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泰戈尔《飞鸟集》
欧阳走了,在把他父亲接回家之后就回H市了,在他家的最后一晚,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抱里,我说“我想好了,如果经济条件允许的话,在我本命年的时候,我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不需要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需要孩子的爸爸,但是一定要找个品种优良的男人生个品种优良的宝宝,我一个人养他,教育他。”
“那你觉得我品种够优良么?”欧阳说话的声音很小,我没有听得太清,我需要确定一下他的话。
“什么?”
“我说你觉得我品种够优良么?”
“呵呵,好的呀,如果到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话。”
“你会告诉宝宝我是他爸爸吗?”
“当然不会,除非我死了而你还活着。”
“宝宝要是找爸爸呢?”
“刚刚我不是说了,不要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但是还是会结婚的啊!他会有一个名义上的爸爸。”
“你不是说过你接受不了和自己不爱的人睡一张床吗?你要的是纯纯的爱情不是吗?”
“是的呀!这不矛盾呀~~现在有一种婚姻叫做形式婚姻,就是假结婚,用来应付双方家长的。办个婚礼,过两年再离,在别人眼里我是结了婚的人,有宝宝也顺理成章。”
“单亲家庭不利于宝宝成长的。”
“是你想多了,现在单亲家庭很多,而且孩子现在懂事的也都很早接受能力也很强。再说现在不是还没有呢嘛!只是说如果而且是在有条件的基础上,如果没条件怎么要啊?”这些话是心里话,更是说给欧阳听的话,我心目中宝宝爸爸的不二人选就是欧阳,宝宝就是我们交汇的点。我从来不喜欢孩子,可是,我想要一个欧阳的孩子。会有那么一天么?
欧阳不在的日子是平淡的,除了上班,练车填满了所有空余的时间,难得一天的休息,不用上班不用练车,没有欧阳,没有小西,竟然不晓得自己能做些什么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休息第一次变成无聊。
自从家里装修完,小红就把我原本钉墙上的飞标靶收在柜子里,墙上被飞镖尖头扎出的洞眼被抹平了,墙面干净了,一张白的没有麻子的脸。可从此我再没碰过飞镖半下。在房间里寻么来寻么去,似乎只有窗帘后面的木制储藏柜可以钉钉子挂标靶而又不被小红发现。
铜制的飞镖每扎到标靶上一次,标靶都会和贴的不太紧实的柜门撞出咚咚的声音,这声音闷但是分贝却不小,被在客厅看小红听得一清二楚的,门啪的一下被小红打开,小红见到的是正在以国际标准站姿拿着飞镖一脸惊讶看着她的我。“收起来了又玩儿,一会儿再撇窗户上。”
“不能啊~~~你姑娘准着呢!镖镖必达,从不落空。”说完我一镖飞出去,正中靶心,可没等我再继续吹下去,镖从靶上掉落下来直接扎在地板上。靶心那红点比别的部位都要硬,扎的不深就容易掉落,而这一幕全看在小红眼中,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呀,新铺的地板呐~~~。
“玩儿,玩儿,一会弄得屋里哪儿哪儿都是眼儿。”小红急了。
你急我也急,这叫以暴制暴。“刮个大白,烟不让在屋里吸,镖不让在屋里撇,还不如不刮呢!整滴跟宾馆似的。”小红很吃这一套,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那你玩也在地上铺点东西再玩呐,你看那地上让你扎的,以前扎墙,现在扎地。”
“好啦好啦!收,不玩了。”
小红关上门又回去看她的韩剧了,我也没再玩,她再听到咚咚声心里会担心地板的。
坐在电脑桌前看着衣柜上的那些小照片,一张一张的全部都揭了下来。要说贱人就是矫情呢!想天天见到欧阳的是自己,联系不到看到他照片生气的人也是自己,照片在手里一张一张翻看着,每一张都可以说出一个故事。满满的全是甜蜜的回忆。找出了那张他去参加车友会活动在大巴前照的那张照片,我想画一张欧阳的素描,我不会画画,也不确定自己可以画好,只记得老邹曾经告诉我工笔画的画法,他说只要把一幅画分成许多小格子,然后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去画,大多都是可以画好的。只要有耐心。
我把照片分成了十二个格子,从第一个格子依次画下去。十二个格子都画好之后乍一看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像,凭着自己的感觉又加了点阴影,反反复复的修改,成品竟也有几分神似。就这么一张照片足足用了我四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只要打开我那陈旧的牛皮纸日记就可以看见欧阳这张脸,虽然这双眼不像他本人那样深邃多情,可这是我画的第一幅画,用心画的。
左边照片,右边素描,对比着拍了一张照,保存在手机里等待下一次可以跟他聊天时发给他。但是现在及不可待的想让人分享我完成作品的喜悦,我把图片发给了欠儿灯,欠儿灯说“嗯,挺像的,欧阳比我待遇好哇,他都混上素描像了。哪天你也得给我画一张。”
还不够,吃饭的时候我又把画出的原图拿给小队长和小红看,小红没兴趣看,直接说自己眼睛花看不清。可是小队长带上花镜仔细的看了看:“像,这是你画的吗?”
“啊~~画了一个下午呐!”
“像,太像了。”我接回日记,开心的像个孩子听到都是的表扬一般。
在月光岛中,不是清晨带着吉利跑步,就是夜晚和欧阳散步,原来傍晚月光岛的景致别有一番韵味。小队长带着小红,小红带着我,我带着吉利,漫步在月光岛的小路上,夕阳西下,映得整个河面都是黄橙橙的,有种秋天的赶脚。
有多久没有跟家人一起这样走在林荫的小路?有多信没牵过小红的手?她老了,夕阳下她的背影不再那么直溜,我跑过去挽着她的胳膊想跟她并肩一起走,却被小红一句无情的话把所有刚刚脑海中美好幻影瞬间打破。“滚一边儿去,大热的天儿往人家身上贴,你也不怕出痱子。”秒杀有木有?原来我爱说滚就是跟她学的~~~