似乎要有大动作,而且昨天围攻我们的那些小混混全部不知所踪,并没有回去青雨帮的总部。并且昨天逃走的刘豪龙等人也在一夜间消失不见,就连不是青雨帮成员的刘启龙今天也没有出现,难道你还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吗?”向天一脸严肃,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都被青雨帮……”牧城皱眉说着,忽然一顿,用手轻轻比划了一下脖子,就见向天轻轻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牧城神色微凛,眉头紧锁,闭着眼捏了捏自己的三叉神经,头疼地说道:“如果真按你所说,那这青雨帮究竟要干什么?为何要抹杀这些跟我们有过接触的人?”
“目前还不清楚。”向天也是眉头紧锁,轻轻摇了摇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瞪大了双眼,看了一眼牧城,却发现他也是如他一般震惊,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六斗……”
话音一落,二人连忙转身快步朝着校园外跑去。
此时虽然是课余时间,但没到放学,校门是关闭状态,没有任课老师的交代,门口的门卫大爷是不可能打开栅栏放学生出去的。
但那不过半人多高的栅栏又怎么可能拦得住牧城二人,只见二人疾步跑到校门前,牧城率先一步单手按住栅栏顶部,双腿轻轻一蹬地面,整个人身轻如燕,轻松跃了过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向天紧随其后,同样轻松越过栅栏,随着牧城的脚步朝着郊外跑去。
“喂,站住,你们两个,说你们呢,哪个班级的?还没放学就敢偷溜出去……喂,站住……”门口的门卫大爷刚看到二人跑向校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两人已经越过了栅栏跑了出去,气的连忙打开铁门追了出去,站在街道上怒声呵斥,可却毫无用处可言。
在门卫大爷追出的时候,牧城二人都已跑远了,只留下个背影给气急败坏的门卫大爷看。
没去理会门卫大爷的怒斥,两人健步如飞,许久后终于跑到了郊外处,却远远就看到一股黑烟从郊外民居中升腾而起,看其位置,正是在那座关着六斗的民房附近。二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连透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连忙快步赶了过去。
当他们感到火灾现场时,那一座民房已经烧得只剩一些残渣,墙体破碎,只有零星几块砖瓦颤巍巍地立在那里,却也被熊熊烈火烤的乌漆墨黑,十分的脆弱,轻轻一碰便会散落一地。
周围围了数十个村民,对着这场将要熄灭的大火议论纷纷,却无人上前救火,牧城知道这不能怪他们无情,这里是郊区,也叫贫民区,会选择在这里生活的,基本上全是因为家庭不富裕才会选择在这落脚,但他们却比任何一个城里人都在乎生命的安全,若是在救火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死一人却相当于毁了一个家庭,一整个家都会被拖垮。
“该死的!”牧城站在人群后边,脸色阴沉如水,他不恨这些贫民窟的百姓坐视不管,他恨得,是那纵火之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了他不想杀的人,这分明是想挑战他的底线。
六斗是个小混混没错,也曾经帮助刘启龙等人跟踪他们,但总归没有做出杀人放火的勾当,罪不至死,可如今却被人毫不留情地抹杀,就因为和牧城二人接触过,就要了他的命。
“查清楚是哪个混蛋敢在老子头上动土,老子宰了他。”牧城牙齿咬得咯吱直响,这放火之人成功激起了他的怒火。
牧城是个倔脾气,他认定的事情就是天皇老子来了,都无法改变。六斗和他们虽然是敌对面,但本性并不坏,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并且还为他们提供了一些信息,他就不会去杀他,反而会反过来保护他。
虽然是把他关了起来,但这地方很隐蔽,一般人根本找不到此地,也算是一种变相保护了,只是他千算万算,算不到青雨帮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连这个地方也被轻易找到。
牧城也曾有过怀疑向天的念头,但这念头一起便被他掐灭了,向天是与他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伙伴,若是连他都不能相信,那牧城就不知道还能信谁了。
火势渐渐熄灭,留下一地残痕废墟和冉冉升起地青烟,牧城挤过人群,缓步来到废墟前边,不顾周围还有些灼热地温度,目光扫视着废墟中的残骸。忽然他眼神一凝,在一个角落处看到了一具全身烧焦的尸体。
深呼吸了几口气,牧城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只是眼神中的冷意更加的强烈,没有任何言语表达,但却更加地骇人,沉默的野兽往往更加的致命。
“回去吧,与其在这悲伤,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青雨帮更好点。”向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牧城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他。他也知道牧城的脾气,牧城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感情用事,对于敌人,也都尽量抱着能不杀便不杀的心态,太过于仁慈,反而会成为他的一大弱点。
牧城没有应声,再次看了良久后,才转身和向天离去,两人没有回去学校,在路上牧城便让向天尽快去调查青雨帮的事,而他自己,在与向天分开后,他则独自一人来到城西的一间酒吧中。
城西的酒吧很多,牧城不知道黑鹰堂究竟躲在哪个酒吧中,只能一个个地排查,而他最先来到的酒吧,便是城西最大的酒吧,‘幻天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